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仁听到这个名字,激动的身体都前倾了些:“你是映梅的孩子!我就说看着这么眼熟。”
“所以你是承认了。”韩泽突兀的说了句:“原来你并没有忘记我的母亲。”
温惠仁诧异的蹙紧眉头:“我怎么可能忘记映梅,当初我们三……”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去找过我妈!”韩泽愤怒的打断了温惠仁的话:“你为什么从来没去找过我们母子,你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她为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明明我也是、明明我也是……
温惠仁更加疑惑了,但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韩映梅的孩子,所以对于他的不礼貌,他的大喊大叫,他也就忍下了。
“映梅她现在还好吗?”
韩泽双眼通红:“我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温惠仁怔愣了半天,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他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
可韩泽等了半天,就只等到了这一声叹息。
这让他更加的愤怒:“你对我妈的死就只有这一点反应吗!这个女人为你生了孩子!这个女人为你变成了疯子,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出了意外,你……”
“别说了!”
这句话是余惜辞喊出来的,知道真相的他没办法再听下去了,他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怨恨的韩泽,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
温叙言站起身,搂着余惜辞的肩膀轻拍着。
温惠仁也从突然得到老朋友消息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察觉到了这个叫韩泽的,说的话一直都很奇怪。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韩泽嘲讽的笑了声,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扔出好几张照片,还有她妈的日记本:“这是误会!这是假的!我妈还活着的时候,只要发病,念的就是你的名字,说着你们的故事。”
温惠仁向那几张照片看去,年轻的他和年轻的韩映梅。
至于日记本他没有动。
温叙言看了一眼照片又看向韩泽,韩泽注意到他的视线,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沸腾,不过他忍住了,转眼继续看向温惠仁。
“你还不承认吗?不承认你和我妈在一起过,不承认我是你的孩子!”
“韩泽……”
余惜辞哽咽着叫了他一声,韩泽向他看去,四目相对,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才会让人心痛,当曾经单纯的友情消失后,也会让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从年少互相陪伴的时光,他们一起走过人生最低谷,相互扶持着,可事到如今,他们看着彼此,就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友情腐烂了,遗失了。
在那泥泞的深渊之中,余惜辞走了出来,而韩泽永远留在了那里。
他们早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原来是这样……”温惠仁的声音明明很轻,但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感,他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这句话是对韩泽说的,温惠仁上楼回到了房间。
剩下大厅内的三个人,鸦雀无声。
温叙言一下下轻拍着余惜辞的后背,他无法判断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这是很少有的事情,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谁都阻止不了。
看向双眼发红,陷入仇恨之中的韩泽,没人能阻止的了。
因为在他发现的时候,一切早已经开始,韩泽早已经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温惠仁下来后手里多了个相册,他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上面的他和韩映梅,和韩泽的那几张照片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这几张照片要大一些,因为这上面还有第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和韩泽很像的男人。
韩泽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宛若一尊雕塑。
“这都是年轻时候的故事了,三个人总会有一些感情纠葛,当时映美的确对我有好感,但我对映美并没有这方面的感觉。”
“这个人叫蒋生,他很喜欢映美也一直在追求映美。”
“我是温家的人,我的人生注定是要回到这里接手温氏,在那里和他们的这一段旅程终究只是我人生中一段故事,我只记得在我要离开的那一天,我们三个彻夜畅谈,喝了很多的酒,我被当时来接我的人直接送上了回家的车。”
“后来到家后,我接到过一次蒋生的电话,说他们在一起了,还和我感慨他终于把映梅从我这里抢走了。”
“再后来,我忙着温氏的事情,一晃大半年过去才想着打了个电话回去,但是这通电话再没打通,之后我辗转联系到他的家人,说他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关于映美的事,他们只说她离开了。”
温惠仁说完又叹了口气,看着韩泽,他当时没有再试着联系韩映梅,有太多的原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蒋生爱她,蒋生已故。
“你说谎!我妈妈她明明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韩泽不愿相信,他拿起那个日记本,摊开怼到温惠仁脸前:“你看!这都是你们一起做过的事情!”
温叙言把他拽开:“你干什么!”
日记本掉落下去,韩泽已经彻底疯了,如果温惠仁不是他的父亲,那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