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的目标更该是萧澈才是。
可为何只是伤了慕容靖言就走了?
楚王思来想去,总觉得慕容靖言这个人不简单。
更让楚王起疑的是安乐侯在慕容靖言受伤之后的态度,这世子原是侯爷夫人留给侯爷唯一的念想,侯爷该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才是,可为何慕容靖言受了伤,安乐侯却是一副几乎不闻不问的态度。
楚王着手去查,这一查不要紧,南边竟然有传这世子是个冒牌货。
如果慕容靖言是赤月的小王子,那么这一切好像就都说的通了。
“近来帝都城中流言四起,不知皇兄可曾听闻?”萧澈冷声问道。
楚王掩嘴轻咳了两声,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体,他从没想过同萧澈争什么,可慕容靖言留不得,赤月余孽倘若哪一日起了复国之心,这大炎江山岂不是要坏在他的手里。
“传闻?”楚王轻笑一声道:“什么传闻?本王日日在府中养身子,这帝都城中的传闻已经有很久不曾进过本王的耳朵了。”
萧澈手中捻着玉佩,看向楚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
他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没有谁能从他身下把这把椅子抢走,萧澈在想的是楚王突然发难为的究竟是哪般。
倘若楚王仍旧对废太子萧朔存有幻想的话,先帝薨逝那一日,他大可以直接在乾安殿便大声呼出自己心中疑问,何必要等到现在他已经登基,他再发难又是冲着谁来的。
“既然这传闻不曾进过皇兄的耳朵。”萧澈打量着楚王的表情,他道:“那朕倒是想问问皇兄,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命人四处传播这传闻,是因为太闲了,还是因为不想活了?”
萧澈将最后三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知道慕容靖言对他的重要性的人不少,可是能够利用慕容靖言来攻击他的人却不算多,在萧澈闻听帝都城中谣言四起的时候,他心中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楚王。
楚王是曾经的秦王党,秦王倒台之后他自然不能甘于王府那一方小院,彼时再转向太子为时已晚,倘若这会儿再把萧朔扶持起来,那便是扶持着萧朔直接登上大位,到时候他自然不必害怕那许多,只管享尽荣华富贵。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楚王勾着笑道:“本王不曾听闻的传闻便是本王命人散播的?陛下如此紧张,这传闻究竟是真还是假啊?”
楚王反问萧澈。
关于在南边流传的慕容靖言的身世,并没有铁证,楚王曾经试图命人到南边去查慕容靖言的真实身份,可慕容靖言在南边的生活就好像被抹去了一样,平静的有些出奇,这更让人心生怀疑。
楚王命人在帝都城内散播关于慕容靖言身世的流言,也不过是为了试探萧澈的态度。
这帝都城内流传过的关于萧澈的,关于慕容靖言的流言太多了,萧澈好像从没有一次像这回这么急,楚王则更是在心中认定了慕容靖言必是赤月的人,就算不是当年侥幸脱逃的小王子,也必定是赤月皇室的人。
“皇兄。”萧澈微微挑眉道:“既然这传闻并非是皇兄命人传的,那便请皇兄助朕寻出这心怀不轨的人,如何?”
楚王哼笑一声道:“陛下日理万机,竟有心思找这些谣言的传播者?若是天下人传陛下又当如何?”
萧澈勾唇道:“若是天下人传,朕便屠尽天下人,若是皇兄所传,朕必不顾念本就不存在的手足之情,皇兄可明白朕的意思?”
听闻萧澈竟然能说的出屠尽天下人这样的话,楚王脸色难免一变。
“萧澈!若是慕容靖言当真为赤月余孽你又当如何!”楚王伸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做剑状指向萧澈,他直呼萧澈名讳,厉声质问。
萧澈却不紧不慢,他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却反叫这殿中有几分阴森森的意味。
他道:“慕容靖言,安乐侯府世子,自幼因体弱常年养在安乐侯南方的庄子上,直至身体稍好,安乐侯念子心切才将其接进帝都留在身边抚养,世子入帝都同年入宫为朕儿时伴读,这便是慕容靖言的身份,皇兄,清楚了么?”
楚王沉下一口气,看来萧澈都已经知道了。
“萧澈,你明知他是什么人还要将他留在身边是何用意!”楚王声调越发的高。
他越急,萧澈却越沉稳。
传言的来源找到了,那么现在只要杀了楚王,这谣言自会慢慢平息,到时候再不会有人怀疑慕容靖言的身份。
“朕的用意.”萧澈盘算着用什么方式送楚王上路,他道:“皇兄不必探寻朕的用意,皇兄只需要牢牢记得此刻住在重华殿中的慕容靖言的身份就可以了,明白了么?”
“萧澈,你糊涂!”楚王有些急了,他厉声道:“慕容靖言同赤月必有瓜葛!”
萧澈已经绕开桌案走到了楚王面前,楚王仍旧高声说道:“不仅慕容靖言不能留,就连安乐侯也留不得!”
就在萧澈将要抬手的时候,殿外忽然进来一奉茶小太监。
“陛下,臣奉世子之命来给陛下奉茶。”那小太监将茶盏奉在了萧澈一边,他道:“世子说口中有些血腥的味道,只觉得难受的紧,还请陛下忙完国事到重华殿去看看他。”
第113章 又是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