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无赖?
双手也气急败坏地推他,怎么一点点也推不动?一只大手攥得她手腕生疼,那么轻易就被他控制了去。
这下她没法咬,没法推,又去踩他的脚,总没办法了吧?结果人家压根没把她那点小动作放眼里,理都没理。舌头肆无忌惮地往里面搅,不留余力地吮她的唇吮得啧啧作响,呼吸节奏被他吸得乱了套,腔内残存的又被夺了去,她一时被吻得头昏脑胀,手脚无力毫无办法地瘫软下来。
程屿回像是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放下捏着她双颊的手,手指插进她发丝间扣着她的后脑,放肆地把深吻间最后一丝缝隙也吞进嘴里。
一点呼吸也不给她留下,一口气也不给她喘。
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干脆忘记挣扎。脑海里却幻灯片放映似地一张一张地闪回高中时和他亲密的场景与他接吻的片段。
两人总是吻得难舍难分,唇舌痴缠,他却总是克制着距离,很少抱她。
每当回想起过去,她总是怨念深重、怒不可遏,现在更是生气,两人野兽般地啃噬起来,丝毫温情缠绵也无,全是你死我活的较量,牙齿都磕在一起也没人退让。
程屿回的手掌突然向她的丰乳侵袭,刚覆上去还未来得及使力便被她一下子推开,不留情面地甩了一耳光,真是一点也没有投入一点都没有动情,他被打得头偏侧着,脑袋嗡嗡作响。
那女人脸还红着嘴也肿着,却翻脸不认人怒发冲冠地要走。
又被程屿回捏住手腕。
“以前不是求我摸?现在反而摸不得?”她是以为只有她会生气?再怎么忍着,这下打都打了,也忍不了了。索性自暴自弃,去他妈的克己复礼,他不是犯贱是犯蠢,退一万步讲,顾念还喜不喜欢自己又有什么要紧的?
“你有病吧?无耻!”话音还没落整个人被程屿回扛起来朝床上一丢,她手脚并用地又推又踢,程没法近身,丧失理智解开皮带就去捆她脚踝。
“程屿回!你这个畜生!放开!听见没有!你放开我!”他充耳不闻,只管用力掰她的肩膀将她整个翻身趴着,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她还在挣扎的上身,弯起一条腿压着她的臀。
皮带勒得很紧,他半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制着她。动弹不得,嘴上骂再难听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七八个人?都不满意?进展到哪一步了?和多少人做过了?嗯?”他的声音缓和平静下来,她却油然而生一股头皮发麻的恐惧感。程屿回另一只手要去解她的衣服,她如梦初醒想起了什么拼命挣扎。
他才不在乎那些无谓的挣扎,一边扯她的衣裤一边慢条斯理地吻她的耳朵,舌头伸进去舔,温柔似水地,柔情缱绻地说,“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等到毕业就肏你。”
“你说这四年多了,我该操你多少回了?”
衣服被他半扯半解地脱干净了,裤子堆在脚踝处因为皮带没法彻底脱掉,她耻辱的泪湮湿了眼角,却还能被他那句话惹得动情,在期待什么啊?
程屿回又后悔了。冲动果然是魔鬼。他不知道更应该因为不该伤了他心爱的女孩儿而后悔,还是应该因为看到那明显纵欲过度红肿起来的两片阴唇而后悔。他觉得自己真是够蠢,不是因为幼稚而冲动愚蠢,恰恰是自以为成熟稳重,按捺着心中滔滔不绝的汹涌,为他的自以为而蠢,因为他不够冲动不够幼稚而蠢!
忍了这么久,现在索性冲动到底吧。
顾念已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趴着,他还衣着完好,只拉开裤链将早已蓬勃坚硬的男根释放出来,一边碾着她红肿的阴唇蹭,一边还形式主义地问,“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做了。”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着我今天就是要上你,你愿意我们就好好做,不愿意我就强行做。
也没想到身子底下的顾念竟没挣扎也没拒绝,颤抖着,嗫嚅着,说了一句,“戴套。”
他就真的老老实实的,拿起酒店备的安全套戴上。
他其实都知道,成年女性的第一次多半不会出血,何况她都不是了。他以前还想着第一次怎么不弄疼她,怎么让她舒服。没想到现在心里想的却截然相反了,哪怕自欺欺人,他也要把她弄出血来。
一点前戏都没做,径直地撞了进去。
顾念像是被生生撕成了两半,头埋在被子里发出痛苦的悲鸣。
“技术这么烂,不会是处男吧?”疼得泪糊了满脸,还不忘嘲讽他。她其实知道,他以为她不是第一次,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处女自慰能把自己弄成那样,她不打算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便气急败坏地羞辱他。
程屿回一进去就被她干涩紧致的甬道咬得射了出来,偏她那样说气得他更硬了,射过的套子没法再用,他退出来换了一个。
顾念正以为他是不是被她羞辱得软了,还没来得及下一句嘲讽又被他凿了进来,她一下子被填满,明明疼得发疯,奇异的感觉又顺着那儿往后背爬,他的湿吻也落了下来,濡湿的温热的在她裸露的后背印章。
顾念在他身子底下扭来扭去就是不想让他得意,他的存在感太强了,那么疼那么疼,可是想到那是程屿回,就足足够她动情了。
然而拿在粗暴中还因爱意氤氲出的滑腻,在程眼中却嘲讽至极,撕裂得都出了血,却还能投入进来,竟然已经敏感成了这个样子?被谁调教的?
