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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敢当着她男人的面说吗?”眉娘磕着瓜子斜睨红罗一眼。
    “说、说就说!我怎么不敢!”红罗梗着脖子道,结果话一落,便有声音传来。
    “我听到了,我不会阻挠弯弯,她喜欢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四人齐齐回头,然后便见闺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陈起的脸从门缝里露出一丢丢,一只眼睛胶水似的黏在房内的卫弯弯身上。
    “哎呦我去,你怎么能过来!新郎官这会儿不能来!”
    红罗叫着便跳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门口,“砰”一下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笑声。
    “那,弯弯……晚上见。”
    一句话,门外的人说完就走,门里,卫弯弯却闹了个大红脸。
    眉娘三人也齐齐看向卫弯弯。
    顾忌着卫弯弯脸皮,红罗绿绮没说什么,只噗嗤噗嗤地笑,眉娘倒是想起正事,咳了声,拿过自己此行带来的东西,放到卫弯弯身前,“打开看看。”
    卫弯弯忍着脸红,疑惑地问了句“什么”,刚说完便觉得眉娘递过来的这匣子有些眼熟。
    而等她打开匣子——
    本来就红的脸立刻更红!
    而她也终于想起来,她为何觉得这匣子眼熟了。
    眉娘掩唇轻笑。
    “眼熟吧?这就是三年前我给你的那个匣子,不过,里头的东西我调换了些,有些你恐怕没见过,我得再跟你说说。”
    没错,眼前这匣子,便是曾经卫弯弯被送给陈起时,眉娘送给卫弯弯的那个匣子。
    装满了各种助兴yin巧玩意儿的匣子。
    只不过当初,眉娘是想着卫弯弯是去讨好人的,送的东西便都是讨好男人的,教授给卫弯弯的,也都是怎么讨好男人的技巧,但如今,不一样了。
    真正平等的两个人,不需要谁去讨好谁,而是应该互相迁就,互相成就,哪怕是床笫间,也应该顾忌彼此的感受,让双方都得到乐趣。
    因为这个缘故,眉娘便将那匣子里的东西淘换了一番,重新送给卫弯弯。
    “我很高兴三年前你没用上它。”眉娘摸着卫弯弯的头,“更高兴,三年后,你又能用上新的它。”
    “弯弯,你和陈起会白头偕老的。”
    作为也算从头到尾见证了这两人故事的人,眉娘敢做这个预言。
    笙歌散尽,主宾尽欢。
    陈起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新房。
    挑喜帕,喝交杯酒,吃吉祥果……又一通程序走下来,终于,喜娘也退出去,新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起脱去外衣,抱起那个小小的、坐在床边的姑娘,放下床帐,一起坠入翻涌的红浪之中。
    事实证明,哪怕实现做了再多理论准备,实操时,还是会发生许多难以预料的意外。
    比如尽管眉娘教了卫弯弯许多生理知识,尽管陈起婚前恶补小册子,却还是没想到,最终阻碍两人的,不是理论知识的多寡,而是,硬件上的不匹配。
    嗯,各种意义上的不匹配。
    于是,直到日出东方,鸡鸣三遍,龙凤花烛几乎燃尽,红帐里的动静才渐渐减弱。
    不是陈起太英勇,只是过程太坎坷。
    不过好在,终究是破除万难,水乳交融。
    卫弯弯躺在陈起怀里,整个人疲累地不想动一下,陈起倒是精神好,即便结束了,却还是没一点睡意,甚至还颇有些蠢蠢欲动再来一次的意思,不过看卫弯弯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将亲吻落在她头上、脸颊上。
    卫弯弯嘴角含笑,也不管他,脑袋往人怀里一钻就要睡去。
    “等等。”某人见她这动作,却忽然按住她脑袋,不让她睡。
    卫弯弯气咻咻地抬头,“等什么等?”困死了!
    陈起失笑,又低头往她脸上啄了下。
    “白日里说的那句话,我是认真的。我不会阻挠你做任何喜欢的事的。当大夫坐堂也好,开医馆也好,我都不会阻挠。”
    卫弯弯打个哈欠。
    “怎么突然说这个?”
    还以为要说什么重要严肃的事呢,就这个么?
    “笨蛋。”她抬起头,突然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你不重复我也知道。”
    “我相信你呀!”她说完,便咯咯地笑,然后又搂着他胳膊催促,“不说了不说了,困死了!对了,咱们睡一个时辰就起,倒是你记得叫我,不然……”不然会被人笑话的吧!
    后面的话卫弯弯没有说完,人就已经睡了过去。
    陈起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失笑。
    最终,还是低头在她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
    他其实还有好些话想说呢。
    他不会阻挠她,因为他知道,她曾经生活在怎样一个牢笼般的环境里,也知道,幼年时的她其实是那么地活泼无拘束,她本就该是自由自在的,他自然不会再人为地给她加上一重枷锁。
    她曾解救困于牢笼的他,放他自由,他明白被囚禁的滋味。
    所以他自然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
    他会让她一辈子都自由自在地、无拘束地活着。
    她是他的妻子,是平等地站在他身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受他支配、只能仰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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