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许冬时知道,傅驰是真的很难伺候。
许冬时的手还握着许玙的,傅驰像是不经意扫了一眼,许冬时便像被烫到似的将手收了回来。
傅驰已经上前,他手里拿着个蓝色鎏金的盒子,递给许玙,“毕业快乐。”
许冬时一看就知道要不好。
果然下一刻许玙就惊讶地说,“你跟我哥送的礼物是一样的。”
许玙将两个盒子抵在一起,除颜色外其余的连纹路都一模一样,打开,里头躺着两支同款不同色的钢笔,一蓝一红,很是相称。
许冬时接受到傅驰若有似无的审问目光,不禁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想到会和傅驰挑到相同的礼物,这下傅驰又有机会借题发挥了。
许玙仿佛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笑着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事前说好的,怎么这么巧?”
许冬时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在傅驰前道,“我叫助理挑的,想来我的助理跟小傅总审美一致。”
傅驰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好像要说点什么,许冬时知道他这是生气的先兆,只好借口去洗手间试图将这一页翻过去。
许冬时一进隔间就给傅驰发信息,“我不是故意的。”
傅驰估计被人缠住了,并没有回他。
他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怎么让傅驰相信他,一时之间连出去见人都不想。
在外人看来,他跟傅驰顶多是点头之交,但其实私底下他却是傅驰的情人,亦或者用炮友这个字眼更为贴切。
而维持这段关系的前提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往来。
其实不用傅驰一再地警告他,他也会竭力地不让他们这段关系见光,毕竟众所周知傅驰是许玙的未婚夫——即使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订婚,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被人知道许冬时私底下跟弟弟的未婚夫有一腿,不用傅驰出手,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许冬时等了一会儿,傅驰还是没有搭理他,他不太想在宴会上待着了,正想推开隔间出去,外头就传来了说话声。
“许冬时怎么好意思来,许玙也真是好脾气,要我是许玙就把人赶出去,还用得着跟他虚与委蛇。”
“一个养子而已,摆那么大的谱,还真把自己当许家人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听说这场宴会的场地是傅驰托关系才定下的,你等着瞧吧,傅驰跟许玙那么好,又有婚事在身,往后肯定有好戏看了。”
水流的声音并不能掩盖两人的谈话声,而被议论的主角就躲在隔间里将这些编排他的话语听了个真真切切。
许冬时沉默地等到两人离去才走出洗手间。
前几句倒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人看他不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听见傅驰和许玙的亲事,他心里就像被蜜蜂的刺蛰了下似的,疼,但并非不能忍受,只是时不时要来膈应你一下,让人不得安生。
傅驰和许玙有着近乎相同的成长经历,世家独子、众星捧月,出国读的学校和专业都是一样的,往后的路也大同小异,是人人艳羡的人生。
他们连名字听起来都那么般配,是所有人眼里的佳偶天成。
至于许冬时,不过是傅驰人生里出现的一场无人知晓的意外,总有一日会悄无声息灰溜溜的退场。
他觉得离那天不远了。
同性可婚背景,很狗血。
ps:攻受都和除彼此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受以前是1,介意慎看。
第2章
许冬时连饭都没吃一口就跟许玙发了条信息提前离场。
他奔波了两个小时,回到家已经八点多。
许冬时大学毕业后就从许家搬了出来,本以为会遭到反对,但养父母倒没有说什么,还提出要给他安置住的地方,他不想欠许家太多婉拒了。
B市寸土寸金,房价高得令人咋舌,大部分人打拼几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一套房,许冬时刚毕业那会虽然有点积蓄,但为了能住得舒服又多攒点钱,选择了三环外的房子,每天单是通勤就要两个多小时,起早贪黑了近三年。
后来换了现在住的这套位处商业中心的两居室,还是因为方便傅驰找他而咬咬牙租下来的。
许家是建材起家的,许冬时毕业后在养父许尤山的安排下于誉司建材的总部工作,打拼了六年,在二十八岁时混得个项目经理的职位,忙归忙,但工资还算可观,他每个月有固定的存款,再攒个几年,也能在三环外付首付并稳定月供,到了那时他才算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
今天工作很繁琐,他中午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口,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懒得搞什么花样,直接杯面解决,等面软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出神。
许冬时是孤儿,会被许家收养也算得上是一场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