女孩却满足得全身都发麻,轻喘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她的嘴里挤出来。怎么会呢?怎么能这样?就因为他是程屿回?凭什么?她不甘心。
“背着现女友和前女友偷情是不是很刺激?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那你呢?湿成这样是不是就等着我来肏你?”本来就被她叫得心烦,又提那什么莫名其妙的女朋友真是没完,抓起昨天参加年会那条红色领带往她后背抽。
他并没有甩得很用力,可她的皮肤敏感娇嫩,随随便便就是几道红痕。
又把小姑娘惹哭了,他一向懒得解释也懒得哄,只顾着冲撞。见她没了动静又是一抽,她猛地尖叫一声之后,连娇喘的声音都放开了,一声一声地,婉转动听,勾人心魄。想到她也曾叫给别人听,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又挥了一鞭,这回没控制好力度,真把人给抽疼了。
她哭得没力气,眼皮都耷拉着,只偶尔从嘴巴缝隙里流露出叁两声破碎的喘吟,她认命地往床上趴,饱满的圆臀也跟着一同塌下去。程屿回见状更是掐紧了她的腰,然而两人下面滑腻泥泞一片,她歪歪扭扭地塌,他也无法,拿起领带从她瘫软着的两条无力的胳膊下穿过来,试探着调整了位置便一个寸劲把顾念提了起来,原昏沉的她猝不及防地沙哑着嗓子惊呼,勒紧的领带像胸衣的下缘,支撑起被压成圆饼的双乳。两只乳房呈现完美饱满的半球形,可惜没有空余的手去蹂躏一番。
她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心里又委屈,身上又痛得很,扁着小嘴呜咽。他怎么成了这样?原来亲她嘴都要问可不可以,最后还只是浅尝辄止贴了一下的那个男生呢?可要真问她现在这样愿不愿意,讨不讨厌?她却只能回答愿意的,不讨厌。
她又怎么这样了呢?
怎么一遇见他,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贴上去,鬼使神差地想吻他想咬他,怎么那么想那么想和他亲密?
高中如此,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对未知的性事好奇又期待纯属正常,现在呢?
是真的舒服?是还爱着他还是又重新爱上了他?还是爱与心爱的少年水乳交融、亲密无间的年少绮梦?
她像是被她拖上了海面,贪婪地感知享受久违的呼吸,又像是一瞬就被抽干了,脑子里一时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
她快窒息了,快要溺死了。
她是快死了还是要活了?
他凶猛地撞着,她却已感知不到痛。只觉得渴觉得痒觉得受不了,她想尖叫出声又被拖下水,口腔鼻腔连眼睛都被一片茫然的白雾堵住。
肆意汹涌的情欲抓得她没了顶,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救救她,却被程屿回那双大手紧紧地捏着,捏着她的双手还捏着那条领带,她真的不行了,她怕得没有办法了,意乱情迷、失去理智、忘记一切、放下所有地去求他,“屿回...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她求得哀恸可怜,身后的程屿回听得一愣,硬生生从燃烧得即将爆炸的情欲深潭中抽离出来,投降般地听了她的话,刚松开手,她便无骨般地往床上栽,堵住她花穴地性器脱塞,她又百般委屈、急不可耐、筋疲力尽、竭尽所能地把屁股撅起来,一扭一扭地想要来蹭。
他解开脚踝绑着的皮带,几乎是刚将她翻身过来就缠了上去。蛇似的往她精壮的腰腹拧,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扯他的衬衫,拽了半天又扯不掉,还是他自己脱了,解纽扣的功夫她又去扯他的裤子,他也无奈地脱了。这下两人赤裸相见,顾念挺着傲人的双乳往他身上覆,肌肤相亲地蹭,双臂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脖颈又是舔又是咬。又不知在委屈什么地低声哭喘,程屿回听得心烦,嘴唇贴了过去堵住,哭喘变成无力的闷哼,他又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两条嫩腿迭在她胸前,一口气入了全部进去。
怎么回事?拿出来有一分钟?怎么这样的紧,温热的内里千百张翕合蠕动的小嘴又吸又咬,紧得他一口气闭住,被她绞得差点坚持不住。
他停下不动歇一口气,等从脊柱爬到头顶的麻意慢慢散去才款款地动起来。她却不满意似的,嗓子都喊哑了被堵住了,还要不放弃不服输地哼叫。
他没那么多理智没那么多耐心,此刻也不耐烦起来,快速地捣、疯狂地凿,把她每声埋怨,每声不愿意都撞碎。
怎么能不愿意?
