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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上门对于男方来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陆白家里条件还不错, 父母对他也不错,没理由让他到乡下上门。
    更何况, 许新月还有个弟弟, 也不需要招婿。
    下午的时候, 沈老太太趁着一起喝下午茶的空挡,把自己的想法和许新月他们说了,问他们是怎么想的。
    她问的是许新月和陆白,但看的却是许冬至,明显知道许新月和陆白都不是爱说话的主。
    许冬至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问陆白:“你决定好要嫁,还是要娶了吗?”
    “决定好了,娶。”陆白说。
    “你之前不还说要嫁吗?”他当时听他说得那么诚恳,还以为他真想嫁给许新月,结果这才多久,他又变卦了。
    “我要嫁,但我爸掐着自己的人中求我不要嫁,我怕他被我气死了,就改成娶了,反正也没区别。”不管是娶,还是嫁,他都是个软饭男。
    许冬至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因为他见过陆成志被陆白气得掐自己人中的样子。
    “那就娶吧!”
    “娶的话,我姐可以从这边出嫁。”后面这话,他是对沈老太太说的,说之前也没问许新月是什么想法,因为许新月只要不说话就是没有想法,无所谓,他没必要再问一次。
    有他这话,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了,沈家也跟着忙碌起来。
    沈家到了沈追司这辈,可以用子嗣单薄来形容,因为就他一个,他爸那一辈倒是有好几个,但早夭的早夭,战死的战死,到头来也只剩他一个。
    他和沈追司他妈又都是为国为民的主,再加上那会儿国难当前,他们的重心都放在保家卫国上,就只要了一个孩子,还是意外得的。
    是的,沈追司他就是个意外。
    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国家最艰难的时候,沈父和沈母都奋斗在前线,根本没打算要孩子,房事更是少到几乎没有,结果沈追司还是来了。
    来都来了,又不可能打掉,沈母只能空出一点时间和精力把他生下来。
    生下来没多久,他就被交给沈老太太抚养。
    沈老太太算是沈家人的大后方,因为除了她外,沈家的其他人基本都奋斗在前线。
    她一生总共孕育了五个孩子,四子一女。
    沈父排行老三,前面还有个早夭的哥哥和战死的姐姐,后面两个弟弟也都是战死的。
    姐姐和弟弟战死的时候,年岁都不大,姐姐战死的时候,还未嫁人,大弟弟倒是娶妻了,但夫妻俩战死于同一场战役,没有留下子嗣,二弟弟没有娶妻,战死的时候,年仅十七岁。
    沈家满门忠烈,沈老太太一直引以为豪,但身为母亲,每每想到自己几个战死的孩子,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尤其是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的时候。
    她的女儿是在她长子早夭不久后有的,从出生起就备受她的宠爱,哪怕后面陆续又生了三个儿子,她最疼的,也还是她的女儿。
    可惜……
    女儿没了后,她就挺想要个孙女的,但沈追司的父母,抗战结束前,忙于奋斗在前线,抗战结束后,忙于建设新华国,根本没有再生的念头,她又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催他们,只能空遗憾。
    许新月的出现大大弥补了她没有孙女的遗憾,她挺想亲近许新月的,无奈许新月不是个喜欢和人亲近的主,除了对许冬至和陆白外,对其他人,她都是爱答不理,她想亲近她都不行。
    昨天中午沈追司回大院拿东西,顺便跟他们说了许新月和陆白打算在乡下办婚礼的事情,她一听就动了心思,想趁机过一把嫁孙女的瘾,就让沈追司今天把他们接过来,一起过元宵的同时,也问问许新月肯不肯从沈家出嫁。
    许冬至替许新月答应后,她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连好几日脸上都是带着笑,家里嫁闺女要准备的东西更是一应俱全,整个沈家被她搞得喜气洋洋的,不知道还以为沈追司要娶媳妇了,事实上,沈追司连个对象都没有。
    钱爱香是正月十六从省城过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了。
    沈追司开车带陆白去火车站接她,许新月和许冬至没去,他们姐弟俩上午就和秦让去了离他们部队不远的一处农场。
    那处农场是去年建立的,规模不算大,主要是为了用来试验许新月去年提到的大棚种植技术,如今已经小有成果,上面就想让许新月过去看看,许冬至不放心许新月自己去,就跟着一起。
