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魏庆海的心机还有手腕儿,要是用在正途,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只可惜,屁股歪了,怎么也坐不正。
乔瑛呵呵笑道:“等着吧,咱们回去的时候,估计就能听到信儿了。”三年前,他因为调令太急,空不出手立马收拾了他。
其实,乔瑛不太在意有人喜欢甚至追求蓝小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优秀的异性心动,那无可厚非。
他对蓝小鱼跟自己的感情有自信,与其因为别人的追求影响自己夫妻的感情,不如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优秀的爱人根本看不上其他异性的追求。
但魏庆海太恶心了,竟然用话引导着其他人去毁了小鱼,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对妻子开屏,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小鱼。
他不管魏庆海是否受到了报应,经营的名声彻底毁了,在校长以及系主任那里也挂了号,在这个大学生一定能端金饭碗的时代,一封像样的举荐信都拿不到。
接收他的都是老家的小厂子的技术部,这让自视甚高的魏庆海已经很受打击。
真算起来,魏庆海不是什么恋爱脑,就包括原书里,他追随宋安然去农场改造,除了是真的有些感情之外。
应该还有那时候蓝家已经受到牵连,没有之前那么风光,但在冰城有蓝姑姑一家罩着,蓝家兄妹在冰城,魏庆海就对付不了蓝小鱼。
而且,有蓝海跃在,蓝小鱼的设计稿也到不了魏庆海手中,所以,只能借机将蓝小鱼骗走,还有就是。
书中说的很清楚,宋安然在冰城医院尝到了甜头,离开魏庆海之后,回到医院,利用自己护士身份,三年里,倒买倒卖挣了不少钱。
出事之前,宋安然还给魏庆海透露,要买个比蓝小鱼的陪嫁小院儿更大的院子,让魏家爸妈不必再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纠结,她要凭借自己的双手,跟魏民生挣出一份家业。
让魏家人对自己改观,明白,她宋安然就算不靠家里,也不会比蓝小鱼过的差了。
总的来说,魏庆海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从利字出发,现在的宋安然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好处,名声坏了,还想要讹上一笔养钱,跟自己家闹得非常难看。
都这样了,魏庆海自然是躲着她走,怎么可能再跟她扯上关系,为了以后,他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宋家的其他人无所谓,但宋继祖不是个好招惹的,为了永绝后患,他可是将宋安然曾经为了博取他怜惜,跟他说过的一些事情给递到了宋继祖跟他靠山敖东城市长章小裴对家手里。
原本还因为没有证据,无法彻底定罪的,现在,两人已经双双被枪、毙了,宋家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完全干净的。
宋安然姐妹虽然真的没有跟那些事情沾手,不是她们多出淤泥而不染,只是因为她是女孩儿,以后是要嫁出去的,宋继祖未免她以后出卖宋家,所以,从来不让她们沾手。
但宋安然作死,为了工作和以后的生活,先是登报跟宋家断绝关系,随后,又举报代替她上班的妹妹,在帮着病人上药的时候,虚报数量,克扣出来拿到黑市倒卖。
接到举报的人,立马去宋安然妹妹家里搜查,还有没出手的消炎药,所以,不仅宋安然的妹妹,连她妹夫一家都被牵连了。
不过,她妹夫也是个果断的,立马就跟宋安然的妹妹离婚登报断绝关系,声称对妻子这些行为完全不清楚,他们家不缺钱,从来没想过妻子会做这样缺德又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
宋安然的妹妹,为了自己生下的小儿子,选择按照丈夫说的,将所有罪名都背下来,她丈夫也承诺,会对自己的小儿子跟自己原本的一双儿女一样好。
宋继祖本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嫁小女儿肯定是选有权利,能拉扯自家的女婿,不然,为什么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给了一个鳏夫,还是大女儿就比宋安然妹妹小四岁的老鳏夫。
