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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先去日本处理圣杯战争的遗留问题,还要再回意大利办理交接手续。”言峰绮礼说道,伸出手去拍了拍木瓜的头,“你不必多想。”
    这话已经可以算是安慰了,木瓜抬起眼睛看着言峰绮礼,发现他其实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圣杯战争时发生的事情,木瓜都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
    即使能猜测到言峰绮礼做了什么,但是木瓜就是不懂言峰绮礼为什么那么做,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化的那么大,简直从一个极端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但是不论如何,现在的言峰绮礼都是她所习惯所喜欢着的,木瓜松了一口气,捉住言峰绮礼的手。
    “那我和你一起去日本。”
    “嗯。”
    言峰绮礼才说完,木瓜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撒娇的说:“绮礼。”
    一瞬间这可爱的表情令言峰绮礼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微妙情绪:“……嗯?”
    完全不理会言峰绮礼回答之前那一段可疑的沉默,木瓜嘿嘿笑了起来。
    走的那一天,言峰绮礼大包小包就像是搬家。
    等到了日本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之后,言峰绮礼把东西全部搬进去之后,毫不歇息的就又要离开。
    “绮礼你要去哪里?~”
    “远坂家。”言峰绮礼才说完,木瓜就从床上跑下来,牵着他的手要一起去,言峰绮礼并没有拒绝这一点。
    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了些日子,冬木市终于恢复了表面上的繁荣。
    由于目的就是来看远坂凛,所以酒店的位置离远坂邸非常近,没走两步就到了。
    从灌木丛中看去,木瓜能看到远坂凛推着轮椅在花园里散步,远坂葵带着虚无恍惚的笑容坐在上面。
    木瓜停下了脚步,远远看着远坂凛,她正踮起脚尖之把远坂葵的头发拨好。只是一瞬间,痛楚就让她心脏收缩的痛苦。
    明明就在从前,这还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家庭,有威严的父亲,有温柔的母亲,还有勇敢活泼的姐姐以及害羞听话的妹妹。
    而这一切,都因为言峰绮礼……而不复存在。
    25第六章
    就在木瓜愣神的时候,言峰绮礼已经率先一步按响了门铃。远坂凛转头看了过来,看到言峰绮礼的时候,她露出了又放心又防备的表情。
    木瓜知道远坂凛一直不是很喜欢言峰绮礼,因为言峰绮礼从前就不太委婉,说了很多远坂凛不喜欢听的话。但目前言峰绮礼的确是远坂凛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木瓜,你也回来了!”远坂凛开心的说着,眉目间是不掩饰的欢喜,“我好想你!”
    “……凛,好久不见。”木瓜犹豫着露出了笑容,总觉得一阵心虚。
    她明明知道的,就是言峰绮礼杀死了远坂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她也明明知道的,在远版樱离开之后,她就是远坂凛最好的朋友和姐妹。
    内心撕裂一样的痛楚,但是木瓜表面前却不能露出分毫来,她握紧了远坂凛的手,专注的看着她:“我也好想你,你还好吗?”
    “我没问题啦,倒是你……”远坂凛说着,狠狠看了一眼言峰绮礼,“你要是被他欺负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不会啦。”木瓜说着,靠在远坂凛肩上,“我真的很想你。”
    远坂凛小大人的拍着木瓜的背,又严肃又认真的说:“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是你一定要开心!我现在……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所以你要是难过的话,就依靠我吧!”
    这么认真的远坂凛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木瓜反而会越发痛苦。远坂凛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时候,她们一起去公园,她到处乱跑,远版樱在看花,木瓜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发呆,远坂葵在石椅上微笑的日子里。
    远版樱走了,远坂时臣走了,远坂葵停留在了过去,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她不知道,被禁锢在过去挣扎着想要走出的,还有一人。
    亲眼目睹了言峰璃正的死亡,亲手放过了杀死言峰璃正的仇人,亲眼目睹了言峰绮礼杀死了远坂时臣,在信任自己的朋友面前隐瞒一切。
    明明是能实现人类愿望的圣杯,为何现在带来的只有痛苦呢?无数次的质问,无数次的求索,没有一次能够得到答案。
    但一定有答案的,这么多的痛苦和牺牲,必然要有一个答案。
    “我会的,谢谢你,凛。”
    到头来,能说的还是只有这一句。
    之后的数日里,言峰绮礼延续了他的繁忙,吉尔伽美什也如同在意大利一样失踪去玩自己的,而木瓜就经常去找远坂凛。
    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负疚而心虚的态度呢,木瓜总是想要对远坂凛好一点,她觉得自己亏欠了远坂凛。
    圣杯战争最后的时候,从圣杯中汹涌出现的黑泥破坏了这个城市,木瓜有时候会假装不经意的经过,然后驻足看着那些巨大的机器在这片废墟上忙碌着,想要重新建起其他建筑。
    每当走在这里,木瓜就会想到那最后时分,言峰绮礼说这就是他自己的愿望,这样的愿望,给这个城市留下了这样的伤害。
    怀着一种受虐而赎罪的心理,木瓜被自己的痛苦牵引着,一次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终于有一次,她看到了那个人——卫宫切嗣。
    比起从前那个眼神冷漠面容坚定的卫宫切嗣,此时的他就像是泄了气一样,没有西装大衣,而是穿着浴衣靠在废墟的不远处,就像每一个颓废到了极点的中年人一样用一种空茫的眼神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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