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姳这么想见我,我很开心,如果吃完我做的饭,我会更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只狐狸。”幸姳抓住他身上的围裙:“对了!那只狐狸说我身体里有你的妖魂,是在修缘山上的那颗吗?”
“是。”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妖魂出来。”幸姳紧张看向他的穴口,也揪住自己同样的位置。
“在我身体里,你不会有事吗?这是你的半颗心脏吧,我不能一直带着它。”
源峻策两只手抚摸她的脑袋,一手摁住后脑勺,另一只手肉在头顶,像极了在抚摸一个珍贵的物品,小心翼翼,脸上满带笑意。
“幸姳真奇怪,为什么不想要呢,有好多妖都想要我的魂魄,它们会妖力大增,长寿不老,努力一些的话,也可以成仙。”
他一本正经摸起脑袋,幸姳觉得头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好像会随时被他拔掉,就连脸上的笑容也略显怪异。
“幸姳嫌弃我的妖魂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是你的心脏,心脏对人很重要,对妖也是吧。”
“比起心脏,幸姳对我来说更重要。”
明明是肉麻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缠绵缱绻的爱意,带着赴死的决心,只要幸姳喜欢的东西,他都可以为她奉献上。
源峻策笑容淡下,眼皮半垂,眼神桀骜不驯,遮掩不住他的冷淡。
“所以幸姳不能不要它,在我还没有把它取出来之前,你要好好保管,不能交给任何人,如果幸姳做不到的话,我会取走幸姳半颗心脏,交在我这里保管。”
幸姳害怕地捂住穴口往后躲:“我会死,人的心脏不能被切开。”
他不再说话,转身走向正在沸腾的锅前,停止了火。
狐英才走进家门,停在玄关换鞋,他长发未束,棕色的细发,伴随着弯腰时候的动作垂下,听到一声尖叫,抬起头来。
餐厅里,幸姳躲在源峻策身子后,揪住他的衣服,探出半个脑袋来偷窥他。
“这个狐狸!不是好人!”
狐英才推着头发优雅往后抚去,站直身体,一手掐腰:“我当然不是好人,我是妖!”
“你是个坏妖!你想挠我,要不是我有妖魂,我就被你挠死了!”幸姳指着他,这一刻居然很期待源峻策为她主持公道。
“拜托,你身体里要是没妖魂,我才不会挠你呢。”
源峻策盯着他,黑瞳Y森,目光如刀,身后护犊子一样蜷缩着一个小人类。
“妖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何要取妖魂,你自己不动手也就罢了,居然也不许我来吗?”
狐英才眯眼:“我可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妖神们都喜欢说,跟人类恋爱是大忌,对虫子一样的东西,会产生感情,听起来还挺作呕呢。”
“狐狸。”他眼里流露出杀意,长剑出鞘,声音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剑鸣。
狐英才脸色骤变,鲜少会听源峻策这么喊他。
“不准再动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失望的脸色横亘在狐英才的脸上,他气疯了,又像是不知所措。
“我真是后悔请你出山,我就不信你真不想成仙!你一日不成仙,楼上那些鬼东西们越积越多,那些怨念你收的了吗!”
狐英才迈着疯步极快上楼离开,楼梯被他给踩得咚咚响。
幸姳看到源峻策不太高兴的样子:“我……”
“不管幸姳的事,今后离他远些。”
白猫跳进三楼的窗户,狐英才躺在摇椅上,百无聊赖玩弄着一团毛线。
房间铺着格子花纹地毯,一地毛团,各种颜色的毛线团都有,不止狐狸喜欢玩,猫也喜欢。
它跳下去,踩着一团粉色的毛线往前推,尾巴高高翘起,抱住一团搂在怀里,小尾巴不停地甩来甩去,躺在地上翻开了肚皮,后脚蹬着怀里的毛线。
“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你了。”狐英才用手指夹了一颗,支着头,一脸悠闲地看着它。
也没想等它开口,狐英才无聊地把毛线往嘴里塞,咬了咬,突然听到它说:“去修炼了。”
“你居然会说话!”他吓得直接坐起:“那你之前装什么装,还喵喵叫呢,会说话你不早点说!”
白猫打滚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不想跟你交流,你好烦人。”
狐英才嚼着牙齿。
“好好地干嘛想修炼。”
“当然是保护幸姳。”
“你们这种猫,连十二生肖都没有的动物,懒得要命,还会修炼成仙?我看不只是百年哦,得千年。”
它松开毛线团,灵活的身子朝他跳去,没有亮出爪子,却还是把狐英才挠得够呛,捂着脖子躺在摇椅上晃了起来。
“死狐狸,你嚣张什么,你以为十二生肖是你的?你这样的J猾之辈,也配得到我的爪子?快说声谢谢!”
狐英才两眼含泪,被它爪子踩着脸,生无可恋:“我真是谢谢你。”
白猫鼓起腮帮子,胡子抖了抖,虽然一脸极不甘心样子,但看得出它有在放低身位。
“你是怎么修炼的,教教我,我变不回去了,我不想当猫,我要成人。”
“嗤,你这小家伙,求人还不得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
它把爪子收回,一脸严肃端坐在他x上,尾巴蜷起来包围住自己的双脚,蓝瞳里仍一副骄傲的清高:“教教我!”
“可以啊,不过我得要点东西,不过分吧。”狐英才甚至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伸出手指贼兮兮笑:“一天两个老鼠,怎么样?”
猫爪一把朝他脸上扇来:“老娘才不抓那种恶心的东西!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