所以,这老鳏夫一脱身,立马就找人调查是谁送上去的举报信,虽然宋安然很谨慎,举报信都是她变装后找人写的,又花钱让小混混投递的。
但只要做了,那就没有一点儿没有破绽的,那些小混混天天都是干什么的,一双贼眼亮着呢,不是你换了一身男人衣裳,给自己抹黑脸就能混过去的。
第111章
知道是宋安然干的,老鳏夫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参与黑市倒买倒卖,在农村低价收购木耳。榛子等山货,然后跟人合伙高价倒卖去省城获利的证据递上去。
东北是不怎么管黑市,但前提是,只限于老百姓自己去买些吃喝什么的,高价倒买倒卖,没人举报的时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若是有人举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这还往外运输,那就正好给他们冲业绩吧,gwh立马带人按照举报信上的交易时间跟地点,给抓了个人赃并获。
好了,宋家一家子终于齐齐整整的去农场改造了,宋小妹也知道自己出事儿是她的好姐姐举报的了,宋安然自然也知道自己出事儿是自己便宜妹夫的手笔。
这姐俩几乎是天天有事儿没事儿来一架,宋家其他人根本懒得搭理她们,都不是好货,宋家出事儿的时候,她们俩可是一个比一个断的快。
现在还想他们管她们?做梦!人脑打出狗脑才好呢。
乔瑛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始末,看穿了魏庆海的为人,在他每次探望完双方父母,然后在这两座城市黑市出手一些货物。
因为经常出入这两个地方的黑市,手里的货又好,很快就跟当地的一些势力打好了交道,也利用他这想往上爬的心思,给设了套,现在也快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蓝小鱼见乔瑛不说魏庆海到底是怎么了,又看了看时间,干脆起身说了一句:德行!就去小厨房那里,将厨具往回接上,准备午饭了。
东北的冬天太冷了,现在要是再像之前,将车窗打开,厨具翻出去,不仅饭菜没等端进来就凉了,车里的热气儿也会很快散掉。
只能将小槅门拉上,做好菜之后,将饭菜端到餐桌上,这边儿再打开车窗放一放烟,当然,这样的情况,他们现在一般不能做炒菜,只能做些油烟小的炖菜。
腊月初八的时候,蓝小鱼他们终于回到了敖东城,他们听到家里有声音,敲门之后,蓝妈妈打开了门。
东东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蓝妈妈,但他没少见到蓝妈妈的照片,当即咧嘴儿笑着喊道:“姥姥,姥姥。”
这把蓝妈妈叫的,心都化了,赶紧伸手把东东抱进了屋,至于蓝小鱼他们俩,这会儿没功夫搭理。
蓝小鱼跟乔瑛叫了人之后,也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乔瑛很有眼色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过去将蓝妈妈已经炒好的菜盛了出来。
脱掉大衣后,蓝小鱼抱着蓝妈妈的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家老妈,蓝小鱼心里想坏了,蓝妈妈自然也是想她的。
蓝妈妈一边儿给东东脱衣裳,一边儿对蓝小鱼道:“你们今儿到家,怎么也没事先打个电话或者拍个电报?”
蓝小鱼奇怪的道:“早上我们在煤场那边儿运输队加油的时候,借那边儿的电话给我爸厂子里打电话了,让接电话的人转告我爸,我们下午到家啊。”
乔瑛走进来正好听到蓝小鱼跟蓝妈妈说话,就问道:“快过年了,我爸厂子里特别忙吧?”
蓝妈妈道:“肯定挺忙的,快过年了,四处都催着要货,他们厂子现在天天三班倒,我这不是今儿也刚跟完车,回来想着给你爸做点儿好吃的送过去。”
又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蓝妈妈道:“估么着你们这些天也快回来了,你爸天天早晚都烧焦炭,我刚刚又做了饭,你们摸摸火墙都烫手。”
“你们俩走了一路,领孩子吃点儿饭,就去你那屋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爸送点儿饭去。”
腊八腊八冻掉下巴,东北的腊月初八,可是真正的滴水结冰,蓝小鱼他们哪能舍得蓝妈妈再顶着雪往外跑?
