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倒是很了解您的大哥。”林莫目光落在虞慈眼下的一小片青上,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又失眠了?”
“……”虞慈身子一僵,手指下意识地去摸眼下的青色,睫羽后的眸内一片复杂。
林莫见虞慈无声的拒绝的态度,就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他该转身离开。
一向知情识趣地林莫对着保持着垂眸低头的虞慈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虞慈的办公室,并体贴地将门关好。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虞慈一人,中央空调吹着暖气的“嗡嗡”声被放大了数倍。
有些吵。
虞慈往后一仰靠在了办公椅上,抬起手臂挡住了半张脸。在胳膊的缝隙中,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的灯。
虞慈能感觉到最近的自己状态非常不对,他失眠了,就如同没有诺尔的时候一样。
可诺尔明明就躺在他的身边,躺在他的怀中,可他依旧无法安然入睡。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虞慈从不认为自己是智者,但也远非愚者,可没想到自己到底没有躲过爱情这一关。
患得患失,这是陷入爱情中的人的通病。
而虞慈现在就得了这种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从铃兰马场过后,诺尔发生了变化。
说冷淡吧,诺尔还是会黏在他的身边,对他撒娇卖乖,缠着他做尽亲密的事情。
可要说同以前一样吧,也完全一样。他已经不止一次发现,那双湛蓝的眼睛中的漠然。
虞慈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总觉得诺尔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他明明该陌生,但又觉得熟悉的人。
自此,虞慈开始不安,失眠再一次找上了他。而这一次,他没法向以往一样用烈酒来解决。
他像是西方神话中贪婪的巨龙,守着他的珍宝不舍得合眼。生怕闭眼的瞬间,珍宝就消失不见了。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虞慈沮丧地叹气。
在虞慈三十一年的经历中,从未有人真正爱过他,也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去爱人。
他就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头扎进了名为爱情的泥淖中,徒劳挣扎后,心甘情愿地越陷越深。
如今弥足深陷后,虞慈想要的依旧不是逃离,而是将他的小太阳紧紧抱在怀中。
虞慈这边当局者迷,于林莫来讲就是旁观者清了。
况且林莫感觉敏锐,观察又细致入微,早就发现了自己老板和未来老板娘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
这种变化就好像是倾斜着的天平,慢慢变化着倾斜的方向。付出的变成了得到的,得到的变成了付出的。
林莫站在助理室的门边,没有急着进去。锐利的目光透过平光镜片,落在为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秘书助理围住的金发蓝眸的青年身上。
青年穿着身合体的藏蓝色的修身西装,腰线的位置收拢的很巧妙,突出了青年柔韧的窄腰。
青年高挑挺拔,带着蓬勃向上的少年气。面容俊朗,笑容阳光灿烂,沉闷的藏青色穿在身上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他被比自己年龄大的女孩子们围在中间,脸上挂着的笑中多了几分羞涩。
干净剔透又温暖阳光,是先生会钟爱的类型。林莫收回目光,用食指指节顶了下梁架。
林莫出生入死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青年绝对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回忆了下亲自调查的青年的资料,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林莫薄唇微抿,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但愿,这一次先生和他都没有看走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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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诺尔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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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饼。”
画着暗红色美甲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个金色的麻将点在了桌子上,红与金两色衬的这只保养得宜的手愈发的柔软白皙,分辨不出年龄。
一旁体态丰腴的贵妇露出抹笑来,将麻将牌捡了回去,码在桌角,呵呵笑道:“巧了,我正好需要。还是我们虞夫人最懂我心呢。”
刘若梅笑笑,也不在意,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地在麻将上滑动。
坐在她另一边披着条金色披肩的贵妇眼眸一转,故作嗔怪地同刘若梅说道。
“若梅啊,我们都是老交情了,你这回做的可不地道啊,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有提前同我们说。”
“什么大事?”刘若梅手一顿,一脸懵地抬头看金披肩。
金披肩扭头同另外两个好友掩嘴一笑,“你们看,若梅还装着呢,多像。”
刘若梅一头雾水,她是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只是笑不说话,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茶,借着这个姿势挡住眼中的疑惑。
挽着发髻的温婉贵妇笑道:“若梅,你家老二喜欢男人的事情你该早些和我们说的。我家小儿子也喜欢男人,我看着他们也般配,要不要见一面?”
喜欢男人?见一面?般配?刘若梅感觉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蘑菇云,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