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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凰明知故问:“许嬷嬷,可是父亲找我有事?”
    许嬷嬷将她恨得牙痒痒,阴阳怪气:“有没有事,大姑娘去了就知道,何必问奴婢一个下人。”
    不久前,云清被宇文恒送回府上,那副凄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落泪,更何况是从小看她长大的许嬷嬷,更是心焦的上蹿下跳,得知罪魁祸首是云凰,她就一直等在这。
    云凰懒洋洋的:“原来许嬷嬷也知道自己是个下人。”
    许嬷嬷嘴角动了动,总算是忍住不逞一时之快,云凰不再是之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性子,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她抓住把柄:“奴婢逾越,还望大姑娘莫怪。”
    云凰同翠竹朝前走:“许嬷嬷是李姨娘身边的老人了,说话做事都代表着姨娘,以后呢,说话之前多用点脑子,免得连累了你的主子。”
    许嬷嬷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奴婢谨记。”
    小贱蹄子,待会看你还怎么嚣张!
    “砰——”
    刚到书房,一个茶杯直接飞了出来,擦过裙裾落在云凰的脚底下,她眸色暗了暗,一言不发。
    云柏气的脸色煞白,将桌上的茶壶抄起直接往她身上扔。
    云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冷冷地看向他。
    “嘶——”
    翠竹猛地冲过去,将云凰挡在背后,茶壶里的茶水顿时洒在她的身上,滚烫一片,她皮肤泛红,起了泡,额头汩汩的流着血,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第一时间看向云凰,担忧道:“姑娘,你没事吧?”
    云凰眸底缩了缩,将翠竹拉到旁边:“没事。”
    “逆女!”
    云柏看被人挡了,脸色黑沉的冲过来,扬起手就准备将巴掌落下去。
    云凰眸子氤氲起一片血色,瞪向他,不甘示弱:“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动怒,竟要对女儿动手!”
    被这么一吼,云柏心中怔然,那股子怒气降了一半。
    李氏见状不妙,见缝插针:“凰姐儿,你不承认错误也就算了,我们也不怪你,可你居然还这般不知礼数大吼大叫,会伤你父亲心的。”
    云凰冷笑:“敢问姨娘,我何错之有?”
    李氏眼底闪过几分怨怼:“清姐儿满身是伤被人送回来,是说凰姐儿你造成的,如今又昏迷不醒,大夫说她有严重内伤,身体多处骨折,凰姐儿,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降下的怒火,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被重新勾了上来,云柏想到云清的惨状,眸子里怒火更甚。
    也在这时,李氏抹了抹眼角的几滴眼泪,又悲又恨:“凰姐儿,你如果有什么怨气,直接冲姨娘来,何必冲清姐儿去,她可是你亲妹妹!”
    云柏吸着气:“逆女,还不跪下!”
    “父亲,真的是清姐儿说是我害她受伤的?”云凰眸中露出悲悯,不被人理解的那种痛苦,看的云柏一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跪下就是!”
    多年来在官场摸爬打滚的云柏自然听出云凰话中有话,另有隐情,眼中露出深思,被李氏挑拨的怒火散开。
    云凰虽说要跪,可半点要跪的意思都没有。
    云柏沉声问:“不是你又是谁?”
    半晌,云凰苦着脸,一脸被逼的开口:“镇北王。”
    三字一出,云柏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清姐儿怎么会惹上镇北王!”
    他是朝廷命官,知道燕九霄昨夜回京了,更清楚燕九霄在西晋的地位,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的龙子凤孙都比不上他,谁让皇上看重呢?
    云凰说的诚恳,动情的很,就差没落泪:“清姐儿当众强闯雅间,惹怒了镇北王,食肆里很多人都看见了,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食肆打听!”
    李氏瞠目结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凰姐儿,你不要乱说话!清姐儿怎么会这么莽撞!”
    云凰叹口气:“姨娘,我也不想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你怎么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力气将清姐儿弄得满身是伤?清姐儿是被镇北王的侍卫滚下楼梯的。”
    “我当时还替清姐儿求情了,可清姐儿不领情……”话没说完,她低下头,掩下那精彩绝伦的目光。
    呵——
    倒打一耙?有何用!
    李氏手脚冰凉,浑身发抖,燕九霄那个活阎王的大名她是听过的,云清怎么会摊上这个麻烦?
    她吞了下口水,目光落在故作无辜的云凰身上,心中就有了计算。
    肯定是她!
    李氏恶毒无比,恨极了云凰,正准备说话,却被云柏率先打断:“来人,去食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打听清楚!”
    外面登时有人领命离开。
    书房里压抑的很。
    时辰过得越久,李氏心就越提到嗓子眼,不为别的,单看云凰那镇定自若的神色她的心就凉了半截,看来事情和云凰说的没错了!
    她又恼又恨。
    恼云清不和她说实话,让她现在想不出应对之策,恨云凰不留情面,咄咄逼人!
