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谢肆并不觉得反感,甚至说不出的愉悦,只是昨晚他已经当过一次畜生, 要不是谢晚被他亲得晕过去, 他差点就……
要是让谢晚跟着自己进到净室, 再次对他做了什么,他真的不能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谢肆其实是痛恨昨日自己的失态的。
他十分珍视谢晚,并不想在谢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分不情男女之情时将她占为己有, 肆意品尝。
若他真这样对待谢晚,那他与忠勇侯那个畜生有何差别?
因为这件事,谢肆一早进宫就求见皇上,恳求皇上让他亲手为谢晚报仇。
景帝是个明君, 虽然极度厌恶忠勇侯, 却也不可能由谢肆胡来。
然而忠勇侯的确知法犯法、罪不可赦, 最后景帝看在谢肆这十几年来精忠报国,及昔日的恩情上, 最终下令太子亲自监刑,为忠勇侯去势。
谢肆藏起眼中的阴鸷, 按住谢晚娇弱的肩:“晚晚, 阿兄就冲个澡,很快就好,你乖乖待在屋里待阿兄好不好?”
谢晚眨了眨眼睛:“不好。”
回到襄国公府之后, 谢晚就没被人为难过,不管要做什么, 众人都会顺着她, 谢肆更是无条件的纵容她。
她回来不过才半个月, 就被谢肆宠上了天,这时当然不会听谢肆的话。
“我想跟阿兄在一起。”
谢晚其实还想跟谢肆一块浴沐,只可惜谢肆回来的太晚,她早在丫鬟婆子们的伺候下完成这件事。
谢肆看着她水润干净、只倒映着自己的眸子,实在很难开口拒绝。
他根本不忍心伤害谢晚,不愿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难受。
谢肆还在犹豫着,谢晚已经踮起脚尖,形状优美的唇瓣乖乖凑了过去,在他下巴轻轻印了一下。
谢晚本来是想亲他的嘴唇,但是谢肆太高了,她根本亲不到那。
见谢肆呆在原地不动,谢晚抱着他的手臂,声音软绵绵的撒娇:“阿兄,我会很乖的。”
她抬头看着男人,单纯绝美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娇嫩白腻的雪白脖颈微仰,过分饱满的弧度下,是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成熟有致的娇躯勾人心魄。
谢肆眸色暗沉一瞬,狭长的眼眸中尽是深沉的占有欲。
他望着灯火下风情万种的谢晚,声音略有些沙哑:“不行。”
谢晚太漂亮、太美好了,光是两人这般面对面站着,他就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极尽占有。
倘若谢晚没有失去记忆,还主动与他亲近,他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谢肆强迫自己别开头,强硬地吩咐婆子们将谢晚带回榻上,不许她靠近净室。
这是谢晚来到襄国公府后第一次碰壁,她怔怔地看着面色冷酷,不发一语转身踏进净室的谢肆,浓密的长睫轻颤,眼眶微红。
“阿兄不要我了吗?”
婆子们见少夫人泫然欲泣,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心都疼了,七嘴八舌的劝道:“公子那么疼爱您,恨不得将世间的好东西全都搬到您面前,怎么可能不要您呢。”
“是啊,夫人莫要多想,公子很快就会出来陪您了。”
谢晚听不进婆子们的话。
她心里莫名委屈,并且委屈得要命。
她等了阿兄一整天,好不容易才看到阿兄,阿兄却连让她跟在身边待着的机会都不给。
阿兄就跟娇娇还有壮壮一样,早晚都会离开她。
谢晚心闷得厉害,抬手抹了抹眼睛,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婆子们追在后头:“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谢晚不理她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肆在外面奔波一整天,流了很多汗,头发上也全是风沙,知道谢晚还在外边等着自己,可能还生气了,清洗的速度加快。
他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理好自己,回到寝间时,赤着上半身,只着一件长裤,墨发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干,湿答答的披在肩头。
寝间内不见谢晚踪影,谢肆皱了皱眉,问守在屋外的小厮:“夫人去哪儿了?走的时候可哭了?”
小厮道:“夫人眼圈红得厉害,不过没有掉泪,离开世安轩后便直接去大姑娘院子里了。”
谢肆擦干长发,换好衣裳去到谢明珠的扶云阁时,里头还灯火通明。
谢明珠虽然是谢肆的女儿,但已至及笄之年,他不能随意进入,只好让通婆子进屋通报。
“爹。”
谢明珠一直在等谢肆,没多久便披着衣裳来到外间。
谢肆负手而立,没见到谢晚的身影,心脏微微缩了下。
“你阿娘呢?”他淡淡的道,“睡着了?”
