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梯子上,自然看得更远。邻居的窗户开着,一个男人穿着睡衣站在窗户前,身形清晰。林素也没有记仇,举着剪刀对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笑容绚烂。男人却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看了看他,然后离开了。
有些冷淡。
也可能只是孤僻。
林素一边想着,伸手去拉起了一根枝条。枝条已经很长了,和其他枝叶缠缠绕绕互相搭在了一起,根本扯不动。换了一根细点的枝条,林素胳膊用力,扯落了一条的叶。
好几朵大花在顶端随风摇曳,开得正好。
真的舍不得。
手起刀落,花剪咔擦一声,一米多长的枝条断了下来,几朵大花已经失去了根j。
植物也会痛。她俯身继续扯着其他的枝条,一片片的叶子飘零。咔擦,咔擦,咔擦,又是三根枝条落了地,地上铺上了好几朵的花。
太可惜了。
心疼。
可是心疼也要剪。遇到这样的邻居,没办法的。这面的几根弱j已经剪了,林素下了梯子,又往外面挪了挪。
“这是干嘛呢?修花?”
这动静,车道对面那家的女主人也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雪白的波斯猫,声音温柔,“这还没到季节吧?”
“没事,现在修也是一样的。”林素站在梯子上,看着邻居已经站在了一楼的门口,正在看着自己。这是个男人——她伸手去扯枝条,突然意识到。èyūsℎūωū.νíℙ(eyushuwu.vip)
还是不要说些话来惹他。
“啊!嘶。”
长手套护住了小臂,却没有护住上臂。手里的枝条带着花猛烈的抽了回来,打在了上臂上,林素疼得一甩手,嘶了一声。
“让工人来弄吧。”
对面的女主人抱着猫,干脆在自己的院子里坐下来看热闹,“这也要不了多少钱呢。几百块钱得了。”
“就两根枝条,我自己弄,”主要是人还是穷惯了,又觉得人还是得自己做点事,林素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拈起了花枝,“你要不要花?”她又问,“这些花剪下来好可惜的,可以拿回去插,还能活几天。”
“好啊好啊。”
女主人也是个开朗的,抱着猫就要打开院门过来,“你这花好看,可以再给我几枝枝条插一插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可以呀。”
剪掉了好大一片花,结交了一个朋友。林素剪完了花,就在院子里泡了茶,对面的女主人抱着猫过来了。林素摸了摸那漂亮的双瞳长毛波斯猫,又想起了自家几天不归的野猫;猫如其主,漂亮的别墅女主人配漂亮的波斯猫,土货女主人配土货猫。临走的时候女主人剪了一大束的花回去,又拿了几根带芽的枝条。
打扫院子。收拾梯子。
花墙已经剪得差不多了,送完了女邻居,林素放完了工具洗了手,拿着还没有发完的椰汁饼干出了门。
出门,隔壁。按响了门铃,她抬头看见了一个摄像头,又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过了几分钟,门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面色肃穆,休闲衫扣的严严实实。
“抱歉。”
礼多人不怪。双手递过了饼干盒子,林素笑容满面,“我刚刚修剪了花墙,先生你觉得OK吗?还要不要再继续修修?”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