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说:这里不流行,又没什么娱乐,本地人七八点就不出门了,游客就窝在酒店里,就这店还是仰仗着对面酒店才开得起来。收银员道,十八块八。
这么贵??赵尤拿起软糖直瞪眼:这包糖十块??
收银员看着他,赵尤把糖放了回去,说:不要了可以吗?
收银员翻了个白眼:八块八。
赵尤付了钱,拿着冰咖啡出去了,杭丰年的车已经停在门外了,赵尤上了车,开了咖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胃口不太好?
赵尤说:好像有些水土不服。他往后排一看,就您一个人来接我?
杭丰年大笑:你还想多大阵仗啊?
赵尤跟着笑,又喝了口咖啡,打了个哈欠,道:还越喝越困了。
你睡会儿吧,昨天估计也没睡多久吧?
您也是吧?
习惯了。
赵尤笑了笑:开去看守所得多久啊?
十分钟吧。
这路况不错。
是啊,不堵车。
赵尤靠在椅背上没话了,杭丰年也沉默。赵尤望着窗外,透过那贴着黑玻璃纸的车窗看出去,什么都很暗,城市像是全天候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路上的车还是很少,转出东市街,路变得更宽,车更少,别说便利店了,那道路两边只随意散落着几间矮黄的平房,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有的挂着业已生锈的修车厂的招牌,有的墙上刷着椰林雁城,美好明天的标语,那白油漆已经斑驳。路边种着些芒果树,椰子树。沿马路偶尔能看到几个穿汗衫,戴草帽的老汉坐在堆满椰子和菠萝的板车上,他们注视马路,不时挥动枯瘦的双手招揽生意。
十分钟后,车到雁城东市看守所。有个穿制服的看守员等在门口了,杭丰年和赵尤介绍:这是老李,这是小赵,青市来的。
赵尤和老李握了握手,老李约莫五十多岁,慈眉善目:一路上辛苦了啊小赵。
哪里哪里,还要麻烦杭队和李老了。赵尤毕恭毕敬。
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老李就行了。老李笑呵呵地推开大铁门边上的一扇小门,领着杭丰年和赵尤进了看守所。
三人经过一个黄尘仆仆的四方小院,进了一幢五层高的灰楼,带路的老李停在了一扇铁栅门前,他和栅门里头坐着的两个看守员打了个招呼:人来了。
栅门开了,三人鱼贯而入,面对他们的又是第二道铁栅门。看守所的走廊光洁,楼中寂静。嘀。他们身后的栅门关上了,铁栅里的看守员拿出了一个塑料盆,杭丰年和老李站在一边,杭丰年说:小赵,东西掏一掏吧,我就不进去了。
老李的双手握在身前,和蔼地看着赵尤。赵尤摸出了手机,钱包,酒店房卡,烟和打火机。
没了?杭丰年问道。
没了。赵尤把口袋抓了出来,裤兜里空空如也了。他穿的是短袖,没有兜。
栅门里坐着的看守员收走了那只塑料盆。杭丰年道:我在外面等着啊,别太紧张,高队和你一起,她已经到了。
赵尤说:手机也不能带进去啊?
杭丰年说:就不带了吧,这些东西我暂时给你收着,各个城市的规矩不一样,不好意思了啊。
赵尤说:好,行,那要是我妈找我,您给回一下信息吧,我没和她说我来雁城了,密码您都知道,您就说我在开会,回头回电话给她。
筱满听到这句话,忙问视讯那一头的小靖:你能用赵尤妈妈的微信号给他发条微信吗?
小靖说:那个杭丰年怎么知道的赵尤的手机密码的?他道:你把他妈的微信号发我一下。
尹妙哉在旁抱着平板电脑,凑到筱满的笔记本电脑前看着小靖道:那你能看看有没有人在查赵尤手机里的通讯纪录,微信聊天纪录吗?
小靖说:尹老师,筱满提出的是合理的诉求,你这提的就相当于把我当成上帝了啊。
尹妙哉认真看着小靖说:哦,你不行啊。她撩了撩头发,低下头继续滑平板,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听听这个案子怎么样啊?
小靖的脸色一僵,看着筱满问道:发什么?
就说8月17号七夕情人节那天给他安排了相亲,在青市的洲际,提醒他买花买电影票。筱满道。
小靖埋头打字,念道:儿子
别喊儿子,喊赵尤。
尹妙哉一字一词地诵读起了她找到的一则案件故事:一家六口惨遭灭门,家中地窖惊现人体骸骨,凶手至今未归案,这起灭门惨案发生在雁城的宋家村,现在宋家村已经并入东市区进行管理了,三十年前的除夕夜
好。赵尤,17号七夕在洲际的相亲你别忘了,记得买玫瑰
就说花。
记得买花。
宋家村村民们在村庙前吃了一顿全村齐聚一堂的团圆饭后各自回家,宋育民一家也回到了家中,没想到
筱满说:吃完饭带小姑娘去看看电影什么的,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