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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谈迎的方位感没错,房间的阳台出去可以眺望一览无遗的大海,属于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但她没来得及看,刚进门就给周寓骑轻搡到玄关的五斗柜上,脊背贴着冷硬的木板。
    像刚见面时一样没说什么,似乎也无需多言,周寓骑将满腹心事通过气息渡给她。
    谈迎一半渴望体温交换的亲昵,一半排斥他先前的小心眼,又啃又打,甜枣跟大棒一起上。
    周寓骑一一受下,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五斗柜上摆着一个玻璃花瓶,里头养的三支百合簌簌发颤。
    谈迎亲够了,挪开他的脑袋透气,低头从小挎包里翻出香烟和打火机。
    “这里可以抽烟吧?”
    她瞟了一眼挺远的烟雾报警器,放心点燃香烟,抱腰吸了一口。
    “你怎么跑这里来?”
    周寓骑这会不再插科打诨,认真道:“方sir问我来不来,我说你来我就来,他就懂了,然后问我要不要填空当伴郎。”
    谈迎手肘垫着另一边手背,举着香烟,袅袅白烟像要喂给百合花。
    她蹙眉道:“方sir知道了?”
    周寓骑扯了扯嘴角,“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可真是——”
    “自讨苦吃”溜到嘴边,她咽下,改了一个词,说:“有空。”
    她忙得连他也顾不上,更别说分了几年的前任。对于周寓骑来说,他明明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
    但她莫名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如果前任交了新欢,她可不希望有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一拍两散才最和谐。
    谈迎含了一口烟在嘴里,还没释放,下一瞬唇间一暖,周寓骑撬开尽数吸走。
    毫不意外他呛了一口,目光狼狈却也坚决。
    她有些愣怔,还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强势。
    刚抬手要给他点颜色,谈迎手腕立刻给他擒住。
    周寓骑亲她,却不限于红唇,锁骨以下成为他进犯的疆土。
    他半弯着腰,倒方便她袭击他的背部。
    但谈迎没能动,裙摆给凌乱撩起,他捞向半个多月前的禁区。
    周寓骑没打理过这么层层叠叠的裙摆,感觉有点费劲。
    他单膝下跪,半路卡了一下,从裤兜掏出手机搁五斗柜上。
    谈迎反应过来,双臂敞开搭在柜面边缘。手还夹着烟,白烟跟细细的垂绳一样往上袅娜。
    周寓骑把纱裙当头纱,大半消失在她的裙摆之中。
    谈迎微仰着下巴,看不到他,却无法忽略他给的感受。
    细致,冲动;热情,急切;所有一切化为漉漉的触感,像勾芡的稠汤。
    细细的白烟给摇散了,是她指尖抖颤的罪过,偶尔也因她无法自控的音节。
    谈迎忍不住低头,另一手撩起裙摆,赤露出三角裤卡住的膝盖,和他微汗的脑袋。
    他还吸着她,吧嗒吧嗒,像猫猫喝水,食指和中指同时做着疏通工作。
    那双小鹿眼无辜又热烈地仰视她,跟她底下一样潮润。
    她不住挺着髋骨,送向他嘴边,揽住他的后脑勺不给后退,像主动而恶意地草了他。
    “好吃吗?”她冷不丁问。
    若她能看见他的皮带扣以下,或许不用多此一问。
    周寓骑没来得及回答,柜面一阵巨大的震动打断了一室春光。
    他的手机有来电。
    谈迎用夹烟的手顺便捡起看了眼,心头一突,把名字念出来。
    “钟逸?”
    周寓骑给噩梦般的名字魇住了数晚,几乎要成心魔。
    “你接。”他短暂松开她,语气不容辩驳,跟他第一次强行亲她时一样。
    这个名字也是两人争执的深层原因,似乎终于走到开诚布公这一步,只不过方式太过特别。
    谈迎蹙了蹙眉,猜想是催他们下楼,于是接起。
    “喂?”
    钟逸在那边似乎意外一瞬,静了静,才开口:“阿迎?”
    那支烟还夹在手机后背,跟手机的炮筒一样,缓缓腾着烟。
    “是我,什么事?”
    周寓骑忽然扯下卡在她膝盖的三角裤,无视她的瞪视。
    钟逸又默了默,“准备签到了,你们差不多过来吧。”
    谈迎尽力平稳气息,“行,准备下去——啊!”
    周寓骑臂弯抄起她一边膝弯,把她钉向了五斗柜,脑袋埋进她的肩窝。
    谈迎明明白白倒抽一口气。
    钟逸在手机里关切道:“怎么了?”
    谈迎对眼前这人怒目而视,没料到他的动作和准头既快又准。
    “没事,踩空楼梯而已。先这样。”
    她挂了通话将手机丢一边,扶着周寓骑的肩膀回应这份无法抗拒的愉悦,烟头在他肩头边燃烧,震下了些许危险的灰烬。
    震颤中谈迎不忘质问:“戴套了吗?”
    周寓骑显然呼吸困难,“戴了。”
    “你怎么动作那么、快,我都没看见,约多了是吗?”
    “是啊,约空气,”周寓骑说,“我是谁?”
    “……”谈迎没理会。
    “我是谁?”他空出的手掐了掐她的双颊。
    谈迎摇头甩掉,“周欠骑。”
    他满意地笑了。
    玻璃花瓶里的水面左摇右晃,百合花也打起寒颤,频率越来越快,然后骤然衰弱——
    灰烬从烟头剥落,快乐从她身上抽离。
    周寓骑嘤呜一声倒在她的肩窝。
    明明是他勾着她的膝盖,却更像她在承纳他。
    谈迎意犹未尽,感觉到把他排出来了,忍不住扑哧。
    她的善意与无奈却给怀中之人添了无尽烦恼与羞耻。
    “不许笑,休息一会我还可以再来几次。”
    周寓骑红着脸亲了亲发出扑哧的地方,想要堵住似的。
    这份执拗的稚气彻底逗笑了她,谈迎笑得跟风中之树,浑身发颤。
    这种颤晃的频率在她将烟头夹到他眼底下时达到最高。
    哦,才一支烟的功夫。
    “……”
    周寓骑耳廓登时红得更要命,跟他底下黏膜的颜色有得一拼。
    谈迎怜爱地抱住他,最后笑两声,“再接再厉。”
    周寓骑松开她的膝弯,双手捧住她的脸,跟她点着鼻尖。
    “姐姐,你看我都能正视他了,别生我气了好吗?”
    谈迎皱了皱鼻子,跟他磕了磕额头。
    “心眼小。”
    周寓骑讪讪接道:“叽八大。”
    谈迎:“……穿好裤子再说。”
    周寓骑低头看一眼,跟吊着一个小药囊似的,的确有碍观瞻。
    谈迎:“我说我的。”
    周寓骑:“哦……”
    周寓骑先帮她提好,然后再打理自己。
    忙活一阵,谈迎补了口红和周寓骑下楼。
    出电梯后,周寓骑拉起她的手,郑重道:“走吧,这一次好好告别过去,别整天瞎惦记。”
    “到底是谁瞎惦记了。”谈迎瞪他一眼,倒是没甩开,“忘了件事——”
    “嗯?”
    谈迎转到他身前,往外拉他的背带,然后松开——
    啪的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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