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抿了抿唇,看着沈漱流把小阿随拎起来,放到冰窟窿之上,小阿随不明所以,还以为阿父想给自己玩水,高兴得小手扑腾,拍着水面,水花飞上来,溅到小阿随的脸,又凉又痒的,小阿随缩着脑袋直笑。
“父……”小阿随又拍了拍水面,忽然看到底下似乎有一条大鱼,正慢吞吞地游来晃去,比刚刚的黑背鱼大得多了。
小阿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那条大鱼游上来了一些,小阿随能看见它青色的背鳍,微微红色的大尾巴,小阿随指着大鱼,高兴道:“父,大鱼!大鱼鱼!”
在岸上的小阿和听到了,好奇地趴在冰窟窿旁边,往下面瞅,果然也看到了一条青色大鱼,“哇……鱼鱼,好大!”
说着,回过头来跟沈漱流道,“父,大鱼鱼!”
“父看到了。”沈漱流盯着水下,道,“阿随,摇一摇尾巴。”
“?”小阿随不明所以,乖巧地摇了摇尾巴,水里的大鱼似乎被吸引住了,往水上游了游,又忌惮什么,翻了个身,又沉了下去。
“鱼鱼!”小阿随叫起来,见大鱼真的沉了下去,遗憾地耷拉下尾巴,“父,鱼鱼跑了……”
“嗯。”沈漱流把小阿随放下一点,小阿随伸出小jiojio,点了点水面,有点冷,但是看到水面被自己弄出来的涟漪,小阿随又哈哈大笑,“水圈圈!”
小阿随小脚丫拍着水面,玩得小鞋子都湿掉了,水下的鱼被他的阵仗惊到了,也不敢上来呼吸空气了,都沉了下去,小阿随一看就皱起了小眉毛,“呀,鱼鱼,好多,跑了……”
“跑了就跑了。”沈漱流晃了晃小阿随,阿随的小尾巴也跟着晃了晃,小阿随咯咯地笑,还拍起了小手。
底下的鱼浮上来又沉下去,偶尔又胆大的跳起来试图咬住那条小尾巴,沈漱流看不上它们,手一抬,鱼噗通掉进水里,落了空,小阿随被逗得哈哈大笑,“鱼鱼、咬不到!”
那几条鱼不死心又跳起来,沈漱流又抬起来,又是咬不到。
鱼生气了,锲而不舍地跳起来,沈漱流拎着小阿随用他的小屁股,朝着鱼头一打,鱼就被打飞了出去,剩下几条也是一样,这小子,底下的鱼都不敢上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热闹看了,小阿和无聊,抬起小脑袋问玳,“父,没有鱼鱼了……”
“嗯。”玳随口答了一下,眉头微微皱着,小啊和看了看,又问,“父,啊随……?”
“你阿父还在钓鱼。”玳对沈漱流的玩性表示无语,抬脚踢了提沈漱流,“底下没鱼了,还不快把小阿随放回来。”
水上的幽幽冷气不断上升,小阿随也觉得冷了,闻言叫了一声沈漱流,“父……”
小阿随缩手缩脚缩脑袋,连小尾巴也可怜兮兮地卷在jiojio上,眨巴着眼睛看着阿父,“父,阿随,冷……”
“那再等一下。”沈漱流挠了挠小阿随的小肚子,隔着厚厚的兽皮袄子,挠不动,又挠了挠小阿随的小尾巴根。
尾巴敏感,尾巴根就更敏感了,小阿随被挠地东躲西躲,咯咯直笑,“父,别咯咯咯……别……”
“来了。”沈漱流忽然道,小阿随还没来得及冒个问号,眼睛往下一瞧,忽然瞪大了眼睛。
“!”
一个长满了牙齿的深渊巨口!
一排两排三排,放眼过去,尖尖利利的三角牙,密集恐惧症几乎晕厥。
“ao……”小阿随一声尖叫没出口,一个移形换影走马观花,突然就发现自己落在了母父的怀里,小阿随,“?”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鱼!”小阿和叫起来,拽着小阿随的手,兴奋道,“阿弟,鱼鱼!”
小阿随转头看过去,顿时惊住了,小嘴巴张成了一个鸡蛋,“大鱼!”
小阿随几乎要从玳怀里跳出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像个傻二哈,“好大的鱼鱼!”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条青背红鳍的大鱼被沈漱流拽着尾巴一个猛摔,青背大鱼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大鱼晕头转向了一下,又甩甩脑袋醒过来,然后奋力地扭曲身体,挣扎着要从沈漱流的手里逃脱出来,大头猛甩,要反过来狠狠咬上一口。
沈漱流又是一个猛摔,大鱼疼得眼珠子猛凸,似乎要飞出来了,实在是逃不开了,黑色的鱼眼死死地盯着沈漱流,嘴吧大张,排排利齿杀气森森,很不服输的样子。
沈漱流踢了踢鱼身,大鱼蹦了一下,又没了动静,接着鱼鳃大张,——它缺氧了。
小阿随看着阿父的英勇事迹,挣着从母父怀里跳下来,跑去抱住沈漱流的小腿,大眼睛崇拜地看着阿父,“父,好害害!”
“小笨蛋,是厉害。”沈漱流揉了揉小阿随的脑袋,“回母父哪儿,待会儿大鱼挑起来咬你。”
小阿随才不怕,拽着沈漱流的裤脚不放:“阿随,不怕,看大鱼。”说着,又兴奋地指着青背大鱼叫起来,“吃鱼鱼!火,吃鱼鱼!”
小阿随小手比划着,“锅,大鱼,吃,”又指了指玳和小阿和,“父,哥,阿随!”
沈漱流闻言眉头一挑,捏住小阿随的脸,“小崽子,你阿父我呢?”
小阿随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脑袋,抱着沈漱流的小腿嘻嘻笑起来,“父,抓,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