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新王松开他,忽而回过味来,抬头对视:“你什么意思许时徽?”
我没什么意思,我有什么意思。许时徽笑着移开目光。
幼稚。新王白他一眼,转向前方的伽来百禾,朗声发问:“舰长,拍照片时间到了吗?”
“已经拍好啦。”伽来百禾耸一耸肩,“拍照时间半分钟前就过去了。”
新王一惊,手忙脚乱跑过来:什么?怎么……啊,有没有出什么错……
“放心啦。”伽来百禾调出光学屏转向新王,“你看,一模一样,对不对?”
那照片之上,他与许时徽在御花园的树荫下并肩而立,兀自低头同彼此说着什么话,笑容和煦,眼藏爱意。一片细碎的阳光与树影中,许时徽脚下穿着的一双配色古怪的丑鞋,与整个画面格格不入。
而十日前的“此时此刻”,骑士团总部的停机坪上,斯科特元帅、伽来百禾舰长、狐弗团长、元帅警卫参谋仰宁中校及几乎骑士团总部的全体士兵正如临大敌。元帅板着脸,按照新王与E001的指示,将时空壶的婴孩宇宙切入时刻调整至许时徽带走陛下的地球时间三日之后。
气氛紧张之时,伽来百禾舰长那要命的腕带又叮叮地发出两次响声,元帅暴怒瞪过去:“又是什么事情?”
舰长盯着来自未来的两条讯息,欲言又止:“嗯……元帅,你可能想自己亲自听他们两位宣布。”
宣布?宣布什么?斯科特元帅目光凶狠。
宣布……
伽来百禾舰长低头望向那并肩微笑着的两位年轻人,看出点什么冥冥之中的命定之路,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
“——大约是一些,关于幸福结局的胜利宣言吧。”
(《关于我的超时空狙击战》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开始写这篇小说之前,我已经有十年时间没有写作了。创作这篇作品是一个漫长的复健过程,在我心中,其实是将它当成处女作来写的。
我之前在作话里讲过,这是一部试水型的作品,走到终点时回望来时路,难免觉得它缺点多得一塌糊涂(希望读者不要看出来,阿弥陀佛);但在长达一年半的创作过程中,我也明显觉得自己有了飞速的成长。这种成长或许不会在这部作品中体现,却一定可以镌刻进我的创作基因里,造福我的下一部作品。
这一年半中我显然有心态崩掉的时刻(参见中间有几章惨兮兮的作话),不过最终,居然还是凭着一股莽劲交了卷。如今竟能以这个规模完结,我单方面宣布作者复健成功,从此还能提笔再战二十年。
下笔之初,我大致想好了这篇文的剧情脉络,想尝试一下因果链一样环环相扣的故事结构,觉得这样一定十分有趣。当初本来只想写一个大约五六十万字的小说,没想到最终成文竟有这么长。如今九十余万字终于交卷,能创作出这样的作品,我真的很开心、很满足。虽然不能强行自称这是什么传世经典,但我真心希望这部作品可以在一部分读者心中,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
本文标题命为《关于我的超时空狙击战》,其中的“我”究竟是谁?是戏剧冲突的绝对中心、被称为“时光之徽”的时徽(们)吗?是,又似乎不止于此。
硬要破题的话,我愿称之为爱。因“时光之徽”一说来自文中艾登·斯科特(亦是最得我偏爱的角色之一),他说“愿爱如时光之徽,冥冥岁月里刻下痕迹,世世代代中留下传说”。
而纵观全文,诸多角色都在为不同种类的爱而战斗。无论爱情、亲情、友情,亲子之爱、手足之情、知己之交、君臣之谊乃至家国情怀,只有爱能跨越时空,给书中人以慰藉和鼓舞。爱很好,它是铠甲,亦是武器;心中有爱的人身上便有光,逆境中总会迸发出无穷大的力量。
莎士比亚在第116首十四行诗里写下,“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它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并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愿大家都能找到心爱之人、心爱之事,让他们如远方那盏不灭的塔灯,激励我们前行。
我们下一部作品里再会。
——曲水老师,2022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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