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淮生听了玄清真人的话,心里觉得有些诧异,没多久仇淮生便领悟了玄清真人话里的意思。作为一个修道的道士上早晚课是应该的,而跟着其他人上早课晚课已经满足不了仇淮生的需求了,因为在这里所学的东西对他来说全部都掌握了。按照玄清真人的意思就是早课晚课还是要上的,只是上课的地方与上课的内容不一样便是了,说白了就是玄清真人想让仇淮生自学成才,当然他也不会放任这个弟子不管,所以才对仇淮生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他。
这样的结果对仇淮生来说道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的时间是可以自由分配的,这样也方便他更好的照顾安子言。其他道士对于玄清真人的话而一片哗然,特别是那些比仇淮生早来的人更甚,心里又多了一丝不平衡。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那弟子先行告退了!”说完,仇淮生便对在场的人作揖之后便离开了大殿。
当仇淮生回到褚云阁的时候安子言已经醒来了,这还是安子言第一次起这么一个大早,往日里日头若是不出来安子言便不会清醒。
“淮生哥,你会这么早,不用上早课么?”安子言用剪刀剪着种在院子里花草的枝桠,曾经在王府中他也常常这么做。
“是啊,师傅说今后我可以在褚云阁里自行修行,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早着呢!”现在天才蒙蒙亮,但是日头还未出来。因为是在山上,所以两人之间有袅袅的雾气在飘动,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
“我也不知道今日为何会起这么早,不过既然都已经醒了,再睡下去也没意思。刚刚看到庭院里的花草长势有些凌乱,所以便拿了剪子给花草修整了一番。”说完,安子言还耍宝似的对仇淮生晃了晃他手中的剪刀。
“褚云阁平日无人来往,倒是辛苦你了。我先去弄早膳,等好了我再叫你。”仇淮生也不拦着安子言,任由着他在庭院里折腾。现在安子言身子已经比他刚见过的时候好多了,虽然看起来仍旧没有什么血色,但至少不会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而仇淮生也明白一连月余的病痛导致安子言无法做其他事情,现在身体好了一些自然是坐不住的。
安子言没有在搭话,目送仇淮生离开之后又开始捣鼓着手中的剪刀,一脸认真的剪着多出来的枝桠,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若按照这样恢复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与家人团聚了。
用完早膳之后,两人便各做各的事情,其实也就是两人分别看着自己的书。不知是被环境所感染还是因为别的,安子言越来越喜欢道学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会很想念远在京都的亲人,直到现在他知道想也没用,还不如把想念亲人的时间拿去做别的事情,于是与仇淮生一同看书成了他的乐趣和打发时间的方法。
而两人若是不看书的时候便会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以此来打发时间,或许因为仇淮生是出了他家人之外第一个与他亲近的人,所以仇淮生在安子言的心里觉得极为亲切。
到了晚上,仇淮生再次他安子言带到那个竹林里泡温泉,同之前一样安子言脱光了身上的衣裳,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两人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觉得别扭。安子言踏入温池里,只有锁骨衣裳的地方露出水面,安子言享受着这温池水带给他的安逸的感觉,而仇淮生则依靠在一根竹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中人。
“淮生哥,你以后会一直呆在天灵山修行么?”安子言转过头看着仇淮生问道。
不知道安子言会问这样的问题,仇淮生有些愣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布满星辰地夜空,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到安子言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把目光看向安子言,说道:“可能不久之后就会离开天灵山了吧,在这世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所以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天灵山果然为圣山,在这里呆久了竟会让人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若不是安子言问起,恐怕她都忘了他娘亲交代他做的事情。
“那你呢?等你病好了你会回京都吧。”仇淮生反问道。
“应该会回去跟父王爹爹和弟弟保平安,然后便云游四海,看看在皇叔与父王治理下的舆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说舆国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盛世,他倒是想去看看盛世之下的舆国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可是你不是世子么?等你病好了不是有很多东西要你去学么?”仇淮生没想到安子言居然有这种想法。不过仇淮生很快就能够理解安子言为何这么做了,想想一个因为病痛折磨的人,好不容易病好了,自然会坐不住想要出去闯荡一番,而那时候什么皇孙贵族锦衣玉食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像一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有一日笼子被打开了,鸟儿便会飞出笼子飞向天空。
从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仇淮生知道了安子言这个人不谙世事,若不是因为病痛的原因,恐怕早就抛弃世子之位云游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