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蒙蔽了朕这么多年,就真的当朕是蠢人吗?”
宇文昌看向了净恒,唇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若非为了利用净恒和宇文靖来对付司马家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局面,他又怎么可能会封净恒为国师!
净恒这么多年在宇文昌面前顺风顺水惯了,以至于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将宇文昌当作傻子一般哄骗。
“父皇,儿臣是真的被逼的,那地道不知为何会挖到儿臣的东宫里面。”
宇文昌却不甘心就这样倒下,对着宇文昌哭诉道:“国师逼迫儿臣逼宫,否则就将密道之事栽赃到儿臣的头上,儿臣害怕,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国师的要求……”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真的是被逼的啊!”
宇文昌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
薛宜容看着宇文靖,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依照宇文昌的性子,是不可能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所以也懒得费口舌求情了。
她只是心疼净恒,他为了他们母子费心了心思,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既然如此,那皇后宫中的密道,你也不知情吗?”
宇文昌说到这里,眼底深处翻滚着滔天的怒火。
宇文靖逼宫的事情,他不生气。
但是薛宜容和净恒勾搭在一起,给他带绿帽子这件事情,他这几十年来,无时不刻不在生气。
他并不爱薛宜容,甚至非常厌恶她,所以除了醉酒的一次,从未碰过她。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容许她出轨!
“皇后啊皇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宇文昌压抑了几十年的怒火,在今日一朝爆发。
薛宜容看着宇文昌的模样,心中一惊,她不甘心在死前还要受到折辱,拔下了头上的发钗,准备自尽,但是却被洪达出手打落了。
宇文玉看着眼前的变故,吓得整个人都懵了,她隐约察觉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宣读朕的旨意吧。”
宇文昌吩咐宣读旨意。
这旨意在薛宜容和宇文玉来之前,他就已经拟好了旨意,关于他们一家四口的处罚。
是的,一家四口……
虽然宇文昌并不确定宇文靖是否是醉酒那一夜怀上的,但是并不重要。
他从来都没有将宇文靖当做过自己的儿子。
宇文靖在他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棋子。
对待宇文明,他虽然做了叛国那样的恶事,但是宇文昌却给了他最痛快的死法,甚至将他的罪行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因此玷污他的名声。
宇文明最终依旧能够体面地入葬皇陵,死后仍旧享受皇子待遇。
这是宇文昌给的亲儿子待遇。
但是显然宇文靖不会有这样的好结局。
宇文昌责令将其乱棍打死,死后剥夺太子封号,不留尸体,在玉蝶,史册上划掉他的名字,让他这个太子从未存在过!
“父皇,您不能这样对儿臣,儿臣是您的儿子啊!您的亲儿子啊,母后,母后,你帮儿臣求求情啊!”
宇文昌听完,整个人都疯魔了,他当了一辈子的太子,临到死了却要被剥夺太子的位置。
不仅如此,下场还那么凄惨,死后要被挫骨扬灰,这在宇文靖这种古人的心里,那就相当于永世不得超生。
“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宇文昌冷漠地看着宇文靖,眼神中一片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哈,哈哈!”
宇文靖害怕到了极致,忽然笑了起来,他也没有求情了,而是颓然地跪在了地上,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你对我只有严厉,我在你面前永远得不到一句夸奖,但是……”
宇文靖想起了小时候见到的情景。
那时候宇文鸿第一次进宫入学,那天宇文昌亲自来检查他们的功课。
课后,宇文靖看见,宇文昌站在角落里面看着宇文鸿,眼神中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慈祥和爱意。
宇文昌的眼神,让宇文靖记了一辈子,所以他总是活在恐慌中。
尤其在他知道了宇文鸿的身份后。
所以他才会在后来那么针对宇文鸿,想方设法地对付他。
旨意的宣读并没有因为宇文靖的疯魔而停下。
薛宜容的下场也并不好,她也被剥夺了皇后的位置,但是宇文昌并没有赐死她,而是将她关在冷宫里监禁终生。
每日她都需要遭受一遍刑罚折磨,等到她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了,那才能够死去。
至于净恒,宇文昌让人将他拖去喂恶狗,让他死在恶狗的嘴里。
甚至于宇文玉,宇文昌也没有放过,将她和薛宜容一同关押在冷宫里面,每日遭受同样的刑罚。
“为什么?父皇,为什么?”宇文玉听到宣读的旨意,神情恍然,她摇了摇头,不敢置信。
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宇文昌,你好狠的心!”
净恒用尽了全身力气,抬头看向了宇文昌,如同饿鬼一般盯着他。
“狠?”
宇文昌唇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成王败寇,国师,你们输了,自然就要承担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