    许新月对大棚种植技术其实不是很了解,因为末世刚爆发的时候,这项技术就基本已经作废,而她出生的时候,距离末世刚爆发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几十年了,她能知道这个技术,全靠他们叶队。
    好在温室种植技术自古就有,结合她提供的大棚雏形,试验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但也不简单就是了,不然,也不会半年多才小有成果,成果还不尽是好的。
    虽然许新月一开始就说了,大棚种植技术只能种出反季节的水果蔬菜,不能解决饥荒问题,但在试验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们还是抱有希望的,想着就算能解决一部分人的饥荒问题也好,但结果并不理想。
    他们搞的这个技术,正如许新月所说,只能种植反季节的水果蔬菜,对解决饥荒的帮助并不大。
    半年下来的成果,还不如炸鸡催生几次粮食的成果。
    这次请许新月过来看看,自然不只是想让她看看成果那么简单,还想把农场利用起来,给炸鸡催生作物。
    自从去年入冬开始下雪后,炸鸡催生作物的效率就大大降低了,一来是地被冻住了,催生起来更废异能,二来是大部分的植物都凋零了,周围的植物元素少了不少,异能恢复起来慢。
    用得多,恢复得慢,效率可不就降低了。
    更别提还有积雪问题和收成晾晒问题等等。
    但饥荒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减轻,反倒是加剧了,受灾的老百姓们,不仅吃不饱,还要抵御严寒,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艰难了。
    上面就想着把这个暂时用不上的农场利用起来,给炸鸡催生作物,这会儿不催生水稻了,催生些红薯和土豆那种高产量,还不用晾晒的作物。
    之前之所以没催生这些,是因为水稻是细粮,他们可以用水稻换来比直接催生更多的粗粮,现在没地方换了,就没有必要再催生水稻。
    秦让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上面的想法跟许新月和许冬至说了,如果农场没什么问题,炸鸡也同意的话,那他和沈追司之后就会像年前一样,两人轮着天天往他们家跑接炸鸡。
    农场没什么问题,虽然他们搞的大棚比许新月看到的大棚图片简陋很多,但温室效果有了,用来催生作物确实比在他们部队的自留地简单。
    至于炸鸡……
    还是那句话,看它自己的心情,许新月不拘着它,也不勉强它。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定下后,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催生了一些作物。
    先把地里原本种的水果蔬菜都催熟了,再催生红薯和土豆一类的。
    农场的人手不多,秦让还跑了一趟部队,叫了不少兵哥哥过来帮忙。
    大棚覆盖的范围不大,总的加起来也就一亩地左右,地里的水果蔬菜收完后,兵哥哥很快就在地里撒上了切好的红薯块,打算先让炸鸡催生一亩红薯,再催生一亩土豆,交替着来,方便计算亩产。
    在温室的环境内催生一亩地和在下雪前催生一亩地,所消耗的异能相差并不大,炸鸡在下雪前,一次性能催生四十亩地的粮食,在温室的环境内也差不离。
    等他们收完红薯,又重新撒上土豆块的时候,它刚才用来催生红薯的异能已经回得差不多了,同样的,等他们收完土豆,又重新撒上红薯块的时候,它刚才用来催生土豆的异能也已经回得差不多了,基本不会有异能枯竭的烦恼,就是耗的时间比较长。
    但秦让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要是炸鸡愿意的话,这亩地的粮食他们能一直收下去,大不了就是多换几批人,他们除了最不缺时间外,还最不缺人。
    可惜炸鸡不愿意。
    它随许新月,很没有耐心。
    不过,许新月在的时候还好,它不会想回到许新月身边,但不耐烦的会变成许新月。
    才待了两个小时,她就想回去,因为陆白给她准备的点心吃完了,松子,她又不喜欢自己剥。
    秦让时隔n多日重新感受到丰收的喜悦,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她回去,伺候她就跟伺候祖宗似的,就差没有给她捶腿捏肩。
    一亩红薯和一亩土豆收上来后,农场里搞数据的专家第一时间让人称重,称出来的重量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红薯亩产5509斤,土豆亩产3849斤。
    红薯和土豆都是高产量的作物,饥荒前的产量也不低,收成好的时候,甚至比炸鸡催生出来的亩产还要高,但那是饥荒前。
    饥荒开始后,亩产就大打折扣,只有一半都不到。
    秦让得知这个数目,当下就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然后,皱眉说:“亏了。”
    一旁的许冬至听了,问他:“什么亏了?”
