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真的,那不就更加叫人难以置信了么?
前辈:“小子,你猜织田首领当时是什么样的?”
年轻人:“我……猜不到……”
“那时候啊,他对所有杂活都毫无怨言。就算我不是他的上级,但只要恳切拜托,他多半也会答应帮我一些小忙。比如一次任务要站岗,我想提前半小时偷跑,他会帮我打个掩护。”
年轻人有些怔然。这种同事之间与人为善的态度怎么说呢,既不罕见,也不超乎想象,在人类社会相当平常。
但是这种平常放在组织的首领的身上就太怪异了,反倒变得超乎想象起来……
他不由呢喃:“原来以前首领那么普通。”
前辈哼笑一声:“普通?大错特错。我那时就看出来他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身手好得离谱,不怕任何危险场面。
他总是独来独往不怎么合群的样子。但那不是因为他性格孤僻,或者在有意避开旁人。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年轻人老老实实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因为他在其他地方有更配得上他的朋友。所以不需要和我们这些没出息的同僚混到一处。后来我知道,他的朋友是太宰大人和坂口大人,可见他很早就身处最顶端的圈子了。”
说着,前辈叹了口气。
他总归是不怎么甘心的,曾经他距离组织的最顶端那么近,与织田作之助朝夕相处,一切触手可及,但他却没有资格进入那个领域。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不够出色。
“那时的织田一向不显山不露水,我记得有次小领导让他处理哑弹,却没有给他任何防护,那种弄不好会没命的差事换我绝对会耍滑头应付过去,织田却老实去做了,而且还漂漂亮亮地完成了。小子,你说这算普通吗?有些人注定是要成大事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年轻人感觉自己悟了:“前辈,您是说他一直伪装成老实人?”
“不是刻意伪装,那些事他全都不放在心上而已。”
前辈自顾自笑了一会儿,因往事感慨万千:“那个小领导啊,过去没少把最讨厌的任务硬推给织田。因为织田是他手底下最老实的人。然后你猜猜看,现在那个小领导如何了?”
年轻人不由紧张起来。
还能如何呢?肯定要秋后算账吧。换作是他自己哪天飞黄腾达了,肯定要让以前得罪过自己的人全部后悔。
也许现在那个小领导的尸体已经混进水泥,不知浇筑到哪座桥墩里去了。眼前的前辈是想提醒自己别太跳吗?
如果自己今天的不敬之言传进首领耳朵里,那自己也要……
“不是哦……”看着年轻人紧张的样子,很有经验的前辈立刻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那个小领导至今一直好端端的,他不像我,没有往上爬的梦想。所以现在还在做着最底层小领导,而且也没有遭到任何报复和责难。”
年轻人顿时失望起来:“什么啊,这不是说明织田首领就是个单纯的老好人而已吗?”
“小子,可不要看不起这样的老好人。你见过的老好人都只是小人物吧?因为一旦老好人掌握了权力,也很难再克制住自身的欲望了。而织田首领是不同的。”
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对方如此神情,前辈不免心中得意。
人是很难改变另一个人的想法的。而他只靠着饭桌上的三言两语,就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改变想法陷入深思。
这既是首领的胜利,也是他个人的胜利啊。
他一路从组织最底层爬到在本部大楼里坐办公室,这番成绩虽然比不上首领,但比起周围人还是很够看的,说明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呢。
另一边的年轻人思考结束,主动拿出了请教的态度:“前辈,我觉得真正的好人总会吃亏。织田首领也许不在意吃亏,但放到组织的角度来看是不是不好呢?这个问题我想不通,您可以再指点我一下吗?”
面对懂事起来的后辈,前辈受用极了,浑身舒爽,自然不介意说出更多。
他故作神秘地道:“我认识织田首领的一个守卫,他告诉我首领在顶层设置了一台咖啡机,专门用来给每一个生出异心的部下亲手端咖啡。
那些生出异心的部下会痛哭流涕着饮下咖啡,就像饮下满杯的氰/化物。
“但实际上这只是首领给出的信号,咖啡并不含毒,因为首领不希望部下临死前的挣扎污染了昂贵的地毯。”
“叛逆者喝完咖啡需要自己及时去合适的地方死掉,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亲人朋友的性命。”
关于这听来的故事,前辈自己是非常心向往之的。用端咖啡的方式装逼于无形,真是体面的大人物才能做的事啊。他好想向织田首领学装逼。
年轻人的关注点却不在装逼上:“首领竟然可以分辨出每一个生出异心的部下!”
“当然,否则你以为织田首领如何坐稳了位置,而且特意发展情报部?”前辈对着少见多怪的后辈摇头,“织田首领什么都知道。”
见后辈还呆呆的,前辈又强调道:“最近情报部的部长坂口大人要升干部了,在a干部死后留下的空位总算得到了补充。以前大家都会对干部之位发起竞争,这次却根本没人吱声,因为人人都看得明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