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恭敬道:“老太太已经起了,正准备用餐,让我来催您一下。”
梁璞梳洗整齐后又是一副精贵公子模样,他绕到饭厅与张安妍打招呼,只站在边上并不落座。
还没开口就被老太太白了一眼:“你爷爷年轻时候也没你这么烧包,我们年轻时候,你这样的打扮是要被骂‘小开’的。”
梁璞原地转了一圈,不觉得自己的形象有什么问题,缎面衬衫配休闲西装K,轻快又方便,简单又高级。要说烧包也是莫邱那样,项链戒指等配饰一样不落的才叫烧包。
孟瑛曾经当着莫邱的面说他打扮花哨,像只招摇过市,求偶心急的禽类。莫邱被气得跳脚,回了一句:“你俩这种自诩X冷淡高级风的才恶心,又想打扮又不想让人看出来打扮,虚伪至极!活该配一对!”
梁璞也不敢反驳老太太的话,笑着给她添了茶:“您不知道多少女孩喜欢我,时代不一样了,男人也要注重形象。”
“唔,也算是一种审美和品味的象征。”
张安妍咽下一口煮烂了的粥,才斜着眼看梁璞:“你坐下来。”
梁璞抬腕看手表:“过几天再回来陪您吃早餐,事情多,我先出门了。”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张安妍将银筷子往筷枕上一搁,冷哼一声:“你给我坐下!”
一改刚刚还和蔼的态度,横眉冷对道:“我现在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这满屋子的人心眼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多。”
眼神环顾一周,原本饭厅伺候的人都低着头默默离开。
“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昨天叫人过来问话,竟然不知道这事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我都差点儿被你骗过去。”
“你存着什么心思呢?孟氏那些人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你向来都是瞒着孟瑛,现在怎么又绕了这么大一圈设计让他们往里钻?你明明早就知道这批货有问题,还暗示着他们早些签合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法子!”
梁璞早在老太太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拖了把椅子坐下,偌大的饭厅内已经没有别人,他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小开形象,坐在老太太边上听训。
板起脸来竟有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直到张安妍气不打一出来,手指戳上他的脑门,他才闷着声音解释:“借着这个事把脓疮都挖出来,让孟瑛亲自把孟氏这些人解决掉。之前那些事都瞒着她也是为了积攒着,一朝事发她才下手更重。”
老人喜欢自然通风,晨起时屋内的窗户就都被打开,下了一场夜痈审的空气清新自然,徐徐灌进来,静的只有风吹树叶的白噪音。
祖孙俩静静对坐着,直到碗里的粥都在表面结了一层蝉翼般的薄皮,张安妍才边叹边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对孟瑛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这世上什么事都能做,骗人感情的事不能做,我看那丫头,对你还是有些旧情。”
梁璞避而不答,沉硬着:“孟氏三支虽然有些小矛盾,但在大是大非前还是一心的,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老头子留下的烂窟窿太多,梁氏看着是一艘巨轮,但我们经不起一点折腾。合作项目对孟氏来说是锦上添花,对梁氏来说却是做好了能翻身,做不好就自伤筋骨。”
张安妍根本不上当,听他说完又坚持问:“我只问你对孟瑛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真放不下还是坏心眼儿利用她?你小子小心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了!”
梁璞这次却久不作声,端过张安妍面前的粥,拿起勺子搅着,直到缥缈的热气在搅动中散干净,才捧到老太太眼前:“您快点用饭,凉了伤身。”
孟瑛拿过小栗连夜整理好的文件,久不作声。
小栗在边上站得脚发麻,只能想着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这对前夫妻可真有意思,前有梁璞默默推波助澜,后有孟瑛放任事情闹大。
各怀鬼胎。
孟瑛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小栗下意识看去,她却是真的快意模样,眉眼间都是轻松惬意。
甚至身子展开,边向后倚边伸了个懒腰。
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也算是默契。”
小栗不解,但也没说话,只安静地等待孟瑛吩咐。
孟瑛却难得主动和她搭话:“他想借我的手把孟氏的人都铲除干净,可我又借着这个事清老臣。”
“你说到底算谁赢?”
小栗默默:算是狼狈为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