嗯。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有好好记在脑子里没有?
呃呐呐的叫了一声阿特。
许戈,好好记住那些好吗?他停下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错觉,许戈感觉厉列侬在说那些话时手再次去触摸他嘴角,嘴角还是扬起的。
嘴角明明是扬起的,可可为什么手指所触到的却是悲伤满溢,就和他说话声音一样。
脸贴在他背上,说着:
那个咆哮的法国男人名字叫做布里斯,是一名银行职员,那闻起来味道很好闻的洗发水名字叫做lush,意义为草木青葱,那被喂了半颗安眠药的狗名字叫做尼克,秋田犬,原产地自日本。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那些一颗心宛如被浸泡在水里。
阿特,我会好好记住那些的。
好姑娘。
是夜,电视在播放足球赛,许戈赤着脚盘坐在沙发上,怀里捧着饼干箱。
渐渐的,在电视屏幕里奔跑的两支球队球衣颜色开始发抖,色彩都混在一起了,导致于她都分不清客队和主队,手里的饼干掉落在地上,头往着左边倾斜。
好巧啊,阿特的肩膀就在那里。
不,应该说是阿特的肩膀本来应该就在那里,不是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理所当然一逮到机会就要大献殷勤。
咧嘴,在他肩膀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迷迷糊糊中,电视声音被调小,迷迷糊糊中有一双手拿走她怀里的饼干箱。
身体打横被抱起,被平放在床上。
依稀间,从客厅传来足球解说员激动的尖叫声。
扬起嘴角,博卡青年进球了。
有很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她眼角,从眼角再来到嘴角。
怎么还在这里,她还以为他现在守在电视机前呢。
嘴角处传来了低沉的那声。
晚安。
阿特这是怎么了,博卡青年队进球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反而
反而,和她说晚安的声音悲伤极了。
伏尔塔瓦河对面的歌剧院传来了男高音的歌唱:光阴像那流水,我无力挽留,只能看着它们远去,就像秋天只能目送春天的消逝。
第107章 (我爱你)
一灯如豆,周遭安静极了。
晚安。唇轻轻贴在在她额头上。
周一的晚上,整个布拉格死气沉沉的,伏尔塔瓦河上也只剩下水流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许戈在厉列侬的那声晚安中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间
手指轻触他垂下的眼帘,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还是撞见了他眼眸底下不加修饰的悲伤神色。
许戈总觉的,厉列侬一天之中最为沉重的是他在和她说那句晚安时,今天晚上尤为明显。
这是他们住进这里的第八天。
回去后厉先生什么都不做,就只陪厉太太玩。出院时厉列侬如是和许戈说,当时她还以为那只是他随口说说逗她开心的话。
当真就像他说的那样。
这八天里,他真的就只陪她玩,约会散步逛商店,一起做饭一起干家务活一起看电视,看书接吻抢夺各自手中的零食,不着片缕一起站在莲蓬下痴痴凝望彼此,在那个下雨的下午四个半小时里要她三次,据说那是厉先生和厉太太新的记录,两次在沙发一次在床上,这八天里,许戈眼中的幸福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饱满状态,让她时时刻刻心惊胆战承载着他们幸福的气球会不会一下子会炸开。
他和她一起坐在公车上时、他紧握住她手时、他吻她时,他要她时她都会在心里忍不住唠叨着:一定不会再有更幸福的时刻了,一定不会再有了。
时间一点点往着午夜靠近,拉下她落在他眼帘上的手,手被放在他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着。
阿特你最近是怎么了?轻声问着他。
没回应,也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是不是今天医生和你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许戈陪厉列侬去医院复诊,复诊期间她全程陪伴着,明明医生说厉列侬的康复情况良好。
许戈。
嗯。
河对岸那些树木叶子变成黄色的了。他淡淡说着。
今天回来之前他们去河边,河对岸沙岗上一棵棵乔木从之前的青黄色变成淡黄色,他说过,等那些树叶变成金黄色时会告诉她另外一些事情。
也许下个礼拜来临时,它们就变成了金黄色,当金黄色的叶子掉落在地上时,秋天就过完了。
许戈猜,也许厉列侬口中说的另外一些事情是属于较为不好的事情,这些事情或许会让她生气,让她伤心让她愤怒。
从床上起身,抽出手,盘坐在床上,板着脸:厉列侬,你没爱上别的姑娘吧?
没有。
那你除了我之外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没有。
许戈松下了一口气,即使她心里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拍着他肩膀做安慰状:好了好了,厉太太答应厉先生到时候肯定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