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你摆平?你难道忘了现在王子腾巡边到了什么地界?那是西北,是你贾家起家的地方。”张老爷子全身疼,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后院的一点小事儿,还能用得到自己堂堂帝师出面:“别说你贾家的人都给了王子腾,自己一点后手都没留。”
“王子腾拿到的,不过是假正经知道的那点儿罢了。好歹他也是嫡子,我家老爷子也不能每回都背着他。再加上我们那个老太太也是个有点儿小聪明的,自己东听西凑的也知道一些,要紧的事儿倒是没让他们知道。”
“那你直接给西北去个信,让王子腾知道知道这军中还不是他能做主的,也就消听了。”小人没见过大事儿,遇到点事儿就知道找老子,老子还不知道找谁去呢。
“那不是太...说过,不让插手军中的事儿吗。”贾申记忆里有过前太子对原主的耳提面命,那真是一脸严肃绝不通融的命令,连他这个只是翻看记忆的人都觉得要是插手军中,一定会惹来塌天大祸,加上原著抄家之祸这把悬在头上的小刀,这才心里没底到老爷子面前求指点。
张老爷子也听出贾申说的是谁,只能承认人家对贾申是真爱,要不是那位严防死守,以贾申混不吝的性子,当年前太子受冤的时候,怕是这小子敢提兵直接清君侧,那时别说什么贾代善得圣心,就是贾代善是圣人的老子,也保不下荣国府满门,皇家、皇家,哪有什么父子亲情可言。
“父亲觉得我现在?”能不能开始和军中勾搭。
张老爷子没回答贾申,倒是说起别的:“我们这府里你是知道的,少不了那里的人,你即来了这府上,那里也会知晓,你可想过?”
能没想过吗?有个抄家灭族在那等着,贾申想不刷皇家的存在感也不行了,没见他那有大出息的大侄女的封号:贤德。想想当今从小开始摆的那张冰山脸,恐怕他老人家把几年后的谥号都给出来了,那就是个小心眼记死仇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这些年我消停着呢,他们又没说看古董有罪,也没说不能娶小老婆。”
又是一戒尺。老爷子你是早准备好的吧,专门给人留这个,不怕人再二十年不上门吗:“我得给母亲请安去。”
“你母亲烧香去了,你两个嫂子陪着去的。”所以你老今天是看准了时机收拾人,一个外援都不给留。
“父亲,儿子这些年没事儿倒是看了点子医书,那天暗里也给母亲把了下脉,倒是觉得母亲除了心情郁结,气管也不好,到了冬日必是常咳的,再是佛前跪拜,蒲团再厚也难挡寒气,所谓心诚则灵,一心向佛也不在几个头上,父亲还是劝着母亲少去佛堂,镇日里烧香也不利保养气管。膝盖受了寒气最是难去根的。”贾申前世中医不是盖的,那天拉张老太太的手也不是无的放矢。
“你母亲郁结是为了哪个!”不怪老妻轻易就原谅了这个孽障,倒真是个贴心的。也罢:“得了,你少在我这里卖好,要劝你劝去。自从...你母亲哪里还听得人劝。少进我进宫一趟,和老圣人请个安,军中的事儿你还是少插手吧。”那个人即然在最后关头都没动用贾家军中势力,一心要保下这个笨蛋,他又何苦做这个恶人。
“多年没陪母亲用饭了,要不今天父亲就赏儿子口吃的?”贾申牢记那一尺之仇。
“滚滚滚,你贾家谁少了你吃的不成?”
“他们倒是没少了儿子吃的,只怕想儿子吃食里多些什么才好呢。”
大明宫。
“他真的这么说?”太上皇摔了杯子。张老爷子倒是淡定,他就知道只要贾申前脚进了自家的门,宫里后脚就得知道,只是贾申和张老太太的话是在内院说的,前院伺侯的人不容易打听罢了。
“那孽障也是个实心的,前...说不让他乱动,他就真的只在府里醉生梦死,让人夺了袭爵人的正堂不吭声,臣好好的外孙去了也不管,就连臣的女儿,臣那女儿...”有什么比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的眼泪更打动人心的?尤其那个要打动的人还与他同病相怜。
皇帝的脸板得死死的,又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只要那个家伙有点儿事,就有一堆人护在前头,哪怕太子哥哥去了,太上皇也因太子哥哥对他有一份回护,哪怕淑英没被他看顾好早早走了,张老爷子还是为了他想休个儿媳妇不惜御前失仪。要是那家伙地眼前,皇帝只怕要亲自动手赏他点儿“体面”。
“恩侯自来是个张扬的,这些年修身养性磨得也差不多了,皇帝,你看看哪儿还有地方,让他出来活动活动,就说我说的。”太上皇有点后悔,难道是自己自己当年降爵降得狠了,让那些眼皮子浅的东西起了心思?
听听,想让孩子吃食里多些东西,多什么?想都不用想,贾代善千好万好,却没娶个好媳妇,个眼大心空的。幸亏皇帝不知道他老子心中所想,要不然一定得问问太上皇,哪家的孩子会有个两三岁的孙女,您这孩子的定义也太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