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包厢号,于澄坐回沙发,叉起水果拼盘里的一块苹果小口啃着,没啃几块,贺昇就到了。
他推开包厢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齐齐愣住,只剩音响里的伴奏还在吱吱呀呀的播放着。
“我来带于澄。”贺昇朝一群人微微颔首,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是找,是来带。
“噢......”有人给他指一下:“在那块坐着呢。”
沙发上的人抬起眼,诧异地开口问:“怎么来这么快?”
“不是要买个扫地机器人吗,正好在隔壁商场看,离得近。”贺昇走过去,看她手里的苹果,皱眉:“晚上就吃了这个?”
“嗯。”于澄点头。
“那等会路上打包份馄饨吧。”
“好。”
他们的对话自然无比,又十足的亲昵,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包厢里突然的寂静于澄也能觉出味来,高三时两人一块上学放学,风言风语就传的多,说他俩早同居了,甚至在于澄去京北专业考试的时候,还有人说她是去打胎,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都是背地里说,于澄有一次在厕所偶然听见,才知道自己跟贺昇原来都被传到这个地步了。
其实两人那会是真清清白白。
这会不清白,于澄更懒得管别人怎么看了。
两人刚踏出这个门槛,身后的门重新合上,于澄借着劲就把人按在走道的墙壁上结结实实地亲了好一会。
外面是声控灯,暗下去的时候只有包厢透出的昏昧的一丝光线,只要有人再从里面打开门,就能看见两人在这热火朝天的接吻。
贺昇左手按着她的后腰,把人揉在自己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低笑出声来:“就这么想我啊澄姐。”
“是啊。”于澄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看,伸出手指,隔着层卫衣布料戳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不给想吗?”
“当然给,随你怎么想。”贺昇低头在她额头亲上一口,帮她把羽绒服的拉链扣上,拉好。
回到出租房,馄饨摊在茶几上没吃几口,两人半推半就地就一块滚到了沙发上。
这边不比京北,上下左右都有邻居,老居民楼隔音也没那么好,声音稍微大声点都能传出去,保不准还有见多识广的大妈上来敲你的门,让你们俩小年轻动静小点,别耽误他孙子考大学。
贺昇单手托她的后脑勺,指缝穿过她的发间,看着于澄咬牙忍着不肯出声的模样,眼神意味深长,带着些调侃。
他左手按住她的腰,顺着脖颈一路往下亲,划过平坦的小腹,眼神黏在于澄的脸上。
两人四目相对,在寂静的夜晚擦出漫天火花,噼里啪啦炸得人心鹿乱撞。
焦灼间,于澄半坐在沙发上,脖颈仰起呼吸都乱。
贺昇偶尔撩起眼皮看向她,默契地跟于澄进行眼神上的交流。
——男朋友伺候的还行吗?
——还行吧。
——那给点反应啊。
——还想要什么反应。
见于澄死活不吭声,贺昇恶劣心思顿起,轻咬一下,弄得她整个人蜷缩起来,手忍不住整个抓进贺昇的碎发里。
跟贺昇的脾性不同,他的头发很软,手抚上去的时候,像是在摸一只乖巧的小狗狗,连着心里都跟着柔软。
“怎么回事啊澄姐,没爽?”贺昇舔了下嘴唇,明知故问地看着她。
“不是,会被听见。”于澄脸颊发红,把脸埋进羽绒服领子里。
“那我们去卧室。”贺昇垂眼抱起她,眼带笑意,没羞没躁地开口:“那边隔壁没人,可以大声点。”
“......”
今晚刚参加完同学聚会,见到附中的那些老同学,勾起曾经好或不好的回忆,两人的心情都有些不一样。
一路拥吻着到卧室,于澄摔进被子里,微仰头,半眯着眼,胳膊吊在他肩头紧紧搂着他,看着他喉结轻滚,一下一下性感的要人命。
她脑子里走马观花的掠过这两三年,情不自禁地开口喊了他一声。
贺昇抬眼对上她雾蒙蒙的视线:“怎么了?”
“我爱你。”
她自然地说出口这三个字。
窗外夜色正浓,说出来的一瞬间,于澄明显感到身上的人四肢一僵,连带着腹部的薄肌都紧绷。
时间似乎静止,缓慢到于澄以为她男朋友是不是因为一句表白废了的时候,贺昇这才缓过来。
他带着蔫坏的劲将她往下拽,汗滴顺着黑发尖滴落在于澄的脖颈上,开口笑了:“我也爱你,女朋友,很爱很爱。”
......
