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陈思在沙漠里走了好一段,她才清醒。
“你醒了!”王怜花惊喜的看着陈思。
陈思静静地坐着,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你为什么要救我?”
王怜花没有回答,他可以口是心非的对很多女人说出甜言蜜语,但是此刻却有些口拙起来。
陈思便没有再去问,而是靠在他身上露出疲惫的样子。
一连几天在沙漠里风餐露宿的走着,陈思一直都觉得身体不好,和王怜花共乘一骑,却很少对他说些什么。
却有一日,半夜醒来,看到白飞飞正要离开。
陈思发现王怜花和沈浪他们已经被捆起来,但只有自己还是好好坐着。
白飞飞问道:“要和我走吗?”
想过很多次要离开,但是当机会真的来临的时候,陈思却犹豫了:“我不知道。”
“我不能面对他们在一起。”白飞飞说着,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腹部,“我不能...”
“你可以活的更好的,你有那种能力!”陈思大声对着白飞飞说。
对于这个让她鄙夷的,蔑视的女人,这个被他一直欺骗的女人,陈思还是怀着最后一丝情谊劝说道。
白飞飞侧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明月,面色平静到极点。
“你可以过得很好,为何要拘泥在沈浪的身上呢?”沉思继续劝道。
“那又怎样呢?”白飞飞转身,牵着骆驼走在寂寞的白沙里,整个人就像是一缕月色一样消失无踪了,“你有王怜花,沈浪有朱七七,那我呢,我有什么呢?”
这时陈思最后一次见到白飞飞。
他看着白飞飞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沉思道现在还是不懂这个时代的女人,不懂这个时代的爱情。
王怜花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狼狈的倒在沙漠里,而沈浪熊猫儿朱七七也是如此,他扫视一眼,周围也只有他们四人。
他一下子慌了。
等到满身狼狈的起来,他找了好半天才发现陈思坐在不远处的沙丘上,他走了过去。
“你可知,我曾发誓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
王怜花微微一笑,坐在沉思身边:“我还知道,你发誓要嫁给一个真男人。”
“但你却不是一个真男人。”
“我从不是一个真男人,我是一个小人,恶人。”王怜花笑着说,“那你可知,这个小人,恶人对你倾心已久,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徒惹笑话。”
“我不知道。”陈思闭上眼,把头埋进王怜花怀里,“但我知道你是对我有好感的,我若为你死去,你大概也是会受伤的,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我吧。”
王怜花深深凝视着陈思,长长一叹:“我本以为朱家姑娘最是刁蛮任性,如今却发现我是错了,何止是错了,简直错的离谱。她哪里有你刁蛮任性。”
“我难道还不够好吗?”陈思冷笑,“是了,我尚未开口呢,公子但管三妻四妾,妾身愿为王家开枝散叶广纳美妾,这样你满足了吗?”
这时,王怜花已不见了风流潇洒的模样,苦笑连连:“眼下你已明白我的心意,仍是说这样的话,这可不是刁蛮任性。”
陈思气急,反而露出娇俏的微笑:“公子,奴家实在有罪,奴家委实一点也不介意名分,只要能跟着你就好啦。”
大漠的风吹起了王怜花的发丝,他嘴角含着春风一样的微笑:“这话最是刁蛮任性,叫人心里气急,我王怜花及认定了你,便只有你一人罢了。”
这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陈思总是不愿相信不敢相信男人,也不由动摇了。
过了许久,陈思忽然伸出手抱住王怜花,轻声说:“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就将我烧成灰,扔进江河湖海里,不要留下坟冢。”
“你这女人果真是不可爱,若是我先去了呢?”
“祸害遗千年,你怎能比我早去。”
王怜花朗声笑了出来,将陈思抱得更紧:“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爱至极,罢了罢了,若是你死了,我就把你烧成灰,贴身带着,日日不离,日后一起去江河湖海填鱼喂虾,你也不必怕寂寞。”
“连死以后都注定了。”陈思喃喃道,“可是有你在,我只怕这一生不会寂寞。”
“我亦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