于是,蓝小鱼道:“妈,你在家看东东吧,正好我也想我爸了,我跟小鹰去看看,要是能回来吃,咱们正好在家吃一顿。”
蓝妈妈一听挺开心的:“那行,你们把饭盒拎着,里面是我煮的八宝粥,你爸要是能回来吃,这粥跟菜就给门卫你白大爷留着,晚上一顿,明早一顿,告诉他明儿再把饭盒给你爸带回来就行。”
门卫白老头也是抗倭的老兵,身上到处都是伤,无儿无女的,复原之后,国家就给安排到厂里做打更老头负责看门。
门口的收发室里有个单间儿,白老头就在这里休息,吃饭就去食堂打回来,省的有人想要进出的时候找不到人。
蓝爸爸跟白老头关系不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一般都会给白老头送去一份儿,蓝家的几兄妹都是白老头看着长大的。
跟东东说妈妈跟爸爸去给他接姥爷,东东大约是早就习惯了爸爸妈妈忙,很痛快的就挥手再见了。
蓝小鱼跟乔瑛看的心酸,孩子不粘父母,那只能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父母的离开,可东东到现在也只是将将两岁多一点点。
乔瑛帮蓝小鱼围好围巾之后道:“要不,这次回来之后,咱们就暂时不要立长项目,先陪陪孩子,等他上学以后再说,左右,现在这些东西,足够国家吃一段时间了。”
蓝小鱼赞同的点头道:“白熊国后期解体,其中有一个关键点就是,过于重视兵工等重工业发展,抑制压缩轻工业,民众吃不饱穿不暖引起了百姓对政府的抵制。”
“因为咱们拿出来的东西,已经让咱们国家有了这个苗头,大家因为没经历过白熊国的那样的经验,所以没有这个警觉,但咱们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再继续提供这样的科技了。”
乔瑛道:“嗯,小鱼聪明了。”感受到蓝小鱼的手,他立马做出喊妈的口型,蓝小鱼马上收回自己的爪子。
稍微捉弄了一下自家的傻鱼之后,乔瑛见好就收,赶紧说正事儿,免得一会出门之后被报复,他道:“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过了热血期之后,早晚是要翻车的。”
“正好,想想怎么帮着加强建设,就像你在洮南府想到的羊毛跟腈纶防线什么的,尽量让国家不要瘸腿儿,厂子的发展项目多了,需要的技术人员跟工人自然也就多了。”
蓝小鱼眼睛一亮,接口道:“招工缺人,应该就不会有强制下乡一说,这样,省的那些狗屁不懂的去祸害人家老农的田地。”
“老农民本来就活的不容易,看天吃饭,一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就指着那点儿粮食活着呢,结果就因为城镇无法笑话那么多人口,就把人都扔去祸害人家老农民,缺德不缺德啊。”
“这些也就罢了,整些拈轻怕重的娇小姐、大少爷们去了干不了活,为了填饱肚子只能祸害人家乡里的小伙子、小姑娘,等能返程的时候,抛夫弃子、抛妻弃女的比比都是。”
蓝妈妈一边儿拿着早就给东东准备的玩具逗东东,一边儿接话道:“可不是吗,两个大活人,谁离了谁活不了。”
“就是可怜了那些孩子,尤其是还有那两个天南地北凑一起的知青,走的时候,谁都怕有负担,拍拍屁股,直接把孩子给人。”
“那些孩子可是遭老罪了,这帮缺德兽,要是想痛快自己找地方解决,干啥非得造孽让孩子来这世间遭把罪?”
