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是可以束住他脖颈的利器。
那她却是愿意为他装上一装的。
装在意,装伤心。
于是。
女孩漂亮的眸子兀的笼上了水汽,楚楚可怜的。
“真的?”
她软着调子,轻声的,不确定的问他,仿佛很在意他的答案。
身下的女孩本就是玻璃质的美人,现下因为他,又一副脆弱不安的模样,温容棠顿时心疼的呼吸一窒。
他赶忙表了衷心,又把从前那档子事交代的明白,发誓绝对绝对没有与任何异性有过一点点出格行为,才轻拢着女孩,压下所有的不自信,只为恳求一个机会。
“哥哥只爱你一个,好不好?”
温容棠黯着眸,只凝望着她。
让我爱你。
就是把我的心摔碎也没关系。
霍水儿没有立刻给出回答,只是伸出了双手,轻轻环上男人的脖颈。
她依旧躺在身下,但这次身姿却一派绵软模样。
只因权柄已被她牢牢把控住。
她想让他靠近,任意收紧手腕就是。
“好吧,不怪你就是了。”
她轻声道。
说完,松开一只手,探抚在男人的脸颊上,而另一只手则微微用力,将他带向自己。
温容棠则犹如被驯服的兽,亲昵的蹭着她的手,也听话的向她靠近。
两人额抵着额,再次将距离拉到最近。
——霍水儿就是要让他,清楚明白的看见自己是如何难过的。
因而,下一秒。
女孩便颤着软音,开始向他控诉了。
“可是你刚才好凶,你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边说着,好似是想到了刚才他板着脸冷着声的样子,于是眸中的泪水也在不断积蓄。
最后一字还含在唇边,两颗金豆子都落了下来,之后泪水就像决堤般汹涌而下。
温容棠见她哭了,心里也难受至极,但却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笨拙的为她擦拭眼泪,又一遍遍的道歉。
可要命的是,怎么越擦越多。
霍水儿任他动作,不过那双泪眼却依旧委屈又固执的看向他。
她抽抽噎噎的,见他确实心疼到了极致,于是小鼻音浓浓的先来了一下道歉。
以退为进。
“对不起呜......我,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你别生我气,好么......”
温容棠见她越哭越难受,心揪的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
现在她又这样一副噙着泪花儿认错的奶乖模样,叫他怎么能不更爱呢。
男生柔着嗓音,低声哄她。
“以前那些事本来就是我做错了,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呢?哥哥还怕你生气不理我呢。”
他将所有过错一并揽到自己身上,边哄她,指腹也轻柔的抚着她湿红的眼角。
“所以,别哭了,好吗?哥哥心疼。”
他抵着她的额,与她呢喃低语。
心疼呀?
那好,就再心疼我一点。
泪渐渐止住。
只是眼眶里,霍水儿却依旧噙着层浅浅薄薄的水雾,欲掉不掉的,衬的整个人娇美而脆弱。
而她就用这幅最惹人怜爱的神态,怯怯糯糯的瞧他最后一眼,然后垂下眸,湿睫颤颤的不去看他。
毕竟梯子温容棠都已为她搭好递到脚下了,现在不走上去,岂不是很可惜?
粉唇抿了抿,女孩闷软着嗓音,将话回转到最初的分歧上。
“那你刚才,还想强迫我和苏渊分手呢......”
‘苏渊’,‘分手’。
温容棠想起这茬,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忍下愠怒。
到底掠夺本性还在。
“哥哥也是会难受的。”
他温着声,与她低喃。
“你知道哥哥喜欢你的,是不是?”
可在他还想继续诱导前,霍水儿却仗着见不到他可怖却苍白的面色,丝毫不心疼的开始旧事重提。
醋意满满,先发制人。
“可你以前还有过那么多女朋友,我这才交第一个呢,你就这样对我......”
边说着,她收回手,改为拧着他的领口,也不给他继续陈述忏悔的机会。
“还凶我、凶我。”
玉白指尖旋着他的衣袍,偶尔肌肤相触,转移他的思绪,软软朝他抱怨。
“害我眼睛哭的好疼呢。”带着点娇糯的鼻音。
那段过去,确是已成为温容棠的一个痛处,她只一戳,他便会不自觉的把身段一而再的放低,卑微的只为求得她不要将自己推离就好。
男生沉默半晌,终是将她拥紧。
两人亲密交颈。
温容棠轻吸一口气,忍着酸涩,艰难吐出叁个字——
“对不起。”他道。
是我不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