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咯咯地笑:“我怕是你姘头找你,被人误会多不好啊。”
江屿:“你不是号称直男吗?怕被人误会什么?”
丁丁黏了吧唧地往江屿身上靠,“屿哥,你要是肯赏脸睡我,我就不直了呀!”
“……”江屿往后退了一步,“滚。”
“好嘞!”
手机显示未接来电是串座机号。
江屿把烟夹在手指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蹲在院子角落的玫瑰花丛边,回拨了过去。
两遍铃声响至尽头均无人接听,江屿锲而不舍,摁下第三回 。
盛春凉夜,卷起微风,扑面而来的万物生机带落几片玫瑰花瓣,飘在江屿脚下,被他拾起。
江屿把玫瑰花瓣携入口中,舌尖轻挑,香气与甘甜在口鼻蔓延,而就在此时,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
这是个清冷又剔透的男声,说话时音量适中,带着春风沐雨的滋味,还怪好听的。
江屿独自品味片刻,他扔了手里的烟,轻轻一笑,说:“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江念尧的班主任,”那人说:“是江先生吗?”
班主任?
江屿一不小心没蹲稳,他在维持平衡时摆手一抓,被玫瑰花刺划出道血伤。
“嘶——”江屿脱口而出:“我靠。”
班主任见过大场面,开口时波澜不惊,“江先生?”
江屿直接往地上一坐,叹了声气,“您说。”
“我不知道江念尧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最近在学校的成绩和学习态度不是特别友好,我跟他谈了,但他似乎听不进去。”班主任平铺直叙地询问:“这些情况您了解吗?”
江屿:“了解……吧。”
了解个屁。
江念尧在江屿这儿属于全放养,江屿对于这个野生弟弟的要求不高不低——只要在道德和法律问题上不长歪,其他可以随意发展。
所以成绩这回事儿,他还真没往心里去。
班主任似乎对这答案意料之中,他说:“我昨天跟他说,希望今天单独跟他的家长聊聊。不过我等了一天,没有等到您——他没跟你说吗?”
“啊?”江屿晕头转向,“江念尧现在还没有回家,我……”
“他现在在我这儿,有些简单的作业需要单独辅导,”班主任话语间顿了一下,立刻接上,“您现在有空吗?”
都是敞亮人,江屿心思十分透彻,立刻明白这位班主任话里的意思,“您稍等,我马上过来。”
来不及换衣服,江屿脱了工作装匆匆出门。
丁丁端着空盘从包厢出来,随口问了一句:“欸屿哥,你去哪儿啊?”
“有事儿,”江屿挑了把车钥匙,对丁丁说:“之后要是没客人了,你们到点就直接下班吧,把门锁了,不用等我。”
丁丁十分欠收拾,“你真去约会啊?”
“约会?”江屿问:“鸿门宴算不算?”
“哎哟,”丁丁娇羞一乐,“那我就祝你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江屿:“我可谢谢你。”
江屿除了少一条腿外,身体其余方面堪称绝佳。他身段修长且均匀,虽然不常锻炼,但修短合度,看上去依旧精瘦,尤其那截腰身——如柳条韧,既细又软。
盈盈一握下是藏在深处的浅淡人鱼线,挑逗中带着点儿纯欲的吸引,若隐若现地能勾住有心人的心思。
丁丁有幸窥见过一回,至今念念不忘。
加上江屿清亮五官比例映出来的脸,很漂亮,他眼睑下一颗轻痣点缀,认真瞧人时,竟别有一番滋味在里头。
如果在性取向上有不同选择的人,会忍不住多看江屿两眼。
总之,跟江屿本人做出来的菜一样——他是一道精致的美味佳肴。
“以后不知道会便宜谁。”丁丁看着江屿的背影,喃喃感慨。
江屿骑着小电驴到学校后才发现自己今天这身衣服不太妥当,尤其是裤子——他忘了把小钢腿遮起来。
跟不太熟悉的人见面,江屿会稍微注意些这方面的事项,倒不是怕被人知道自己是个残疾人,只是不必要的异样目光和询问,能少就少。
比如现在,江屿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一路被人小心翼翼打量,学校保安甚至想背着他上楼。
江屿尴尬,撒腿就跑。
江念尧教室在五楼,江屿先过去了一趟,没人。多方询问下得知班主任办公室的位置,又往上跑了两楼。
这家长叫得,可真不够严谨。
江屿一眼看见在办公室门口站桩的江念尧,吊儿郎当,态度十分不端正。江屿忍住拳头,不想在这儿揍他。
“哥,”江念尧对上江屿,嚣张气焰消了些,像条小狗,“老师找你。”
江屿冷笑:“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上这儿来是跟你赏月的?”
江念尧闷闷地‘哦’了一声。
办公室门开了一半,从外面能看见里面的人,不多,就半个头。江屿之前没见过江念尧的班主任,问了一句:“你班主任是哪个?”
江念尧伸手一指,说:“坐那儿,男的。”
男性班主任留了一头半长的发,随性地在后脑勺揪了个小辫,造型相当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