乔瑛一看,赶紧道:“妈,那我跟小鱼先去找我爸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蓝妈妈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激动,说话声音大了,这个也是因为蓝妈妈这趟出车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女的,领着个小丫头在火车后面追,连哭带跑的,摔得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
那男的倒不是知青,是个下放干部反城,据说是因为在乡下救人不得不娶了这女的,这也就罢了,他当时几乎身无分文,结婚就住在老丈人家里,被训斥打骂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这时候被调查清楚平反了,男人将自己的来的全部赔款都给这女的留下了,就要求大队给开具离婚证明。
他想要带走孩子,让那女人拿钱好嫁人,但女人不干,以为能看在女儿的面上拿捏男人。
结果,男人一狠心,自己离开了,女儿也不要了,这个事情肯定是怨不着那男人,蓝妈妈就是心疼那小姑娘。
叹口气,蓝妈妈赶紧压下声音道:“嗯,那啥,你俩把鳄鱼腿留下一条,我一会儿给炖上,你们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了。”
蓝小鱼仔细看了一眼老妈,知道这不一定又是遇上什么事情别不过来弯儿,心里难受呢,不过肯定不是家里的事情。
这样,等待会儿给她多留出来些食材,让她多做点儿好吃的,蓝妈妈自己就能很快将心态调整过来。
刑警或医生,经常接触生死离别,看着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但其实每次心里照样不好受,但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解压办法。
比如蓝爸爸一个臭棋篓子,还是那种棋品极臭,能来回反悔把楼下老大爷气哭的那种,这就是他的解压方式,算是痛苦转移?
而蓝妈妈,每次遇到心里转不过来弯儿的时候,就会买很多食材回来,猛做美食,自家肯定是吃不了,她就会作为补偿给楼下的那些大爷分着吃。
要不,就蓝爸爸那棋品,哪有老大爷会揣着救心丸陪他玩儿?
第112章
蓝爸爸的厂子里家属楼非常近,走路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他们很快就到了棉纺厂,就看到白老头正两手插在羊皮袄的袖口里,脑袋上带着个狗皮帽子,伸脖子往厂里看。
蓝小鱼走到角门跟前儿喊道:“白大爷,您这是看啥呢?”
听到动静,白老头回头一看,外边儿站着一男一女,穿着挂毛带帽子的过膝棉袄,脚上蹬着雪地棉,围脖将脸包的就剩眼睛露在外边儿。
就这打扮,估计爹妈走个对头碰,也猜不出来他们是谁吧?就问道:“你们谁啊?怎么大下雪的天头上这儿了?”
“你们要是来订货的,年前就别想了,厂子里加班加点,小年儿之前也不一定全能赶出来,小年儿之后就开始陆续放假,得破五才开始继续供货。”
蓝小鱼噗嗤一声笑道:“咱们厂现在的效益挺好啊,不过,白大爷,我是小鱼啊,我不要货,我找我爸来了。”
白大爷愣了一下之后,不确定的问道:“啥玩意儿?你是小鱼?蓝远他小闺女?”见蓝小鱼点头,他激动的道:“赶紧的,进屋暖和一会儿,你啥时候回来的?”
又看了看身后的乔瑛问道:“这是你女婿(在东北,这个不是辈分而是你丈夫的意思)?个不矮啊。”
蓝小鱼笑着介绍道:“白大爷,这是我丈夫乔瑛,我们刚到家没多大会儿,我妈让我给您送点儿八宝粥,顺便看看我爸啥时候忙完。”
白大爷一听问蓝远什么时候下班儿,就气愤的道:“要不是那帮王八犊子干的缺德事儿,后面儿就光是生产车间的事儿,这会儿早回家了。”
蓝小鱼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后,在煤炉子跟前烤一下手,然后问道:“咋了,出啥事儿了?”
白大爷道:“我听保卫科那边儿的大胡说的,填料口那边儿的一个叫侯桂林的,脚底下没踩稳,一下滑倒了,旁边人虽然赶紧将他拉住了,结果还是把一只手给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