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完一餐饭后他拉着李知昼的手出了大理寺的门,又扶着她上了马车。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他们皆面目惊奇地望着二人,好似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
李知昼生性外向也禁不住这么多道目光打量,下意识缩着手,奈何晏照夜的劲大她太多,只能被他牢牢攥住手。
晏照夜长身玉立,和他并肩更觉他俊朗无双,李知昼不禁望着他的侧脸出神。
大概是李知昼的目光太灼灼,晏照夜实在无法忽视,他偏过头,笑着道:“玉娘总瞧我做什么?”
李知昼被抓个现行,脸一热,她目光躲闪,含糊道:“你看错了,我何时看你了。”
晏照夜心中暗笑,不拆穿她,只觉玉娘真是天下第一可爱女子。
马车中晏照夜也一直抓着李知昼的手,像是怕找不到她了似的。
李知昼不习惯与人过分亲近,只是今时今日不得不低头。
两人同道进了府中,晏照夜将李知昼送回了快绿斋,自己回了玉清院。
桌上隔着白瓷碗,碗中冉冉冒着热气,原是冰糖雪梨。透明的梨肉沉在底下,鲜红的枸杞浮在澄澈的汤上。
李知昼尝了一勺,确是生津止渴,清甜可口,不由得喝完了一碗。
榴月在屋外扫洒,李知昼叫了她进来,问这是何人送来的,榴月道:“青章姐姐叫我们摘了梨子,说是娘子要吃。绿枝左右思索着梨太多,单吃没甚意思,于是就煮了一盅雪梨汤。”
李知昼点点头,目光在瓷碗中停留一瞬,道:“替我再准备一碗,装在食盒中。”
“是。”
晏照夜所言不假,快绿斋与玉清院左右不过数十丈,李知昼提着食盒不一会儿便到了。
玉清院中草木葳蕤,更加雅致清静,不见苍堑和其他人,李知昼总觉得这里过分静了。
晏照夜坐在榻上看书,天光足够明亮,不需要点灯也能看见他薄的唇,削的眉。
“表哥,我来送雪梨汤给你尝尝。”李知昼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发现这里居然和竹苑的布置相差无几。
晏照夜放下书卷,注视着李知昼打开食盒,又端出雪梨汤。
“天气愈发干燥,喝些梨汤生津止渴。”李知昼不看他,流利地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话。
距离太近了,李知昼无法刻意忽略他的气息。
她听见晏照夜说:“玉娘喂我。”
自己没有手吗,怎的还叫人喂,李知昼暗暗腹诽,手中动作却不停,端起瓷碗,舀起一勺梨汤,放到晏照夜的唇边。
晏照夜没有捉弄于她,爽快地喝下去,道:“滋味清甜,想也不是玉娘的手艺。”
李知昼顿时怒目圆睁,这是什么意思,她虽厨艺不精,但区区梨汤她还是会做的。
晏照夜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忙道:“玉娘为我送汤,也辛苦了,不如与我一道喝?”
被晏照夜用过的瓷勺近在咫尺,李知昼也不矫情,张嘴就喝。
唇边有一点渗出的梨汤,晏照夜拿着帕子轻柔地抚过。
瓷碗重新回到桌上,一碗梨汤还没见底。
晏照夜捏着李知昼的下巴,看她清丽的眉目,葡萄似的双瞳。
唇与唇相触的一刹那,李知昼跌坐在了晏照夜怀里。
起先晏照夜的动作是春风化雨,轻柔而缓慢,只在李知昼的唇缝上舔舐。而后就如狂风暴雨。
晏照夜人前是正人君子,人后是什么模样只有李知昼知道。他平日里声音温润清朗,亲吻她时就会在她耳边低喘,细密的热气落在耳侧,激得李知昼颤抖不已。
“舒服吗?”他问。
“嗯……”李知昼轻轻地喘,脸颊上微微泛红,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看见晏照夜的唇微勾,而后在她额头点了一下,道:“回去吧。”
李知昼活了十几载,从没有像如今这样和男人亲密过。晏照夜无事就爱寻她,亲吻,搂抱。她承认这样做是很舒服,可是她总觉得很害怕,有一种不安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