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刚刚出生都是这样的,你还没你弟弟好看呢。”
白疏离:“……”
好吧,你说的都是对的。
“阿落怎么样?”
“帝后产子劳累,现在已经睡着了,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妖医笑眯眯地说道。
几人闻言都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凑在一起看小宝宝,争论着哪儿像谁,让人哭笑不得。
白疏离看着老爹和舅舅在那儿争着,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他的宝宝出世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吧,能回来,真好。
默宣注意到他专注地看着几人,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不知怎的,总觉得很奇怪,这种像是为人母的感觉……是错觉吗?
与此同时,金莲里的小生命动了动,莲心发出一道金光,朦朦胧胧的,却也十分柔和,只见小生命外面包裹着的膜慢慢消失,混沌之力溢了出来,又很快地被他吸收掉了,灰蒙蒙的混沌之力越来越稀薄,小生命的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慢慢变大,竟然变成了一个正常婴儿的大小,却也没有睁开眼,安静地睡着。
此刻的矜兮在某个位面里似有感应,望了望天空。
“学士可是有什么疑问?”
矜兮收回目光,淡淡答道:“无。”
九天金莲本就不是俗物,与混沌之力同生共长,于天地初开之时就出现了,只不过那般年份的金莲实在难寻,就算是寻到,只怕是也悟道化形了,矜兮的这朵金莲自然没那么厉害,不过对于小婴儿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年后。
梨花开了,落了一地,白色的花瓣儿落在地上怪可惜的,一只小手一瓣儿一瓣儿地捡着,只是捡起来旧的,又有新的往下落,根本捡不干净。
“你在干嘛?”一红衣男子从天而降,风吹,衣袂飘扬,无法忽视的是他那张妖孽的面庞。白疏离越长越妖孽了,三界有名,却是因为容颜,一度让他不喜,最后也就随之去了。
蹲在地上捡花瓣儿的小团子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气鼓鼓地喊道:“哥哥你把梨花弄下来了啦!”
“有什么关系。”白疏离将衣袖一甩,坐在了石椅上,这院子现在倒是成了小孩子的玩闹场所了。
他拿出茶具,倒上一杯茶,顿时茶香四溢,在梨花香里也毫不逊色。
“我也想喝。”小团子扒在桌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
“不许。”
“为什么?”小团子嘟嘴。
“前两日弄坏了我的帘子,你可还没认错呢。”白疏离轻轻吹了吹茶水,一圈圈儿小涟漪慢慢荡开来。
“唔,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也想喝……”
看小团子这么真诚,白疏离摇摇头,给他倒了半杯茶,明明知道他的茶都是苦的,还每次都要喝,真是搞不懂小孩子。
小团子“嘿嘿”一笑,双手捧着茶杯啜了啜,被烫得眼泪都出来了。
“嗷呜呜,好烫!”
“噗……小心一点儿啊。”白疏离不禁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小团子见此,也不顾舌头被烫到,放下杯子说道:“哥哥笑起来真好看,终于笑了呢。”
白疏离一愣,抿唇不语,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低落,面上也没什么笑意,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小家伙儿留意到了。
他伸手摸摸小团子的脑袋,“我笑起来当然好看,毕竟我继承了爹娘的美貌啊。”
“……哥哥你还能再自恋一点。”
白疏离大笑,捏了捏他的小脸,“快点长大吧,没准儿你还能变得更好看一点儿。”
“哼,一棠哥哥说了,我比你好看。”
白疏离失笑,这孩子整日黏着陆一棠,一口一个“一棠哥哥”,陆一棠在他心里的分量都要比他这个亲哥哥重了。
“白漠然,你更喜欢陆一棠还是更喜欢我?”
“当然是一……当然是哥哥你了。”
“嗯哼?”
“哎呀,哥哥打趣漠然,不跟哥哥玩了。”白漠然噘着嘴,抱着装梨花的小袋子就跑出去了,小小的身子跑起来格外可爱,让白疏离不禁摇头。
弟弟一走,这儿就只剩他一人了,安静地只能听到风声。一朵梨花被风吹落,掉在了他的茶杯里,干净的白色让他有些恍惚。
记忆里那个穿白衣的人儿,到现在还没有归来,还有他们的宝宝,现在怎么样了呢?是不是也跟漠然一样大了?
矜兮……
“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苏尘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坐在旁边看着他,“有什么不顺的,跟舅舅说说?”
白疏离端起茶杯,吹开梨花,抿了一口,“找我有事吗?”
“还真是冷漠啊,”苏尘做了天道之后性子愈发活泼起来,跟司越不无关系,看到这样的白疏离,他心里也不好受,“怎么,又在想你的上神了?”
“怎么,天道也变得八卦起来了?”
苏尘一噎,不打算再跟他说这些了,白疏离嘴上功夫还真是越来越厉害。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儿,是夏世大人让我来的,说是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你见到了就会明白。”
苏尘拿出夏世慎重地交给他的东西,是手掌大的一朵金莲,白疏离瞳孔一缩,小心翼翼地接过金莲,这里面是什么,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