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赞同祁让的想法,但肯定不会当面说出来,毕竟祁让才是这个家里的土皇帝。
祁月白瞥了李想一眼,道:“明天去见四爷,过两天有时间了我们就去把硬币裱起来。”
“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春晚太无聊,祁让等得都快睡着了,而李想这个天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的人,直接坐着睡着了。
祁让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从祁月白身边爬起来,“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等不到难忘今宵我们全都要睡着了。”
“李想!快起来,别睡了,我们找点事做。”
李想睡眠不深,很容易被叫了起来,“做什么事?”
“发红包,我在群里发一个拼手气的红包,待会儿谁抢到最少的就继续发怎么样?都是一个十块。”
李想刚收到来自大爹二爹合计两万多的压岁钱,这么个小游戏还是玩得起的,尽管他十分不愿意。
“好。”
祁月白也没什么意见:“可以。”
“我们就玩儿到十二点结束吧。”
第一个红包发出来,祁让眼疾手快,第一个抢到。
“哇,我抢了八块多!果然,我就是这个家里的气运之子!快看看你们都是多少!”
李想第二个抢到:“我一块二。”
祁月白都不用费劲去看到底谁最少了,直接发了下一个红包。
祁让这一次慢了一步,第二个抢到,不过也有五块多,发红包肯定是轮不到他了。
就是说,“全家运气最好”的人设屹立不倒了。
几人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就没有祁让发红包的时候,玩儿这种纯拼运气的小游戏,最后算下来他竟然赢了一百多。
“果然,运气好是挡都挡不住的,你们也加油啊,别每年都让我一个人上墙了。”
李想面无表情,看他输了的近八十块钱,觉得有点心痛,但也会真的忍不住去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运气这一说吗?
祁让一看就是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下千娇万宠下长大的,比他的运气确实好了太多。
那么祁月白呢?他也输了很多,他的运气,不好吗?
李想记得祁月白说他也曾得到过一个机会,那个机会意味着什么?他说的“也”字,意味着他也有一个和他同样糟糕的过去吗?
这么一想,祁让的确该成为今年最大的赢家。
好不容易等到难忘今宵结束,祁让已经是哈切连天了,一句都不想再听主持人唠叨,摁掉电视准备回去睡觉。
李想也站了起来,看到祁让往楼梯口走了两步,突然又打着哈切折身走回来。
祁让摸了摸李想的头,“李想,新年快乐。”
不知怎的,李想鼻子突然有点酸,回了一句“你也是”,但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他咳了两声,重新道:“新年快乐,哥哥。”
“嗯,快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要出去拜年。”
“好。”
初一那天放晴了,祁月白早早叫祁让起床,准备去拜访四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四爷也算是他们现在唯一一个长辈了,祁让再困,也是要努力爬起来的。
直到收拾礼物的时候,祁让才后知后觉有点忐忑,以四爷的身份,送一条围巾是不是有点寒碜了。
祁月白看出祁让的忐忑,安慰道:“四爷很喜欢我你,也会喜欢你独特的礼物的,他应该有些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了。”
祁让听着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样是指什么样?”
“充满人味的礼物。”
祁月白摸了摸祁让的头,“走吧,他会喜欢的。”
“好吧。对了,我们要不要把围巾戴上?”
“当然可以。”
祁让索性叫李想也去把围巾取下来看,一并戴上,这样看起来就格外像一家人了。
四爷今天也换了一身暗红绣纹的衣服,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一见面,视线在几人的围巾上多停留了片刻,“围巾很好看,很适合你们。”
“也很搭您今天的衣服呢。”祁让笑眯眯地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管家,“我们给您也带了一条。”
“谢谢,我很喜欢。”
管家把袋子递给秦正德,问道:“四爷,现在要戴上吗?”
祁月白道:“戴上吧,我们一起拍一张照片。”
“也好,你带了新的家人来看,我们确实需要重新补一张照片了。”
秦正德没说是全家福,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是这个意思,管家叫了人准备一下相机,随后替秦正德戴好了围巾。
“四爷,这条围巾很适合您。”管家道。
“年轻人的东西,让我也沾了一回光了。”
说着,有人扛着相机走了进来,管家招呼祁月白一家子都到秦正德身边站着,便打算退出画面。
秦正德开口道:“袁四,你也一起来吧。”
管家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点了点头,“是。”
拍完照,管家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秦正德 。
秦正德接过第一份礼物,问祁让:“现在,关于你父母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不评价他们的做法,但我尊重法律的判决,”说着,祁让看了一眼祁月白,道:“我的想法还是没变,我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