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谢老师,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孩子。他现在还在读初中,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影响他的学习……”即便她都这样说了,谢文瑀仍旧不肯放弃。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想了很久,我……想等江夜这孩子考完大学再来谈我们的事,你愿意让我等吗?”
面对谢文瑀真诚的目光,林江慕竟控制不住自己点了头。
脑子一团乱,林江慕决定不再去想。第二天书店进了一批新货,林江慕帮着搬了一下午书,累的不行,一回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次醒来,身上盖着薄毯,天完全黑了。而江夜坐在她身侧看书。“哎呀,我忘记做饭了。”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
江夜指了指餐桌,叁菜一汤,宫保鸡丁、青椒肉丝、番茄炒蛋,再加上排骨汤。他什么时候做的?她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我现在去热。”他说。
“你做好了怎么不叫我?”
“你看起来很累。”
“嗯。”她靠在沙发上,敲敲自己的背,“是好累,今天搬了一下午书。”
“小慕,以后都我来做饭吧。”
自此,江夜便一手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当她躺在沙发上吃水果,而江夜在一旁卖力劳作时,系统总会冷冷对她说:“宿主,你没有心,江夜才几岁啊!”
“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拿点回扣不过分吧?”
——
“怎么样?小慕阿姨昨天收了礼物没。”
周四早上第四节课,初二一班和五班都是体育课,散了队赵安铭就来找江夜了。见他摇头,赵安铭笑着拍他的右肩,“我就知道,我看你这副样子就猜出来了!”
五班男生招呼他打篮球,他“欸”了一声,跟江夜说“我打篮球去了。”江夜在球场边上的长椅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书,封面已经很旧了,褪成了极浅的黄色,里面是一张又一张的卡面。他慢慢翻过,因为太过入神,没有听到众人的惊呼。
“小心。”一颗篮球冲他极速飞旋而来。江夜往左侧一偏,那颗篮球擦着他的右耳飞过。
篮球场上骚动起来。
赵安铭:“刘震宇,你长没长眼睛啊!”
“不好意思咯。”刘震宇向江夜走去,嬉皮笑脸喊道,“会不会把脑子砸坏了啊!”他走近一看,江夜额头都擦出血了,“你没事吧,怎么球随便碰了下就出血了,跟女生一样。”
“刘震宇,你找打是不是?”赵安铭刚才就看出刘震宇是故意把球扔过去的,冲过去一把拎住了刘震宇的领子,拎着拳头正要用力砸过去。
“赵安铭。”江夜掠过了刘震宇挑衅的目光,对赵安铭说,“走了。”
赵安铭放下拳头,把人推开,跟上江夜。
“没事吧,我陪你去医务室。”
五班的女生们都看到了,纷纷替江夜说话。
“刘震宇,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人家江夜好好坐在那,被你无缘无故砸了一下,都没说什么。你什么态度啊,一声对不起都不跟他说!”
“是啊,我都看到了,他就是故意扔过去的!我要去告诉老师!”
“我看他就是嫉妒人家江夜。”
“刘震宇,你快给去一班给江夜道歉。”
班上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刘震宇脸都被说红了。“谁他妈要跟那个娘炮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们都看到了,你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找茬,人家江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
初中部看江夜不爽的男生有很多。课上老师夸,下课后班上的女生夸,说什么一班的女生好幸福,每天都能看到大帅哥,而自己班一群歪瓜裂枣,都要看吐了云云。这可把他们气到了,像江夜这种小白脸,给他们真男人提鞋都不配。听着班上的女生这么帮着一个外人,男生们都来帮刘震宇说话。
“我们也都看到了,明明是江夜自己太虚,我们都叫他躲开了,他自己反应不过来,躲不掉能怪谁!”
“是啊,娘们一个,也就你们女生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
“就是,成绩好有什么用,我一拳给他打到外太空去。”
有个女生被气到眼睛都红了:“你们就是嫉妒江夜!”
男生笑道:“我们嫉妒他什么,嫉妒他是个娘炮?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算了,筱萍,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五班学习文员张方婷站了出来,“等会我们几个过去问问一班江夜的情况严不严重,如果刘震宇不肯道歉,我们就去告诉班主任!”
——
谢文瑀连着几天都满面春风,其他几个老师都打趣道,“是不是最近晚上有艳遇啊!”没开心几天,谢文瑀代课的班上两个男生打架,他劝架被误伤,膝盖到课桌尖角上,拉开了一大块皮,把班上的女生都吓哭了。谢文瑀一瘸一拐地走到医务室,门口贴着“请假不在”的条子,他只好又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到学校门口叫车。
“谢老师,你怎么在这?”
