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不明所以,回过头,看见他哥正慢条斯理戴着手套,修长白皙的指节被包裹在黑色的指套中,禁欲中带着一丝难言的色|气。
随后,他从侧门取出一把伞,打开车门,撑开伞,才起身走入雨雾中。
雨真的很小,在灯光的映射下,像是一层朦胧的白雾。
祁月白撞散湿雾,从车尾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下来吧,让让。”
祁让觉得他哥认真得有点过头了,但李权也是打着伞下来的,他不由得怀疑是他活得太粗糙了,也只好扶着他哥的手躲进了伞下。
祁月白揽住祁让,将他完完全全纳入保护之中,才对李权点了点头,李权错开半米左右的距离,在右后方带路。
祁让忍不住小声问他哥哥:“这么小的雨,而且也走不了几步,又不会感冒,为什么一定要打伞啊?”
祁月白淡声回答:“很脏。”
祁让:“……”那只是雨啊!又不喝的,哪里脏了?
“而且,潮湿的感觉很恶心。”
祁让:“好吧……”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哥哥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等着给他吹头发,原来不是怕他感冒,而是觉得湿着的头发恶心……
现在想来,他哥身上确实鲜少有潮湿的时候,甚至用湿巾擦了手,还会用纸巾再擦一次,他先前以为哥哥是洁癖,感情只是不喜欢潮湿的感觉啊……
祁让他们回了屋之后,行李过了一会儿才送进来,而这时候哥哥早已经进浴室洗澡了。
祁让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打开行李箱,把他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该拿出来的都拿了出来。
完事儿他看着哥哥的行李箱,寻思这怎么着也算是隐私了,还是等哥哥出来之后自己整理吧,结果他刚坐到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热,哥哥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让让,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拿一条底裤进来,就在箱子的夹层里。”
祁让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一下回想起了衣柜深处那个本子里关于哥哥不能言说的部位的写实素描,脸不受控制地一红,有点结巴地答道:“好、我、我知道了!”
毕竟,总不能让哥哥不穿就出来吧!
闪过这个想法的瞬间,祁让的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救命!别想了!住脑啊!
祁让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粗|鲁地扯开行李箱,抓起一条底裤冲到浴室门口,敲响了门。
祁月白在门内应道:“没反锁。”
祁让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脑中进行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他哥什么意思啊?让他直接进去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万一看到了……也不一定,他哥只是没有底裤,肯定是穿了浴袍的。
这样想着,祁让舒了一口气,拧动门把手直接推开了门,下一秒,一具颀长匀称充满力量感的年轻身体撞入眼中。
动态立体的身体比存在于纸上时的冲击力强悍无数倍,祁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倒流、回涌入他的大脑,沸腾着似乎会被一个眼神轻易点燃。
与祁让的呆滞相比,祁月白自然得像是闲庭信步于自家的后花园,接过祁让手里的底裤,弯腰穿上之后,才取下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
祁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边用略带凉意的手背给高热的脸降温,一边结结巴巴地指责祁月白:“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还让我进来!”
祁月白微垂着眉眼看着祁让,半阖的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这么难以接受吗?”
“就、很奇怪啊。”
“那很抱歉,让你不自在了,我只是不喜欢先穿外层的衣服,而且,在我的记忆中,你以前并不厌恶看到我的身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也不讨厌看到……我就是、就是……”祁让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他心虚而又羞耻的心情,“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祁月白也不急,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着祁让说完。
“我就是、就是……”
祁让见哥哥好像真的一定要等他一个解释的模样,咬了咬牙,只能实话实说: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说完,祁让简直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祁月白的反应,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点温度又升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哥哥的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他被带进了一个盈斥着淡香味的温暖的怀抱。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重新熟悉我。”
作者有话要说: 2021最后一天了,祝我明年暴富,大家一起暴富!
第7章 喝醉
祁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爬起来,看到了哥哥给他留的纸条——
“让让,我今天要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回来,想去哪玩儿就联系李权——152****5212。”
他努力运转还有点混沌的脑子,慢悠悠想到,原来哥哥来日本真的有工作啊……
半个小时后,祁让洗漱完,人也彻底清醒了,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出去吃点东西,但又不懂日语,不敢随便出去,便先给李权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