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檬檬皱眉,玄音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令她有些不悦。五指伸出,尖利的鬼爪就要落下,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苏檬檬撇嘴,将玄音从地上拎起来,一路拖着到了客厅,扔到沙发上。
玄音被折腾的差点一命呜呼,缩在沙发一角不停咳血。
苏檬檬从空间戒指里找出盒丹药,仍给他:“蛋糕里是恶灵的骨灰,还好你吃的不多,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玄音哆嗦着打开锦盒,里面挤满五颜六色的豆子。玄音手指悬在半空,求助的望向苏檬檬。
“随便挑一颗喜欢的颜色。”苏檬檬无所谓的耸肩。
玄音死马当活马医,闭眼拿了颗紫色的豆子,吞下。
小腹处有暖流涌动,玄音稍微运转灵力,化解掉解药,果然不再咳血。
“谢谢你。”玄音真诚道。
苏檬檬掏了掏耳朵:“我答应师傅过来捉易界偷渡的恶灵,救你不过是顺手,不用谢我。”
玄音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最挂心的问题:“我弟弟……他……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自然是死了呗。”
苏檬檬无所谓的摊手,听到沙发角落里的玄音“咯”了一声,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苏檬檬吓一跳,过去探了探玄音的鼻息,翻了个白眼。
好吧,早知道鲛人这么脆弱,下次就不开玩笑了。
自从与毕南弦阴差阳错上了床,裴青便总躲着他。往日爱霸占的客厅不去了,也鲜少来大别墅过夜,多数时候都待在他的密室逃脱网红店。
毕南弦来找过几次,裴青总是避而不见。
看着一脸阴郁的小火鸟离去,裴青松了口气,有点心虚。
特地让员工买来的火宫殿臭豆腐都不香了,裴青郁郁寡欢,来到H市南边的小树林散心。
树林郁郁葱葱,间或有白羽红翅的野J飞过,小松鼠抱着松果在啃,蚂蚁们正在搬家,哼吒蛇哧的抬着比它们大数倍的货物。
所有的生灵都无忧无虑的享受着春日,除了自己,裴青停在一条山泉边,顾影自怜。
天空飞过一朵红云。裴青看见水中红云的影子,茫然抬头。
一只喷吐着火焰的红羽毕方鸟从天而降,翅膀张开,有十米之长。
裴青惊呼一声,拔腿就跑。
他的两条细腿哪里比得上毕方的翅膀,很快被追上。毕方怒气冲冲,见他还在挣扎,狠狠压上,整个鸟的重量都落到裴青穴口。
裴青几口气没喘匀,差点被他压得背过去。
见身下的人开始翻白眼,知道已没力气逃脱,毕方这才好整以暇的坐起身,收敛身上火气,翅膀背在身后,睥睨着裴青,等一个解释。
“我……咳咳……”裴青捂着穴口装柔弱,这招显然在盛怒的大鸟面前没用。
裴青眼眸微转,换了另一条计策,长袖一挥,唱戏似的痛哭:“我的命好苦,呜呜呜……”
毕方皱眉,爪子移动,离发疯的某人远了点。
裴青边擦眼泪,边从袖子间偷瞄大鸟。大鸟头顶火红色的羽毛支棱着,怒发冲冠,很不好惹。
“总是被人欺负,我……我我,我不活了!”裴青做出投河姿势。
毕方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裴青“扑通”一声入水,河水清浅,只到他腰际。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毕方冷哼一声,终于开口:“为什么躲我?”
“因为……”裴青衣袖遮面,“因为我害怕。”
毕方鸟头望向他,目中询问之意明显。
“我……我出生于北宋年间一户富贵人家,奈何是庶出,并不得父亲钟爱。因母亲死的早,大娘看我不顺眼,与其他几位姨娘一起处处打压,整日吃不饱,穿不暖,孤苦伶仃,可怜如斯……”裴青说着说着被自己感动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青色丝帕,擦拭眼角泪水。
毕方也收敛了眸中怒火,静静听他讲述。
“小厮们见我不得势,也都来欺负,动辄拳脚相加。”裴青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脖颈,“我身上总是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毕方眉头皱起,刚刚降下去的火气复又烧着,在为可怜的裴小青不平。
“大娘怕我争家产,设计陷害。”说道高潮,裴青眼眸亮晶晶,语气愈加凄楚,“她……她安排人在我的饮食中下药,趁我沉睡,将我剥个精光,送入府中客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