夜风呼呼地吹,拍打在玻璃上带出轻微的震动。
室内温度持续不下,有种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他俩都得先爱完的至死方休。
台灯终于被拉开,贺昇回过身亲她一口,拿上包着东西的两团纸,假模假样地套上睡衣去洗澡。
于澄犯懒,一点都不想动,眯着眼趴在被窝里刷手机,才看到两小时前许颜给她发的消息。
【操,齐荚跟祁原表白了!】
【班长喜欢的竟然是祁原!!我他妈震惊一百年!】
于澄歪在枕头上,看到消息的一瞬间也愣了好几秒,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事好像也在情理之中,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于是回过去问:【然后呢?】
许颜:【他拒绝了。】
第88章
两人的事被班里同学津津乐道好几天, 难怪齐荚成绩这么好,还年年分班考试混到他们班,班级第一的成绩跟第二名断层到能拉出好几个a班。
原来是因为祁原。
又怪不得高考下来, 南城985, 211随便她挑的成绩,大学还非得一个劲往南边跑, 原来也是因为祁原。
后面好一段时间再谈起这个事, 许颜还是忍不住唏嘘, 觉得这姑娘够傻的, 哪有喜欢一个人光知道帮他写作业的。
听完,于澄难得感概, 齐荚从高一开始就跟着几人待在同一个班, 真要算下来,在祁原身上也折腾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真是又傻又轴。
“打耳骨钉疼吗?”机场里人来人往, 贺昇带着她往出口走,一路都在观察他女朋友, 视线从耳骨钉到锁骨, 再一路划到匀称的小腿。
今天温度有十几度,于澄上衣穿了件卡其色v领针织衫,修身复古蓝色牛仔裤,这东西虽然是大众单品, 但穿的好看是真的考验人。
腿直不直细不细, 臀部腰线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女朋友腿长腰细, 穿个牛仔裤走到哪也引人注意的不行。
“还成。”于澄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恹着张脸朝出口的方向看。
“哦。”贺昇无聊地继续问:“那为什么今天带五个耳骨钉, 前几天不是一直三个?”
“看心情。”
“什么心情?”
“觉得带五个好看的心情。”
“……”
就这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往外走,出机场后,贺昇站在路边,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大街小巷里过年过节的气氛依旧在,树枝上挂着一个个苹果大小的红灯笼,对联喜庆地贴在门上,于澄看着它们,仿佛昨天才离开。
街景从车窗晃过,于澄伸手把车窗摇下,任冷风吹进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南城已经开春,但京北气温还没怎么上升,还是带着冰冷的凉意。
这会不是早晚高峰,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回到公寓,于澄踢掉鞋子,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
傍橙黄色的夕阳光线照在她身上,有种种久违的温馨感,一整面落地窗将夕阳毫无保留地投射进来。
“晚饭吃什么?”贺昇走进厨房倒了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嗓音微低。
“不想动,随便点个外卖吃吧。”于澄有气无力地开口,盘着腿仰起下巴看他。
“都行。”贺昇点下头,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
“吃什么自己点。”贺昇后脑勺枕在靠背上,把人揽过来搂在怀里,偏过头吻了她一会,才把手机打开放到她面前:“帮我也点一份。”
“好。”
她答应地干脆,直到过去半小时,于澄也没挑出个想吃的。
“怎么了?”贺昇看她那纠结的样,嘴角勾起好笑的弧度,模样又痞又懒。
“不知道吃什么。”于澄额头抵在他肩膀,闻着他身上丝丝缕缕的薄荷味,闷着声说:“还不饿。”
“那就等会。”贺昇凑过去又亲了一口。
“嗯。”
落日西沉,室内静悄悄的,于澄躺在沙发上一觉睡的很香,睁眼就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睡好了?”听见动静,贺昇从厨房出来,倚在门边看她睡眼朦胧的样。
“嗯。”于澄拿过身上的毛毯,伸个懒腰,回过头问:“你在厨房做什么呢?”
“煮粥。”贺昇淡声开口:“喝吗?”
“不想喝。”
“为什么?”
“喝腻了。”
“……”
“以后再学别的,这粥你男朋友煮了很久。”贺昇抬手往后抓了把碎发,下巴微抬,一副死皮赖脸的笑样:“不喝就是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