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脑袋,喝了口柠檬红茶:“不是,最近学歌有点累,以前自弹自唱,民谣吉他就够了,现在要配合乐队,有很多爵士朋克风格的歌,要开始着手学电吉他,这倒还好,只是要上课,要兼职,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最后,顾念念感叹了一句:“赚钱不容易啊。”
思维跳跃性很强,顾念念才想起一件事:“忘记跟你说我在酒吧驻唱了,那是一家商务清吧,老板很好,一听到我要买香槟,极力推荐这里,他说会有人跟我介绍葡萄酒,没想到这个人是你,你们认识的吧?!”
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顾念念真正关心的。
她早就猜到陆言修地位非同小可。
陆言修身上的压迫气场浑然天成,让人打心里敬畏,信服,一路经过的服务员见到他都极其尊敬地鞠躬。
顾念念那点心思逃不过陆言修法眼。
他脸上挂着一层不变的浅笑:“我确实认识一个酒吧老板,叫做谢暮江,这家南山酒窖就是他的。”
说到这里,陆言修收起唇边的笑,眯着眼,好奇的口吻:“难不成你驻唱的酒吧叫初遇?”
顾念念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还真认识Gentle江啊!”
她一直坚信谢暮江是被自己的诚意和实力打动,看到小歌后Victoria,有些动摇了。
此时此刻,明确他们之间有熟人陆言修后,她更觉得自己走了后门。
理智告诉她,托陆言修的福,她才得到这个工作机会,但他说话语气,又像是刚刚得知自己在初遇Bar驻唱。
顾念念千变万化的表情都落入陆言修眸底,不等她问出“你是不是在Gentle江面前替我说好话”,陆言修语调略带抱怨:“阿江说Victoria忙着出专辑,需要招个人来分担她工作,还拜托我来着,没想到这家伙找到人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够朋友了。”
这句话透露了初遇Bar确实缺一个驻唱歌手,而陆言修不知道已经找到人了。
看到顾念念渐渐打消质疑,陆言修继续道:“阿江看人很挑剔,你竟然能够在他那里驻唱,说明你有实力和潜力,要知道Victoria出名前,初遇Bar沉淀了很久。”
他不仅打消了顾念念的疑虑,还重塑她自信。
这么一听,顾念念果然很开心:“真哒!难怪Victoria这么针对我,原来是我抢了她师傅。这么看来,Gentle江确实很好,以前不觉得他Gentle,现在勉勉强强对得起这个词吧,虽然我觉得你跟这个词更配。”
陆言修俊脸裹着柔色:“你还没说为什么要买香槟,对葡萄酒文化感兴趣?”
“除了特殊宴会,我很少喝酒,就是想买瓶香槟送给朋友。”顾念念眨巴着眼睛,无耻卖萌,“这点就拜托陆大叔咯。”
“首先要知道你想送的这位朋友是男是女。”他眉目满是柔意,“女生就好办,九成都喜欢酩悦粉红香槟,半干葡萄酒,糅合了野草莓、覆盆莓和樱桃等红果,香气浓郁,口感丰盈,要不要开瓶来试试?”
“试试可以,不过……”
捕捉到她棕瞳一闪而逝的迟疑,陆言修缓声推测:“买来送给男生?”
遽尔,顾念念垂下眼眸,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她这副模样,有点不正常。
陆言修招来工作人员,要了一瓶酩悦粉红香槟,但目光一直凝聚在顾念念脸上:“哪种男生?”
“啊?”这还分类型?
“普通男生,暗恋的男生,还是……男朋友?”他温和的眼眸透着琢磨。
“男朋友?!”顾念念立马否定,“当然不是,是……一个老师,选修了他的美术鉴赏课,翘得有点多,知道他喜欢香槟,投其所好。”
“念丫头,你要做官,肯定是个贪官,从商也是个奸商。”陆言修眸底萦绕笑意,“知道他喜欢哪种类型香槟吗?”
