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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宝莘懵了,她道:“刘四哥哥受伤了——”
    她一只手也立时抓住刘肆灵道:“哥哥你——”
    刘肆灵此时已被李原扶着,他道:“无事,你别怕。”
    “我们回宫。”他道,然后便昏了过去。
    朱宝莘立时道:“刘四哥哥!”
    此时房檐上最深处的角落,有一个影子悄然退去。
    ……
    回到宫中后,太医为刘肆灵清理了伤口,刘肆灵半昏半醒间不让朱宝莘进殿。
    朱宝莘只能在外等着。
    等人上好了药,也包扎妥当,沉沉睡下,朱宝莘才进了殿。
    太医说刘肆灵此次差点伤及肺部,得亏偏了半寸,人恐怕会昏沉几日,而且这几日,也会有几分凶险。
    朱宝莘坐于刘肆灵床前,她看着人微敞开并且裹着棉布的胸膛,见人脸色虚白,唇也十分没有血色,朱宝莘手不由搭在床沿,她有点想去握人的手,又略有犹豫,最后还是伸进被褥里,轻握住了人的手,道:“刘四哥哥,你要好起来。”
    “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
    她眼眶红着,方才已拭好几次泪。
    眼睛又酸又胀又疼。
    朱宝莘握着人的手流眼泪,她道:“刘四哥哥,你不要有事。”
    刘肆灵此时是真昏睡着,若他此时醒着能知人这么担心难过,他可能会在接纳李原的建议时,再多考虑一下。
    那一箭是他的人射的。
    李原给他的主意是,苦肉计——
    刘肆灵之所以会答应,也是李原还提了个也不算完全为苦肉计而设计的苦肉计,或者说说辞,便是,用这场计,也能引出那些还在暗处伺机想对付刘肆灵的人。
    刘肆灵这次答应出宫,那些之前一直未有机会的人,定会抓住这次时机。
    这般他才应了。
    而此时外间,李原捂着手也有点担心的看着刘肆灵所在的殿宇方向。
    想到那位箭手,李原心下愤愤,那混账让他下手注意,一定要注意,虽说陛下让他真的见血,也说过不要太儿戏的程度,但今日这是不是……伤情还是重了。
    不过太医说的自是他们安排刻意夸张了的,但殿下——
    李原望望天,应很快就会醒来吧。
    朱宝莘在刘肆灵床前哭得睡着时,刘肆灵不久便醒来了。
    他眼动了动,头微转,便看见了床边趴着的女子。
    刘肆灵轻坐起了身,未惊动,他静静看着人,想人是受了惊,又哭过,脸颊眼角都微红,刘肆灵抬手,轻抚人的发,他动作十分的轻柔,不敢惊动人。
    刘肆灵的手轻轻刮了下女孩的眼角。
    想到她为他哭过,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心疼。
    恐怕还是心疼多一些。
    他也是,不想再与人僵持下去了,必须得寻个契机打破。
    所幸这次,应成了一个好的契机。
    他还记得她见他受伤时,那声微带颤抖的唤声。
    只这一声便满足了。
    刘肆灵目光缱绻的看着少女。
    苍白的面容丝毫不影响他俊昳的五官。
    朱宝莘醒来的时候,刘肆灵还昏睡着。
    李原将她请了出去,说陛下见她这样,醒着也会担忧的,让她务必也好好回凤仪宫休息。
    待刘肆灵醒了,才不至让人担心。
    朱宝莘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宫,一直叮嘱李原,若是人醒了,一定要派人来通知她。
    李原见朱宝莘担忧的模样,他觉着,这次,他这主意是对了。
    陛下定会比较满意。
    但李原进殿后,刘肆灵已靠坐在床头,他道:“那些杀手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李原道:“看场上遗留的痕迹,以及追捕的情报看,很有可能是,是那位娄妃娘娘手下还漏网的人。”
    “他们恐怕是那位祯王殿下授意。”
    刘肆灵道:“嗯,他肯定很想杀了我或是将我捕了好换那二人。”皇帝与那位娄夫人都被刘肆灵安置于一处地方,他还并未要他们性命。
    “多费些人手,肃靖司那边,也让人去吧。”
    李原道:“是。”
    肃靖司的原少靖司此时还是少靖司,不过是在陛下费了大力气,将人当年父母死亡,尸骨无存的真正真相告知了他并且还让李公子为他身边的女人配置出了治愈身子的药引,那人才完全臣服于陛下的。
    当年他的父母,确实是在与暗杀局对峙时受了伤,但本不至死,却是刘朝延为了培养出一个对六门局绝对仇恨,而对他绝对忠诚,并且这个人的血脉还能靠药物迅速增强功力,身体也能承受的住的人,才将他的父母暗中除掉。
    那位少靖司这么多年也确实不负其望。
    刘肆灵将真相告知他,又交予了他一味能救一个女人的药引,那人答应,在他身边的女人完全痊愈之前,会再待在肃靖司为刘肆灵办事。
    刘肆灵坐于床头,他咳嗽了一下,李原立时道:“陛下!”
    刘肆灵抬手道:“无事。”
    李原现下心想,这苦肉计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受的,陛下为了皇后也是什么都能做了。
    刘肆灵咳嗽了几声,他又问道:“流风呢,可有查到人的踪迹?”
    “流风公子聪明的很,雪空花的交予也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我们的人很难查到他的行迹。”李原本想说是狡猾得很,但后来一想,还是换了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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