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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蹊跷,他们捂得严实,没有伸张,就连查案都瞒着街坊四邻,没让别人发现,蒋明悟讲此事搜集到的证据和罪人的画像悄悄送回了陵安,递到了皇上案上。
    皇上看着这人面熟,就让刑部的人去查,本因是交给御影司的,可是因为元满逃走这件事,皇上现在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刑部去查发现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这人的身份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查到最后在想着那一坛子黄金,大概也只有被收买一种可能了,可是却也觉得有问题,这么多钱只为了收买一个小卒?未免也太大手笔了,回然怕也不是这么蠢吧?
    念着这个,刑部迟迟不敢结案,可愁坏了一干人等,没办法,只能深挖,这一挖可不得了,六月初的时候,刑部找到了当年的那个人伢子,人伢子年过半百,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记得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卖出去的了,可是说起汴州,他却记得那段时间的一件事,因为太过诡异,所以至今都记得。
    说的那段时间他收过一批孩童,大约有十几个,男男女女的都有还有些听不见的,是一个不露脸的男人卖给他的,那男的不但要的钱少,还给这些孩子穿了厚衣服,那时候是冬天,这些孩子虽然看着脏,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是严实的,当时人伢子没在意,只当是家里落魄了,养不活了才将孩子卖了,这样的人家不在少数。
    可是后来在路上的时候,因为冬天太冷,人伢子受不住冻,就把念头打到了这些衣服上,他扒了孩子的棉衣,打算拆了找人给他做一件厚衣服,衣服做好的时候他去拿,结果一看棉衣外面的料子,不是自己选的便宜料子,是贵料子。
    本以为伙计拿错了,可没想到是铺子的掌柜特意来见了他,说是做完他的衣服里料还剩一点,问能不能将那料子给他,外层的料子就当是送他的了,人伢子自然乐意,衣服都做好了,还要那剩料子做什么?这老板还真是傻。
    那人伢子怕老板反悔,当即就跑了,可是回过味来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拆了衣服拿了里料,又重新找了家铺子去问,结果被说这里料是千金棉,是专供权贵的。
    这可把人伢子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这几个小子看着穿的破破烂烂,衣服里面的东西那么值钱,怕自己惹上麻烦,本想扔下他们可是又舍不得银钱,最后也没要高价,随随便便就把那批孩子卖了。
    人伢子把那件棉衣拿出来给刑部的人说,自己从那之后就没敢再穿,可是也舍不得扔,就一直压在箱底打算当个传家宝了。
    这衣服因为不见光的放了许久,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像是一件新衣一样。
    事情到了这儿,线索又断了,恰好皇上派人来催,刑部只能硬着头皮把查到的证词和这件棉衣呈了上去,本都做好了等着皇上大发雷霆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皇上看了之后风平浪静,遣了他们出宫之后,就召了吏部的人入宫。
    皇上将那细作的画像给了吏部的人,让他们查查,吏部存放的籍册中有没有这个人,吏部的人用了两天时间,还真就给找到了。
    说这个人是当年御影司撒出去的种子,本来御影司说今年又死了一批种子,就递了名单来吏部消籍,可是因为朝廷之中,状况频发,就耽搁了下来,所以现在才能找到这个人的消息。
    那就对了,孟宣德冷笑。
    当年鬼楼被灭,救出来的孩子太多,御影司里塞不下,元满就跟他提了种子计划,堪称精妙,孟宣德拍案叫绝,自然应允,但也为了保险,种子的名册,御影司有一份,吏部也有一份,种子和御影司联系,要是有叛徒或者死了的,就送名单来吏部消籍。
    本来一切都没问题,这次和亲的将计就计还有这些种子的功劳,可是现在孟宣德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花钱养着的这批种子,到底是大靖的种子还是御影司的种子了。
    这千金棉自己就因为御影司和种子的事赏赐过给元满,还不少,所以当看了刑部的送来的文书之后,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
    好呀,真好啊。
    孟宣德让吏部送了一份御影司请求今天要消籍的种子名单过来,让刑部的人去看看,这些人是否都像御影司说的那样身死,结果,半月之后,传回消息,这些人不止活得好好的,有些还有了异动。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孟宣德就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心慈手软了。
    他本来还念着旧情,想着保元满一命,可是啊,这个人还真是狼子野心,他本来以为,元满离开陵安,是听到了风声,逃走保命的,可是,似乎不是,她这分明就是来断他的命的!
    他问了吏部,御影司消籍的种子不下两百人,诈死?什么意思?元满想将这些人偷偷藏起来做什么?
    元满刚刚离开了陵安,就按捺不住的动手了?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啊!难怪她能提前知晓回然的计划,看来不是因为她洞若观火,只是因为是一丘之貉啊?
    这是想帮着回然毁了我大靖啊。
    看来,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第158章 (18)嶒阳
    一连快半年了,李博衍坐在房顶上还在生气,尤其是在叶疏林离开陵安去送镖之后他就更生气了。
    打从四月底叶疏林把他从大牢里赎出来之后两人就没有说过话,就算是李博衍受了伤,叶疏林找人来给他看病都没有说过几句,叶疏林是不知道说什么,李博衍是不想说,倒不是记恨叶疏林打他那一巴掌,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是道歉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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