谢文瑀坐在学校大门的花坛上,受伤的那条腿卷起裤管到膝盖处,他用毛巾堵住伤口止血。见心上人从后面过来,他飞快地将毛巾藏到身后的花坛,把裤子放下,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呢,现在回家吃饭?”
“嗯。”林江慕眼神往下,谢文瑀受伤的那条腿便往后一缩,“那我走了?”
谢文瑀点头,看着林江慕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声,然后把染着血迹的毛巾从花坛里翻出来,动作间扯到了伤口,连连嘶声抽气。
“谢老师!”他抬头,见刚离开的人满脸促狭笑意。
林江慕打开门,走进去冲谢文瑀略一扬头,示意他进来。谢文瑀踟蹰着,手捏着衣角,掌心都是汗,“这……不太好吧。”
“谢老师跟我进小区的时候倒是挺干脆的。”
这么一说,谢文瑀脸更红了。
“江慕,我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不……不是。”
系统忍不住插嘴道:“我操,我受不了了,这个谢文瑀有没有必要这么纯情?”
系统:“……宿主,我临时接到通知,上面找我,我出去几天,这几天你管好自己,不要惹事生非。”
“还有,最近我发现江夜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忍一下,不要跟这个谢文瑀来往了……”
“算了算了,我说啥你都不会听的,你开心就好。”
“我走了。”
林江慕在厨房找到医疗箱,“既然谢老师不肯进来,那我们就在门口进行吧。”她这么说,谢文瑀总算放下了坚持,进来时,眼神都不敢随处乱看。被林江慕一把按在沙发上,他整个脖子都红了。
看着林江慕认真又熟练地处理伤口,谢文瑀忍不住问:“江夜这孩子经常受伤?”
林江慕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很少让我操心。”林江慕用消过毒的剪刀剪去死皮,再倒上碘酒,“疼吗?”她扬起头,谢文瑀正凝视着她。她的心咯噔一下,他温热的掌心扶住了她的肩,属于谢文瑀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窜入她的身体。
谢文瑀的手慢慢往上移去,像是轻柔的羽毛拂在身体上,她的脸被他汗湿的掌心捧住了。他坐在沙发上,而她蹲着,一手拿着碘酒瓶,一手拿着棉签。两人的距离不过半拳。
“江慕。”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一只手往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托着她后脑,温柔而又不失强势地吻了下来。
短暂的吻结束,谢文瑀又变回了软绵绵的白羊。
“江、江……慕,对不起,我刚才……”
两人离的极近,面对面,呼吸缠绕。谢文瑀将头转开,“江慕,是我太放肆了,对不起,我还是去医院……”林江慕的身体也往后一撤,谢文瑀按下心底的失落,继续说,“我现在就出去。”
碘酒瓶被林江慕搁在茶几上。谢文瑀刚直起身体,整个人被仰面扑倒。林江慕坐在他身上,扯着谢文瑀衣领,堵住了他的嘴。
作为男人,谢文瑀当然不可能在这方面吃亏,他很快反客为主,握着她的腰把她抵在沙发上。而林江慕将他的脖子圈住,更让他彻底失了神志……
“小慕。”屋内响起第叁个人的声音。来自于江夜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两人陡然停下。谢文瑀一瞬间清醒过来,他离开沙发,一时之间连痛觉都消失了。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在别人的家中,做出如此失礼的事,还被人家的孩子看见了。他从未这般失态过。看见林江慕胸前的扣子也被自己扯开了两颗,旖旎心思消失殆尽,只剩羞愧,谢文瑀脱掉外套,盖在林江慕身上。
“我先走了。”
谢文瑀一米八叁,比江夜高一点。江夜站在他们面前,身上一件白色长袖,和一条浅色的运动裤。江夜额头右侧覆着淡淡的血痕,谢文瑀并没有注意到。
“江夜,你别怪你母亲。”谢文瑀不知道这孩子看了多久,心中忐忑不安、万分愧疚,将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是你母亲好心帮我处理伤口,我一时情不自禁,你母亲敌不过我的力气,这才——”
“谢老师。”林江慕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她走过去把外套还给谢文瑀,“你去医院看一下伤,别的我会跟江夜解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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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还是补充一下,小慕跟男配不会有肉体上的深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