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点头。
花一忽而双眸一亮。
“跟我来,我想到一个好去处。”
花一说的好去处便是河的对岸。 “大隐隐于市。”
他布好结界,坐到天道身边,一挥手,一个小小的火堆便出现在两人身前。
花一用小木棍捣弄着火堆:“你是如何一个人扛住这么多人的攻势的?”
这些也不尽是无能之人。
说起修行相关之事,天道可就不困了。
“我来临安之前,了解过临安修真者的能力,所以带了两件武器,有一件你上次见过了。”
花一:“那个两个孔的黑色长管?”
天道:“恩,那个叫做射穿宇宙奥义之□□。”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一听就是乱起的名字!
花一决定无视:“还有一件?”
天道:“射穿宇宙奥义之□□是单体伤害武器,一次只能对付一个敌人。所以我还带了一件范围攻击武器,叫科学的祝福。”
“你要看看吗?”天道问。
花一正欲点头,河对岸一阵嘈杂。
以玉生烟为首的各派掌门姗姗来迟。
“没死,这些人都只是晕了过去。”庄海查探后道。
玉生烟本想着这次过后,她定能压庄海一头。
却又栽在了花一手里。
“他就这么强?足足一百人呐,在他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
有人灵魂发问。
一片沉默。
花一设的结界,阻隔了声音,所以他并不知道河对岸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只看到玉生烟在河边静静站了片刻,一甩袖子,脸色阴沉的走了。
来的都是各门派高层,小辈都被留在了门派里看家,不一会儿人就撤了个干净。
花一等了一会,确定这些人不会折返,才撤了结界。
花一起身跺了跺脚,垂眸看向天道:“那我便走了。”
天道点点头,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倒是难得见天道如此扭捏。
花一不催促,只有些好奇的等着。
半晌,天道问道:“我一直未想通,临安的灵气如此充沛,你们努力修炼,定然能够飞升,为何你们都不愿跟着我修行?”
花一一直在避免和天道谈及此。
花一有必须要做的事,而这注定与天道的任务背道而驰。
可夜凉如洗,火光还未熄灭,在这夜色之中噼里啪啦的发着光和热。
花一不由得坐了回去。
他不答反问:“你能先替我解个惑吗?”
天道:“自然。这宇宙天地间的奥秘,我全都知晓,你尽管问吧。”
花一:“……行。”
“你口中的KPI和任务,与临安的人并不相干,你执意想让他们飞升,可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花一每说一句,天道脸就抽抽一下。
花一说完,天道的脸都快拧巴到了一块儿。
啧,好像被他问倒了。
半晌,天道回答:“飞升不好吗?与天地同寿,拥有无上的力量。”
还真是个单纯的追求极致的人,这样的人或许是最轻松的。
换个场景相识的话,没准他们还能做个朋友。
只是——
“修真者本就已拥有凡人不可企及的漫长寿命。大道无情,倘若岁月无尽,却连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没了,那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每日醒来就想着修炼?”
天道眨巴眼:“修炼多快乐啊。”
花一扶额:“你这话说出去是要挨揍的。”
瞧着天道似懂非懂的模样,花一只得囫囵敷衍:“总之,做人乐子多了去了,成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无趣得紧。”
“我看你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偷懒。”天道嘟囔,十分不满。
花一被激出笑来,他侧过头看向天道。
火光下,天道的侧脸被勾勒出一圈毛绒绒的光晕,线条流畅,是个标准的美人。
花一不知怎的,就生出了点儿逗弄的心思。
他想起某日在说书馆子里听来的荤话——
这世间最畅快之事,一是让禁/欲之人放浪形骸,二是让放/浪之人面露羞涩。
眼下他依旧不解其意,但想了想,不知天道这种古板之人,了解人间乐事会是什么模样。
“这快乐之事,你当真想知道?”
天道乖巧点头。
花一蓦地凑近,两人的距离近到天道可以看清对方卷翘的睫毛,天道耳边一热,听花一说声音像海藻一般漫过他耳朵,勾起一点酥麻:“我今日便教教你。”
——
被带到青楼的时候,天道是懵的。
看清房中之人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他还是没明白,为何他们之间的话题从修炼跨越到了这里。
他不明白,于是就想问清楚。
可他转过头,看到刚刚还一脸张狂之人,此刻正挑着眉眯起了眼。
因为用力,睫毛跟着不住颤动,就连耳尖都红了个透。
见他看了过来,对方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天道不懂,他只是想探讨修行之事,为何被拖到此处。
瞧花一的模样也不似快乐,还是……莫非这是什么独特的修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