“不知道……”秦深就是个小气鬼,什么都不肯透露。
“喜欢喝香槟,他应该追求品质生活,性格有点挑剔,锐气和从容。”
陆大叔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语气浅淡,但顾念念却随着他的话愈发后怕,他观察能力太惊骇了。
“不对?”陆言修口里反问,却是很自信的语气。
顾念念敛敛心神,掰手指数落秦深,“他还很自傲,脾气很坏,滑头。”
顿住,她又仰头想了一会儿,再多加几项:“小气,毒舌,刻薄……”
她说着说着,好久才察觉陆言修一直在笑,一阵羞恼:“我说真的,他就那么过分。”
陆言修忍住笑:“不该买香槟。”
“噢?那该买什么?”
“氰化钾。”
“……那不是毒药吗?”
“他欺负你,不就适合和这个?”
顾念念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嗫声道:“也不完全啦,他、他偶尔还挺像个人的,只是有点傲娇。”
有些好,总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
陆言修唇角笑意转深:“有趣。”
不知他说自己有趣还是秦深有趣,顾念念重点放在香槟上:“有适合他的吗?”
陆言修:“有一款,应该符合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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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很拉风的迈巴赫62S里,秦深和秦楚楼正在组队玩公司最新开发的竞技类手游。
双手在手机屏幕上忙活着,秦楚楼问:“哥,既然你和爷爷的约定可以作废,为什么还要继续?别跟我说是为了秦氏集团的股份,我不信。”
“除了净利润曲线高开高走,你觉得公司和以前有什么区别?”秦深头也不抬,聊天游戏两不误。
秦楚楼微愣,飞快地瞟了秦深一眼,感叹道:“哥,你这是要搞大事啊!”
一旦秦深全面控股,改革就不会跟以前一样温火煮粥,他可以脑补出家里的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画面了。
“我做的再多,他们赋予我的期望不过是追求利润最大化这一项,所有项目都从投资者角度出发,这多没意思。以营利作为公司价值导向,很简单,但要做到给用户、社会带来真正有用的价值,才好玩。怎么样?敢一起吗?”秦深缓缓地勾起一缕淡薄的笑。
意味深长,且意气风发。
秦楚楼记得,第一次跟秦深见面的时候,两人就讨论过企业利润和用户价值孰轻孰重的问题,然而新的互联网管理理念和秦氏传统管理思维有所背驰,这也是他断定秦深讨厌秦氏集团的原因。
这五年,在秦深的操刀下,秦氏有很大革新,然而传统企业文化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他面临了各种阻力,头号阻力就是秦老爷子——秦卫国。
秦深回秦氏与其说是为了跟秦卫国作对,不如说是为了他的企业抱负。
“算我一个,越有挑战性,我越喜欢。”秦楚楼朗声附和。
“还有我啊!”一直开车的莫程伦都被他们忽视了。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跟你组队打boss,被你拖后腿……”秦楚楼欺负起莫程伦得心应手。
“沉迷女色,玩到一半就抛弃队友的人是谁呢?”莫程伦用眼角的余光鄙视秦楚楼。
在他们争执声中,秦深已顺利通过终极地狱模式,把手机丢一边:“难度系数太低。”
莫程伦和秦楚楼,“……”
明明是你操作太强大了。
停下车时,秦楚楼看到餐厅标牌:“南山酒窖?这里葡萄酒确实一流,但哥你应该不是单纯品酒吧。”
“初遇Bar老板谢暮江的产业之一,过来看看。”秦深尾音微扬,慵懒安闲,却萦绕着淡淡的深意。
“老大,你又遇到熟人了。”莫程伦语气挺兴奋的。
透过车窗,秦深看到南山酒窖大门里正迈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顾念念一蹦一跳的,心情很好,双手空空,不见她常背的软皮小黑包。
这样蹦跶地走路真的好吗?
经过门槛,他总觉得她会摔倒。
在秦深神预判之下,她来了一个趔趄,差点扭到脚,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窜了出来,及时地扶住她。
男人英俊儒雅的脸上挂着一丝责备和宠溺,似乎在叮嘱她小心点。
秦深侧脸的弧度微微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