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他妈也不在乎,你就只看得见江勉!
你是不是失了智?
江勉后退一步,看了看瞪着眼的关公,回头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唐行砚。
“怎么?”唐行砚靠在桌边问道。
江勉上前两步,讨好般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它只是看起来有点凶,放在这里真的有好处。”
唐行砚想起来刚才的事也是好笑,江勉大概是看工作人员不打算听他话的样子,急急软着声音跟他撒娇,让唐行砚想想办法,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唐行砚能怎么办?江勉看起来都快要哭了,他当然只能让工作人员吧关公移到自己房间里。
“我知道,挺好看的,你眼光好。”唐行砚不带一点停顿地夸道。
江勉这段时间都习惯被唐行砚挑演技上的毛病了,还经常被他拒绝蹭蹭贴贴,一下子被夸眼睛都亮了。
“是呀,我眼光一直很好。之前在北京的时候还买过一串被蜡封住的玉珠,是明代的。”江勉的小得意谁都能看得出来,“以后你要是想买驱邪避灾的法器都可以来找我。”
唐行砚是知道京城那边有不少信这玩意的大佬的,不过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无神论,只当是尊重小男朋友——预备男朋友的爱好听听了。
正这时,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方明海和卢雨诗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门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好奇和那么一点点看热闹的意思。
没有戏拍的早上,所有闲着的演员就是这么的无聊。
方明海伸头朝房间里看了眼,神情中就带上了复杂,“你们两个小崽子这是干什么呢?”
副导演在后面偷笑,“你们简直是往方导的心上扎刀啊。”
旁边场务和配角演员笑笑闹闹地问怎么回事,副导演一边把气哼哼的方导往外推一边故意提高声音,“方导花大价钱从道观里请的这尊关公,结果这才拍了没三个月,那个道观就因为诈骗被片区民警抓走了。你说方导气不气,花了得有十来万吧。”
“去去去!”方明海气不打一处来,推了几下副导演,转头看着江勉又不好骂又不甘心什么都不说。
简直就像是有人把他的增高鞋垫贴墙上还表明了增高数一样羞耻。
江勉演戏的时候已经被方大导演骂惨了,他又不能跟方明海说自己是能看运势的猫猫,硬着头皮就打算挨骂。
“干嘛呢你。”唐行砚把江勉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自己买错东西还要往别人身上撒气啊?”
方明海“嘿”了声,\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买错东西了?我当个纪念品买回来不行啊。\
唐行砚嗤笑一声,“十来万买块黄花梨的都行了,年纪大糊涂了乱花钱被骗就当长个教训得了,还气到把东西给卖了毁灭罪证,你幼不幼稚?”
方明海:???
江勉当然能听得出唐行砚是在维护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想要和方明海稍微解释一下,就被唐行砚推着出了门。
“那个,我真的觉得留下会好一点。”江勉仰头小声解释,“不是想侮辱方导的。”
唐行砚:“我知道。但有些人被骗了以后总觉得别人在内涵他,心虚罢了。”
虽然年老但还没有聋的方大导演:……
他震怒地看向韦天,手指颤抖地指着唐行砚的背影,字字泣血,“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无法无天了都!”
韦天叹了口气,上前把方明海拉到一边,拍了拍他的胸口,“唐行砚这小子不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忘了他之前跟你老婆告状说你喝酒的事了?还把你藏在车里用矿泉水瓶装的茅台给翻出来。”
方导的老婆是个医生,最烦烟酒这类一级致癌物,唐行砚那次导致方大导演在门口写了三千字检讨。
“那他以前也没有这么,这么……”方明海左右找不到形容词,“攻击性强啊。”
韦天默了下,“咱们两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事我跟你说你别跟外人说。”
方明海还在气头上,闻言胡乱点了点头,“说。”
韦天叹了口气,“唐行砚啊,对江勉有点那个意思。”
……
江勉牵着唐行砚的手,跟牵着妈妈手的小孩似的,“其实如果那个关帝能轻一点,放你床头最好,你命格偏正和用,要是有些人命格轻的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说着说着江勉还叹了口气,“你们总喜欢在家里乱摆东西,也不管合不合适全都买回来,等出事了救都没法救。”
令猫秃头。
江勉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妖管所的工作人员倒是愿意听,但听完以后就要写报告交上去。江勉每次看他们抓耳挠腮哭唧唧的样子都觉得可怜,就不给他们增加工作量了。
而唐行砚想的是,江勉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让江勉干出在床头放个大老爷们的事。
江勉越说越兴奋,隐隐有马上请一车面包人把休息室那关公搬到他房间的打算,唐行砚好笑地开了个玩笑,“你站我床头吧,比什么都管用。”
江勉一愣,心中就是一惊,整只猫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