高中时都会勾引他的女孩儿,现在怎么能不愿意?
真后悔听了她的,怜惜她了。真应该不戴套,让她直接感受她有多硬,有多热,应该把精液都堵进她子宫里,就应该让她怀孕。
他咬上她脖颈的软肉,却又舍不得弄疼了她,虚虚软软地咬,用舌尖轻轻地舔。
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你全都是我的。
痛苦的快感冲击得顾念眼角一片濡湿,她死死地去抓程屿回的后背,像是被抛上了天空,自由落体般地、没着没落地往下掉,小嘴张着,呻吟没有,哭喘也没有,一时闭了气,只口水晕了一片,粘腻地无声地沿着嘴角漫出来又黏上他肌肉绷紧的肩膀。
“都射给你好不好,给我生孩子,好不好?”程屿回咬着她的耳朵,明知道做了措施,却还是情不自禁。
最后一下程屿回重重地抵了进去,顾念白茫茫一片的脑海里映着年少时幻想多次的场景——一家叁口欢声笑语远去的背影,就这样被捧上了云端。
顾念已昏昏沉沉地去了意识,乖乖地被程屿回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吸,手也不老实地揉她的胸脯。连这里都长大了。
这四年多,错过了太多。
没过一会儿顾念在他的亲吻下清醒过来。这会儿又翻脸不认人地要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砸,砸得他心口多了一个又一个的陨石坑,每一下都在叫嚣着程屿回,你真是做错了,你真是昏了头。恼羞成怒地气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冲动幼稚,一点长进也没有。结果一张嘴还是慌不择言,胡言乱语的一句,“你要去哪?现在这样要去哪?”她却不闻不问,置之不理。胡乱裹着衣服就要往外走,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每一片都红红的。
“你是打算这样出去,让别人再强上一次,是吗?顾念?”她一双眼扫过来,泪水圈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紧,嘴唇发抖,猛地笑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你这是强迫啊?”
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现在这种时候,他能说什么?难不成说我问了你愿不愿意,是你自己愿意的,你还求我抱你,还求我用力,不用力你不高兴?
难不成说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被人玩得那儿都肿了,他倒碰不得了?难不成说你高中时候勾引我,我没碰你,现在我来要,还不行了?
还好是冬天,厚重的大衣系好,她又一向不怎么化浓妆,今天妆容更淡,愣是一点没花,只头发乱糟糟一团,她重新抓了,不仔细看,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别人看了多半以为是冻坏了。
他追到门口也没说出一句话。
就算都是实话也不能说,都是心里话也不能讲。
没想到她退出门外,握着把手。
扁着小嘴,连眼睛也低垂下来,抽着鼻子发抖,泪水无声,脆弱不堪地盈盈往下落。
嗓子哑得不行。
“你知道吗?”她抬起眼,看着他,望着他,一潭死水,“我幻想过很多次我的初夜会是什么样。”扯着半边嘴角冷笑,“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念念...”声音还没落地,便被她阖上的门打了回来,每一个字都像在打他的脸,在砸他的心。
顾念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擦去泪水。
他那副悔不当初、痛不欲生的嘴脸,看着只让人觉得十分痛快。
顾念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报复的快感,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里,她与他千万种可能的结局不分昼夜地呈现,哪怕是那些天真炙热的感情都被消磨干净,最后拖着苟延残喘的爱情和麻木不仁的心冷冰冰地分手,也好过她怀着一颗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心,缠绵悱恻的祈愿心情到达了顶峰却硬是被生生砍断,唯独不想要是这种结局,怎么能是这种结局?
程屿回急匆匆地套上衣裤要去追,顾不得没套大衣没换鞋,这么晚,她又是那个样子,要跑去哪?
一路下到大厅,哪还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