    半个时辰后,书房的门口响起脚步声,出去打听消息的管家回来了。
    他先行了礼,走到云柏耳边耳语。
    云柏怒气腾腾,面色越来越黑,李氏心也跟着揪起,忍不住问:“老爷,事情……”
    闻言,云柏直接掴了李氏一巴掌!
    “好,真好,你教的好女儿!”
    第19章 禁足半月
    李氏脸色惨白一片,脸上疼的麻木,硬是没敢动,这么多年,云柏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这次,居然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可想而知,事情有多重!
    她眼眶微酸,红肿一片:“老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云柏冷笑:“你还有脸问我出什么事!这次清姐儿将云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不仅得罪了镇北王,还和三殿下当着众人的面搂搂抱抱!”
    想到之前那块玉佩的事,云柏心里想了太多,不由看向云凰:“凰姐儿,方才是为父一时莽撞,如今你先回去歇息吧,心底别怪父亲。”
    云凰俯身笑笑:“父亲也是一时失察,兴许是听了小人的一面之词,女儿又怎么会怪父亲?”
    云柏满意的点头,让云凰回去,想到以前冷落了这个大女儿不由心虚起来。
    耳边是李氏隐约的抽噎声,心烦意乱:“你有什么脸哭,若不是凰姐儿在旁边求情,指不定清姐儿现在还有没有命回来!”
    李氏死捏帕子,不敢反驳:“老爷,指不定现在还有什么误会,不如等清姐儿醒过来再说吧。”
    小贱蹄子,居然害她女儿到这步田地,还为自己博得了美名,看她弄不死她!
    云柏摆手:“能有什么误会,现在京城都传遍了,明日上朝,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走,去清心苑,我倒要听听清姐儿怎么说!”
    李氏再不愿意此时去折腾女儿,也耐不住云柏的怒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清心苑。
    看到来人,紫苏立刻跪在地上:“老爷、姨娘,姑娘从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大夫说姑娘需要静养。”
    云柏抬腿踢向紫苏,怒道:“养什么养,将人给我叫醒!”
    紫苏跌在地上,偷偷地看了眼李氏,发现她脸上居然有红色的巴掌印,心眼多了个,立刻去床榻上唤人,云清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掐她,睁开眼就看到紫苏那张担忧的脸。
    “姑娘,老爷来了。”
    云清被紫苏搀扶着,想起身行礼,手脚软的使不上力气,直接摔在地上:“爹,女儿无能,想给你请安都做不到。”
    看她这可怜模样,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云柏语气软了些:“算了,你这样请什么安,今日发生的事你还有什么要跟为父解释的?”
    怕云清弄不清楚状况说错话,李氏连忙提醒:“清姐儿,你就快点和你父亲说吧,为何得罪了镇北王,还和三殿下搂抱在一起,现在满大街都是这些谣言。”
    瞬间,云清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亲,女儿见姐姐去了食肆久久不出,怕她发生意外,就跟了过去,没想刚到姐姐雅间门口就被人拦住,女儿事先不知道那人是镇北王的人,以为是绑了姐姐的登徒子,就和他起了争执。”
    “至于三殿下,只是看女儿从楼梯滚下,一时担忧这才将女儿接住,他也和众人解释了,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女儿是姐姐的妹妹。”
    一番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还将她的行为全部转化成担忧云凰,事情是因云凰而起,不可谓不漂亮。
    云清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紫苏,当时紫苏也在场。”
    紫苏微愣,她当时只是守在马车旁,没有进食肆,可主子这么说,她哪敢反驳:“是,老爷,当时奴婢也在场,姑娘说的话句句属实!”
    “若真是如此……”云柏看向云清,若有所思:“你好好养着吧,半月内不许出清心苑。”
    众人愕然。
    这就是禁足了!
    云清自知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怒云柏,唯唯诺诺:“是。”
    等云柏走后,李氏叹了口气,心疼道:“清姐儿,你放心的养好身子。”
    “娘,宫宴怎么办?”
    李氏将人扶到榻上:“你都这样了,还提什么宫宴,身子最重要!”
    云清摇头:“这个宫宴我准备了太久,不能错过,若是不去,就是坐实了那些谣言,到时候让我怎么见人,指不定她会得意成什么样!”
    李氏思索了会,觉得有道理:“那娘去你外祖家,让你外祖父求求静嫔娘娘,另外给你带点宫里的药,你的脸可不能留下疤痕。”
    “嗯。”云清点头,憋了口气:“娘,我们得小心姐姐。”
    ——
    栖梧苑。
    云凰正给翠竹额头上涂药,凉丝丝的,效果极好。
    红肿的水泡也被她用针挑破,露出里面猩红的肉,翠竹惨兮兮的笑:“姑娘,奴婢是不是要留疤,会不会变得很丑?”
    “知道留疤还挡?”云凰挖了药膏涂上去,这是她自制的。
    翠竹嘟嘴,不在意:“奴婢不挡,受伤的就是姑娘了。”
    云凰戳了她一下,心中感动:“你啊,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留疤的,这药膏你拿着,每天早晚两次,三天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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