    “催生水稻亏了。”秦让说:“炸鸡催生水稻,平均亩产在六百斤左右,去掉谷糠,大概还能剩四百多斤的大米,一斤大米大概能换三斤红薯或土豆,四百多斤大米大概能换一千两百多斤的红薯或土豆,就算按一千三百斤算,再加上一百多斤的谷糠,也是亏了,亏大了。”
    秦让说到最后,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不仅仅是差了几倍的数量,是能多救几倍的人啊!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庆幸他们发现得及时。
    等第二批红薯和土豆上称后,他的心又滴了一次血。
    因为第二批红薯和土豆的数量都比第一批要高,还高了不少。
    第二批红薯亩产7825斤,土豆亩产5962斤。
    之所以两批数量差这么大,是因为第一批的种不行,是旧种。
    第二批的种他们是从第一批收成里面拿的,是新种。
    第三批他们又是用的新种,出来的产量就和第二批差不离,也就是说,第二批的产量,才是由炸鸡催生的红薯和土豆该有的产量。
    这趟过来炸鸡总共就催生了三批,因为许新月要回去了。
    秦让想着今天陆白他妈过来,倒没有强留他们太久,主要也留不住。
    原本他还想着留下炸鸡在这里催生,他先送许新月他们回去,但炸鸡不干,它直接原地消失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陆白他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沈追司还没走,很明显是要留下来吃晚饭的。
    许新月他们到了后,他就去厨房给陆白打下手,把招待钱爱香的活计给了许冬至和许新月。
    秦让部队里还有事,不能留下来吃晚饭,把许新月他们送到就匆匆离开了,都没进屋和陆白他们打声招呼。
    钱爱香坐了几天火车,有些累,吃完晚饭后,陆白就带她去洗漱休息,沈追司也没待太久,和许冬至一起把锅碗瓢盆洗了,就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和许冬至说,沈老太太明天想请他们,还有钱爱香去大院吃晚饭,算作双方家长见面,顺便谈一下婚礼的事情。
    许冬至应下了。
    第二天下午,沈追司开车来接他们去大院吃晚饭。
    吃完晚饭,沈老太太和钱爱香谈了不少婚礼的事情,等她们俩谈完,沈追司才开车送他们回家。
    之后的日子,就是两边各自忙活。
    他们大队里的人,一直等到钱爱香忙活开来,才知道许新月和陆白下个月初二要结婚。
    和沈追司,还有秦让一样,大队里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太惊讶,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他们俩自从搬进一个家里开始,就和结婚了无异。
    要不是饥荒年里,很多人都没办婚礼,直接凑在一起过日子,肯定有不少说他们俩闲话的,虽然他们大队里私底下说他们俩闲话的一直不在少数。
    因为要筹备婚礼,许新月他们仨难得在村里走动起来,当然,许新月和陆白话还是不多,主要是许冬至和钱爱香说。
    在村里走动起来后,钱爱香才知道许老太太他们的存在,还见到过,因为两家离得不远。
    她路过的时候和许冬至问起,许冬至没有隐瞒,把他们和许家人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
    钱爱香听完后,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因为她和许老太太一样,都是个偏心的,只是她没有许老太太那么极端,她就算再偏心陆玉,也不可能像许老太太偏心许建国那样偏心陆玉,更何况许建军还是许老太太的亲儿子。
    相比于许新月他们家,许家的生活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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