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却皱眉望着自己的男人,帕夏干咳两声,雷斯伊德眼神确实有点复杂……
“那个,我没事,我就是吃多了,消化消化食。”他干笑解释两句,而雷斯伊德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莫测的蓝色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书本上。
半响。
他突然来了句:“家里遇到困难跟我说。”
帕夏:“……”
“没钱了也要告诉我,生病了也要告诉我。”
帕夏:“……哦。”
“嗯。”雷斯伊德瞟了眼帕夏,这次真的没有再出声了。剩下帕夏哭笑不得,干脆松口气拿着手机开了静音,在群里聊准备事项。
边聊他边假装自然地和雷斯伊德闲聊,“我以前大学时候有个朋友你还记得吗,就是胖胖的叫约翰那个,他说明天婚礼给我发了邀请函,去不去?”
雷斯伊德翻着书,闻言说:“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个这样的朋友?他不知道你去世的消息吗?”
“呃,不知道。约翰你没见过正常啊,你也不是我所有朋友都知道吧。”毕竟这个约翰都是我编的。
“我怎么不知道。”雷斯伊德抬头,蹙眉:“你所有朋友我都保存过照片,调查过家庭背景。”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个掌控欲夸张的变态了吗?
嘴角抽了抽,帕夏转移话题:“先别管这个,说你有没有时间得了。”
“时间有。”
雷斯伊德放下书淡淡道:“我打算辞了护林员的工作,然后和你搬去圣彼得堡。我在那里有栋房子,周围环境宽阔,而且都是私人领域,还有树林和湖泊,本来我买它就是为了和你一起享受以后的人生,正好够你变成兽形和球球玩耍。”
“而且离我的基金公司很近。”
帕夏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在城市生活,如果他们持续生活在山上来回很麻烦。
正好他的家乡俄罗斯圣彼得堡环境不错,雷斯伊德很早前就想带帕夏迁居到那里去。
“起码坐飞机不用来回折腾,去周边玩儿还可以开车。”
“一开门就可以遛狼,不用栓绳也不用铲屎,因为附近的山都是我们的。”雷斯伊德越说兴致越高,双腿交叠看着帕夏,“秋冬我们就去打猎,春夏划着小船钓鱼。闲暇时候去逛街参观礼拜。帕夏,你想要什么生活现在就可以跟我说。我永远都陪着你。”
帕夏失笑:“这样的生活听上去像养老。”
雷斯伊德皱眉:“不好吗?”
帕夏:“很好,就是太好了,感觉自己没有付出过那么多努力,却拥有了那么多的幸福,和做梦似的。”
闻言雷斯伊德表情缓和,对帕夏招招手,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书放到一旁,双手卡在他腰部轻轻地抚摸。
“你值得一切美好的事情。”
“别人不那么觉得……”
“你不需要别人。”
雷斯伊德道:“有我就够了。”
霸道的强势叫人心生逆反,而温柔的强势让人想要沦陷。
靠在结实的胸膛,泛上来的体温让帕夏眯了眯眼,更加笃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也想让雷斯伊德觉得快乐。
两人靠在一起甜甜蜜蜜,而暂时关店陪孩子一起住的夏家老两口坐在客厅敞开的落地窗前,边给老狼揉着后背,边小声嘀咕。
“你说儿子他们是不是把我们的存在忘了?”
“害,谈恋爱都那样,小年轻多浪漫啊。”
“哼,这有什么。”
夏父弃之以鼻,板着脸从沙发上拥抱的两人身上移开,心想自己好大个儿子,明明长得也不娘气更一身腱子肉,脾气好会家务有担当,搁哪儿不是抢手的好女婿,怎么到了人家小雷面前就跟个被宠爱的花儿似的呢?
“况且他俩说话就说话,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还没结婚呢!”
而夏母白了夏父一眼:“刚见小雷那功夫也没见你这么别扭。”
“那能一样?!”夏父瞪大眼睛,“刚开始我看小雷那孩子长得那么好看,还以为是咱儿子娶人家,结果呢?咱儿子才是当媳妇的内个!”
自己养的儿子拱白菜,和自己养的女儿被猪拱,能一样?!
夏父心想以前我是当公婆的心,现在我是当岳父的心!
“没人管你自己别扭去吧。”
夏母懒得搭理他,揉着老狼的脸笑眯眯的亲了两口。
15号眨眼过去,很快来到16号当天。
紧张到一宿没睡的帕夏偷偷钻到厕所,和群里同样忙的热火朝天的两家人指挥到了后半夜,凌晨两点睡了一觉还没睡踏实。
四点多天还没亮,帕夏猛地就惊醒过来,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放下心,在群里发了两个红包把他哥炸出来,催促他大哥让人送西装。
等一切安排妥当,帕夏松口气,回头瞅着床上的雷斯伊德不忍心叫他起床,自己悄悄下楼洗漱做饭,等待送服装的人上门。
早晨五点半。
翻身下意识摸了摸身旁,没有摸到人的雷斯伊德唰一下睁开眼睛,睡意潮水般从眼底褪去,掀开被迅速起身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呼唤帕夏的名字。
围着围裙的帕夏听见动静,赶忙从厨房出来,扒着墙角回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