谢明珠摇了摇头:“阿娘饿了,正在里头吃桂花糕。”
谢肆点点头,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你阿娘可有说什么?”
谢明珠见他似乎要等谢晚,犹豫了下,道:“阿娘说今晚要和我一起睡。”
谢肆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晚晚生气了?”
谢明珠再次摇了摇头:“阿娘什么也没说。”
她想起谢晚方才见到自己时,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抿了抿唇,轻声道:“爹爹是不是欺负阿娘了?”
谢明珠已经从婆子们口中得知来龙去脉,但谢晚在忠勇侯府便很乖巧,有时候她小日子来了,母女俩没办法一块沐浴,谢晚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非得缠着她一块沐浴才行。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严格来说,谢肆昨天确实“欺负”了谢晚,但是谢明珠尚未出阁,他不方便跟她说这种事。
谢明珠见父亲没有否认,心下了然,沉默片刻,方道:“要不爹爹进去哄哄阿娘?”
谢肆也不矜持,听见女儿的话,立即起身,进到内间。
谢明珠待在外头,并没有跟进去。
谢肆进到内间时,谢晚正安静地坐在罗汉榻上,小口小口的吃着桂花糕,明亮的烛火落在她侧脸上。
她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将雪腮映到了极致,一身肌肤更显欺霜赛雪,美得不似人间客。
谢肆结喉滚了下:“晚晚。”
他长发未干,只用一根簪子简单盘起来,不似平时那般一丝不苟,威严冷峻,反而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谢晚却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他。
谢肆来到她面前,单膝蹲了下来,仰头看她:“晚晚,阿兄已经浴沐更衣完毕,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朝她伸出手,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她。
谢肆长得人高马大,不止一双腿又直又长,就连一双手也比寻常男子要来得大。
因为常年握刀的关系,宽厚的手掌及修长的手指皆布着厚厚的一层老茧。
谢晚肌肤娇嫩,昨晚才被他手上的老茧磨得生疼,留下阵阵红痕。
其实也不是真的疼,只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折磨人,让谢晚有些害怕。
谢晚盯着男人的大手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手指特别修长漂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谢肆趁机握住她的手,顺势将人从罗汉榻上拽了下来,往自己身上一带。
谢晚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以前扑的姿势摔进他怀里,膝盖即将撞上地毯的剎那,被谢肆的温厚的手掌稳稳垫住。
谢晚就跨坐在他的腰上。
若是换成寻常贵女,肯定要被谢肆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惹怒了,谢晚却瞪圆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
“阿兄,我们再去屋顶上玩好不好?”
也只有谢晚会喜欢这种出其不意的刺激了。
谢肆见终于肯理自己了,抱着她的纤腰,点头道:“好,明晚回来就你上屋顶。”
这句话不知让谢晚想起什么,精致漂亮小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
好半晌,她才小小声的嘟囔道:“那明日阿兄沐浴还要赶我走吗?”
谢肆有些无奈了:“我没有赶你,只是让你在屋里等我。”
谢晚不高兴,想要推开他,离开过分亲密的怀抱,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却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肢,动弹不得。
她生气的捶了捶谢肆:“阿兄放开我。”
谢肆耐心哄她。
待他带着谢晚来到外间时,谢明珠都等到差点睡着。
谢明珠不知道爹爹究竟都跟阿娘说了什么,只知道阿娘被爹爹牵着手走出来时,唇角微微勾着,脸上也没有委屈的模样。
她原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没想到隔天晚上,原本该睡在世安轩的谢晚,再次跑来找她,说要跟她一块睡。
就连谢肆来了,也不肯见他。
谢明珠不知道爹娘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接下来几天,谢晚就真的一直待在她的小院,无论谢肆如何哄都不肯跟他回去。
襄国公府上下全都将谢晚视若珍宝,而府中最疼爱她的人便是谢肆。
自从回来后,谢晚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也逐渐从谢明珠变成了谢肆,这一切襄国公夫人都看在眼里,是以当她得知谢晚与谢肆闹脾气时,很是意外。
老夫人将伺候谢晚的婆子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询问一番。
得知是因为谢肆先是拒绝谢晚跟着进到净室,而后又拒绝与谢晚一块沐浴之后,谢晚才会气得不理他,襄国公夫人沉默许久。
老夫人其实有发现谢肆对谢晚而言是特别的,否则无忧无虑的谢晚不会这么在意谢肆,甚至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置气。
前来禀报的婆子是谢家的家生奴,她也见过当年谢晚失踪时,谢肆是怎么活的,见他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模样,心有不忍。
婆子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少夫人接连五日拒见公子,公子这几日似乎都没怎么睡……”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到底是放儿与晚晚夫妻间的小情趣,我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