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书着急地问:“陛下呢?”
端王道:“已经前往暗道了,快!别给我磨蹭。”
林言书跟着端王跑到了暗道,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刀剑相撞的铿锵声,林言书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力抓住端王的手往漆黑的暗道里跑,然而他刚踩进暗道,就被端王狠狠地推了一把,端王道:“你快跑,我会些拳脚功夫,我拦住他们,你头都不要回!赶紧跑!”
说罢,不等林言书言语便关上了暗道的门。
林言书恐惧得脚软,隔着一层厚重的石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石门微微震动,抖落了些许灰尘下来,叫林言书猜测外面恐怕已经打得昏天暗地,也不敢过多逗留,连忙撑着身体往暗道的尽头跑去。
这一跑便是很长时间,他第一次知道暗道竟也会这么长,不过幸好,大概在傍晚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出口,打开出口,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地的血迹,不远处还有几具尸体,林言书顿时心惊胆战,但周遭寂静无声,只有不知名的鸟叫声,让他胆子大了些,他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却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江释雪!
林言书立即走到江释雪旁边,只见他额头有血,胸口上也中了一剑,在流血,还流了不少,林言书尖叫了一声,扑到江释雪身边,大声唤道:“陛下!?”
唤了几声,江释雪的都没有动静,林言书颤抖着手伸了过去,往江释雪鼻子下一探,还有气,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从衣袍上撕下一条布条,为江释雪包扎,止住了血,之后,便努力地搀扶起江释雪,要带他离开。
只是,林言书没有将江释雪往避暑山庄的方向走,而是将他带离了此处。
他身上还有些银两,他在附近的城镇中找了家酒楼,付了钱,又给江释雪请了大夫,为他处理好伤口。
大夫走后,林言书坐在床边,看着江释雪昳丽威严的脸庞,他心动不已,而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浮现————若是江释雪失忆了那该多好,这般他便只属于自己。
这种想法堪称疯狂,但是时间过得越久,林言书就越来越有这种冲动。
他向店小二要了一块石头,他不知道敲打哪里才会让江释雪失忆,抱有一种没准江释雪这一伤还真的伤到了脑子,这样便不需要他来动手这一想法,他暂时将石头放在了床边,连吃饭都要捧着饭碗坐在床边看着江释雪吃。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江释雪在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他脸上始终没什么血色,白得惊人,林言书给他擦拭脸庞的时候,轻微按压,都透不过一丝血色,触感虽还是皮肤的柔软和温暖,但总有那么一丝淡淡的违和感,这些是林言书不可能发觉出来的,他的注意力全在江释雪这个人身上。
看见江释雪醒来,林言书并没有太多耳朵喜悦,而是严阵以待,他小心翼翼地问:“学哥哥,你还好吗?”
这是林言书故意的,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江释雪,两只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
江释雪睁开眼睛看他,微微皱眉,说:“你是谁?”
林言书一愣,随即大喜,石头掉落在地,他扑在床边,哭道:“你怎么了哥哥,你怎么把我忘了,我、我是你的……我是你的爱人啊!”
江释雪重复道:“爱人?是什么意思?”
林言书擦擦眼泪,他明明应该做出难过的表情,可惜他演技不过关,又哭又笑,显得表情都有些扭曲,“就是、就是媳妇的意思啊,我是你的媳妇儿,你是我的相公!”
江释雪注视着他,说:“是吗?”
林言书拼命点头,江释雪却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林言书还在他旁边絮絮叨叨,企图往失忆的江释雪脑中塞进去所有‘细节’来证明他们有多恩爱。
江释雪说了一句“聒噪”,林言书也丝毫没有变脸,他对此感到幸福,这是他无比靠近江释雪的一次。
就算江释雪不是皇帝,也没有关系,对,他本来就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如果他是这种人,也不会脱离侯府了,从始至终他要的只有江释雪而已!
林言书亢奋地说道:“相公,今日休息一日,我们明日便出发回家。”
江释雪听到这个称呼,终于有反应,他坐起来,掐住林言书的脖颈道:“再让我听到你喊我这个字眼,我就杀了你。”
林言书被他狠狠地摔在床脚,也不生气,反倒卑微地说:“可是、可是我们就是一对啊,我们有婚书的……不过婚书我忘记放在哪里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相公?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林言书掉了几滴眼泪。
江释雪没说话。
他望着天花板,又很疲惫似地闭上了眼睛,将林言书所有的话都屏蔽在外。
林言书只好先出了门,他要带江释雪离开燕京,否则江释雪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而另一边,却是又出现了一个江释雪。
江释雪坐在温岁旁边,温岁毫不介意与他一起看起了小电视。
两人从小电视里看到了这一幕,温岁说:“为难你的影卫了。”
江释雪道:“他与我一起长大,对我的脾性自能模仿七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