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在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之后顿时坏了,陈思脸蛋一沉,冷冰冰的道:“你们这是做些什么?”
这愤怒的模样,在她那张软的像是水捏的脸上没有丝毫威胁,只让人觉得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肆意爱怜。红色的毛裘披在白色单衣上,衣领处毛茸茸的,将她脸埋在一片软绵绵里,看上去更是可爱极了。
王怜花看到她便心情十分好,走上前用狐裘把她裹得密密实实的,不叫他人看到一点才道:“思思,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你简直不能想象,最初见到的焦躁无比的男人此刻竟能有如此风采,也不能想象刚才还丑陋的女子竟然如此美貌。
两人低声耳语,目光流转,只消站在一起,有着旁人无法进入的气氛。
“你们这么吵,我又不是聋子,也不是尸体,怎么可能睡得着!”陈思嘟起嘴,“既然不是自己家,就请你们自重可以吗?”
她虽出了口,但朱七七此时愤怒无比,跑到她面前,大声问道:“就是你!那日就是你吧!你在地牢看到我了吧!”
“你说什么?”陈思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过了几秒才知她是说地牢那事,她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地牢才在这里乱跑。
但地牢并不在这个宅院里,任朱七七把地翻开了也不会找到什么的。
“就是拍卖那日!那日我们见过了……哎呀!是……”朱七七越着急反而越说不清楚,气的直跺脚。
“那天我们的确见过了。”陈思回答,她端庄的面容的确很有种实诚人的模样,“你买了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小姐,然后那天解易容的时候,那个小姐被沈浪大侠救了……恩,果然是一段主仆佳话。”
被陈思这样戳中自己的痛处,朱七七果然暴跳如雷起来,竟一时头脑发昏,指着王怜花大声道:“他也说过我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陈思静了静,发觉自己从前把朱七七太过神化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因沈浪伤心欲绝的女人罢了。会因为别人的话失去理智,也会尖酸刻薄的讽刺,更像是女人的是,她知道怎么才能用最干净的话让另一个女人伤心欲绝。
所以说,其实是她们惯坏了男人,发生了事情总是心软的略过那个犯错的男人,反而去责怪女人。
其实这就是吵架,她揭开了朱七七的伤疤,朱七七再反击罢了。但陈思就是受不了,紧紧地抿着嘴唇,狠狠的瞪着朱七七。
如果此刻有一把剑,她真恨不得把把朱七七一剑捅死。
她走前两步,大小姐脾气上来就要和朱七七打一架,但是被王怜花拉住,只听他笑着说什么‘朱小姐,你莫要胡说’拉什么的。
这一刻她又想把王怜花弄死,她觉得自己刚才给王夫人说的那些过的幸福就是最好的报复全是放屁,要我过的幸福,你过得痛苦才是最好的报复!
陈思用力把手抽回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怜花,说了一句就走进屋子,摔门。
“狗改不了□。”
正文 第一章
陈思这样摔门就走的样子令王怜花面色也沉下来。
他原本就是个有脾气的男人,又怎能忍得了这口气,但此时还有旁人在,他于是僵硬的笑了笑,道:“见笑了,她……今日真是莫名其妙!”
熊猫儿默然,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两人争吵。
他们总是在患难时彼此扶持,在和平时又产生分歧,或许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关系,只能处于患难,而不可同富贵。
身为朋友,熊猫儿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得暗自祈祷,希望两人不要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发现彼此的重要,接着又如此分别。
此时的熊猫儿并不知道王怜花父母的爱恨纠缠,否则他一定会啧啧称奇。
多么神奇的轮回啊,同样是骄傲的要死的女人,同样是才华横溢又冷酷无比的枭雄,莫非这世上,果真有一种冥冥之间的定数存在?
只怕是王怜花自己也从未发现,原来他和他最讨厌的男人,其实在某些地方没有丝毫区别吧!这到底是父子遗传,还是一味告诫自己远离,却又在重复中,将那生存姿态深深铭刻入骨髓呢?
风流,骄傲,爱美女,武艺非凡,有领导才华。这一对父子在这样的方面简直不分伯仲。他们看重大局永远多过看重爱情,相信大丈夫何患无妻,甚至觉得情爱之事在谋划之间是可以退让的。
但王怜花此时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与其父相差无几的道路。他本想安抚一下陈思,但此刻被甩了脸色,又怎肯先低头,只是冷着面容,道:“朱姑娘还有什么要看的?”
朱七七已经对自己方才说的话后悔了,看着王怜花不知说些什么,她自是不肯向着这个恶魔道歉,但也觉得抱歉又委屈。
因为方才是陈思先挑衅她的呀,对方都没道歉,为什么她要道歉?
看到过两人模样的人也只能叹一口气,沈浪想要代朱七七道歉,却被王怜花拒绝了,这本身就是陈思自己惹的祸,她若是不先挑衅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只是因为一点不顺心就发脾气,这种大小姐脾气王怜花并不讨厌,但他却不喜欢女人不识大体。特别是对自己喜欢,并且也回应了他的女人,王怜花要求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