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写字板上闪过清水花园一处垃圾分类中心的照片,还有一张路面监控的截图。一个戴鸭舌帽,穿黑上衣,戴手套的男人坐在司机位上。
詹轩昂道:这不符合逻辑吧?既然他已经把案发现场伪造成了入室抢劫,也就是说他是心存一些侥幸心理的,觉得自己不可能落网,说不定他还准备杀人之后再回到工厂,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毕竟从工厂的监控来看,他没有离开过,那他还逃什么?
王世芳说:犯罪分子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逻辑嘛,他就是慌了嘛。
詹轩昂又道: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张立作案的吧?这个照片也看不出来开车的到底是不是他,监控里的这身衣服我们也打听过了,没有人都能确定张立是不是有同款,毕竟都是很常见的款式。
王世芳又说:田可人的爸妈说了,汽车平时女儿开,钥匙都是她拿着,可是谁入室抢劫会去偷车钥匙?要说为了偷车吧,你也不知道屋主车停在哪里,还得和业主打听,而且小偷也不见得一定会开车,单卖车钥匙能卖多少钱?又不是啥法拉利保时捷的钥匙,再说了,拿车的时候万一开车出小区的时候万一被保安在门口拦下来也太多不确定因素了。再回来604现场啊,现场没发现田可人的车钥匙,备用钥匙倒是在她卧室的柜子里找到了,张立可能一开始没想杀人,人死了之后,他怕了,拿了车钥匙打算开车逃跑。
詹轩昂摇晃起了脑袋,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再说说分局那边的记录吧,清水花园最近一个月发生过两起针对顶层的入室抢劫案,犯罪分子对清水花园周边十分了解,作案手法娴熟,且都选择在凌晨十二点到一点左右犯案,犯罪分子进入室内后在客厅大肆扫荡,其中一起还打伤了被吵醒的屋主,将屋主捆绑了起来,这次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干的,不过,我不是说排除张立作案的可能啊,毕竟他莫名其妙地失了踪,那辆马自达也不见了,确实有畏罪潜逃的嫌疑。
殊乐冒出来一句:该不会女儿不是他亲生的吧?
詹轩昂瞪了他一眼,殊乐赶紧低下头,不出声了。
王世芳说道:工厂里的事情我们二队跟进下来也有进展,那天和张立一起值班的同事许阿昌说,当天张立并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就是和平常一样上班,巡逻,6月4日晚十一点半,张立通过外卖软件订购了外卖,保安队里其他队员表示,只要和张立一起值班,他都会主动买外卖奶茶之类的东西大家一起吃宵夜。十一点四十五分外卖送到,6月5日零点十分左右,两人吃完宵夜,张立说要去上厕所后就再没出现过了,我们在值班室发现了张立的手机,经过手势密码破译,核实了外卖订购记录,手机里现存的通话记录也没什么特别的。
詹轩昂道:手机里面的浏览记录呢?你们查了吗?通话记录可以删除,和电信那边沟通了吗?
竺昭说:报告已经传给王队了。
王世芳轻轻说:报告我看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通讯信息和浏览记录,也没有删除过数据的痕迹,张立家的台式电脑呢?有什么发现吗?
詹轩昂点了点头,道:查过了,电脑应该是他女儿在用。所以目前来看,张立和苗瑞瑞应该没有联系了,他和田可人结婚这么多年,十几年都风平浪静,他也就在近期犯了这么一次错误,田可人可能已经原谅了他,男人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女儿要中考了。
一个女声抢白道:有些男人可能觉得出轨一次不是什么大事,男女有别,说不定田可人并没打算原谅他,打算等女儿考试结束了就离婚,张立不同意,他们那套学区房,目前是在他们女儿田子息名下的,车子是田可人的,要是离婚了,女儿也多半是判给母亲,钱和孩子,张立什么都不会得到。
晏伯远掩住嘴巴轻声道:我还想戴副今天怎么哑火了。
赵尤看了看那个说话的女人,素面朝天,人瘦小,眼睛很大,那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望着詹轩昂。詹轩昂拉长了脸,眉心紧锁,王世芳出来打圆场了:这不是我们这个会的重点吧?
雷万钧也说话了:袁园,小高,记一下,下次妇女工作大会上我们好好讨论一下侦察案件中男女刑侦队员比例为案件侦察工作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