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到什么时候啊。”盛钊颤巍巍地问。
“不知道。”陆行实话实说:“得看什么时候能放下来。”
盛钊:“……”
这暴君,盛钊想,居然还带搞连坐的。
“快快快,放下。”盛钊心累地摆了摆手,说道:“这画面多看两眼我都要做噩梦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盛钊悲愤地想,刑应烛这么一搞,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他昨晚喝多了回去对刑应烛行了不轨之事么。
“不行啊。”刁乐语苦着脸说:“可是大佬他——”
“他不会说什么的。”盛钊倚在墙上,有气无力地说:“你放心。”
盛钊对刑应烛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他老人家每次“吃饱喝足”后都格外好说话,这点小事,八成不会在意。
“可是放不下来。”刁乐语苦着脸说:“这个是大佬——”
刁乐语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脑袋顶上原本坚若磐石的啤酒箱子晃了晃,骤然往下一歪。刁乐语下意识伸手一扶,那箱子就顺着她的力道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身边传来砰砰两声——陆行和熊向松也解禁了。
他们仨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圈,同时看向了盛钊,盛钊被他们仨看得一头雾水,问了句怎么了。
“小钊哥。”刁乐语干巴巴地说:“你是什么牌子的祸国妖妃。”
盛钊:“……”
早知道不救你了!
盛钊实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挂到了旁边看戏半天的胡欢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盛钊问:“你和张简和好了?”
胡欢:“……”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胡欢叹了口气,说道:“他脾气是真的倔啊——明明也不讨厌我,也喜欢我的亲近,但就是隔着一层,总是不松口。我俩现在还停留在重新认识的层面上。”
“也好。”盛钊幸灾乐祸地说:“第一次认识得太草率了,这次仔细一点,省的再出岔子。”
一提起张简,胡欢耳朵都耷拉了。
胡欢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倔的人。张简明明对他也有意思,他每次使点小心机小手段想要博得张简注意力时,对方也会上钩,会暗地里心疼他,对他好。
可每次胡欢想要得寸进尺一点的时候,对方就会克制地缩回去,又重新回到“君子之交”的尺度上,让胡欢十分头疼。
他自己喜欢张简,这事儿胡欢早就确定了,甚至一天比一天确定。
狐族是多情的动物,他压根没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什么不对,开开心心就接受了。谁知张简反倒不上钩起来,如果胡欢不刻意去他面前弄出点动静,他就活像是个没七情六欲的雕塑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以后总不能靠着卖惨和撒娇过日子吧,胡欢惆怅地想。
“那你现在回来干什么?”盛钊哪知道胡欢这段时间过的什么日子,于是只猜测道:“太难追,放弃了?”
“没有!”胡欢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杆子蹦起来,反驳道:“没有,我在努力呢。只是最近外面世道不太平,龙虎山出去不少人,我是陪张简出来办事儿的,正好回来取点东西——唔,他还在机场等我。”
盛钊敏锐地皱了皱眉,说道:“上次你不是还说,张简作为准天师要留守龙虎山么。”
“没办法,分不出人手了。”胡欢也叹了口气,说道:“临时来的消息,很着急,也很……严重。张成德抽不开身,只能张简去。”
“出什么事儿了?”盛钊担忧地问。
他现在对“不太平”几个字出奇的敏感,胡欢三言两句间就把他的心吊了起来,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内部消息——白帝城挖出了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一种从来没人见过的文字。”胡欢说:“当地以为是什么新的考古发现,高兴坏了,请了一波考古队去现场勘探,结果去的那群人一夜之间全丢了,莫名消失,连影子都没留下一个。当地查了监控和各种痕迹情况,最后确定是原地失踪的。这事儿太玄乎了,最后就兜兜转转找到了龙虎山。”
盛钊听得直嘬牙花子,只觉得自己在听什么都市灵异怪谈。
“考古新发现,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新闻?”刁乐语插嘴道。
“现在还在内部开发阶段呢。”胡欢说:“还没开始动手,人就丢了,可不是要瞒着么。听说那里面还有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听说是挺重要的。”
盛钊想了想,问道:“跟那块碑有关系吗?”
“八成有吧。”胡欢说:“张简也这么觉得,所以要去现场看看。那块碑倒是没丢,还存在当地的库房。”
白帝城,盛钊在心里咂摸了一下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但是这地方离瞿塘峡也太近了,他控制不住不多想。
“在哪挖出来的?”盛钊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胡欢摇摇头,遗憾地说:“具体的没细说,但是听说好像离白龙井不远,在白帝山后山——啊,对,就是那个传说里井里冒白气的那口井。”
胡欢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盛钊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