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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下简绥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翻过来撑起上半身,项圈上的绒毛蹭得他发痒:“我不玩这个!”
    “哪个?”楚俨扣上锁,项圈的锁得两层指纹才能解开,要是简绥还能跑,他还真得反思一下家里的锁是不是都得更换一遍。
    铁索另一端连在床头后的墙上,楚俨顺一下简绥的背,像哄小孩:“在家乖点儿,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卧室里若有似无的薄荷信息素像安眠药,简绥被摸过背、被塞进被子,沉沉睡到翌日上午,梦里自己让个穿着警服的alpha箍上了项圈驯化,醒来才接受自己果然被禁锢的事实。
    项圈不松不紧卡在他脖子上,整条铁索长得足够让他在屋里随意走动,简绥试图找工具解开项圈,把自己脖子弄破皮了也没把项圈撬开。
    简绥平生最厌恶被束缚,和自由对立的任何状态都让他暴躁和不安。
    卧室隔壁工作间的门没关,简绥像个无理取闹的坏蛋,闯进去扬臂将满桌撂高的文件资料扫落一地。
    人总是在泄愤后既怂又马后炮地想起怒气源头对象的好,简绥想起楚俨飙车载他远离追打他的地痞,搭着他的肩看电视,还把削皮的大梨子放到他的掌中,晚上给他掖被,施与他安抚信息素。
    才相处半天,楚俨给他的所有体贴细节就胜过十八年人生里他所得到的。
    简绥双手捂着脸蹲到地上,自相矛盾好一阵,瞧见窗外天色逼近正午,泄气地将地面凌乱的文件归拢,回忆着它们最初的叠放顺序,笨拙地整理到桌上。
    正好撂上最后一本,客厅家门微响,门开门关,不多时还没换下制服的楚俨就出现在了工作间门口。
    “……”简绥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不善言辞,由着误会发酵,拖着笨重的铁索要出去。
    门口就那一臂宽,跟楚俨擦身而过时简绥被对方拽住:“给你一分钟解释。”
    简绥怔然,稚拙的语言组织能力在半分信任下有了点底气:“逃不走,气疯了,就扔你的东西撒气。”
    “为什么又给收拾好了?”楚俨问。
    简绥脸皮薄了一层,不愿说自己念起楚俨和别人的不同,只道:“内疚。”
    “屁孩。”楚俨笑了一声,往对方怀里扔一管药膏,“昨天不是磕伤膝盖了么,抹一下,管用,抹完出来吃饭。”
    他拎着楼下打包的俩盒饭出去,简绥看着他的背影咬一下唇角,低头刮了刮药膏外壳。
    楚俨新接了案子,忙得抽不出午休的时间,吃完饭就动身走人。出门时他被简绥叫住,被束缚的小alpha反露出欲报答的羞赧,提出在家为楚俨做饭的建议。
    “你会做饭啊?”楚俨边戴工作证边笑问。
    简绥说会一点,楚俨就当着他面点个外卖让人送菜上门:“你别企图朝外卖员求救啊,没门儿。”
    结果简绥不但没跑,还真的每天做一桌子的菜式等他回来,有时无聊了就搞卫生,晚上闲来唠嗑说家里要是有个活物陪着就好了,楚俨隔天就把局里的警犬拉回来给他玩儿两天。
    相安无事半个月,楚俨处理的案子总算落下帷幕,细数简绥要是在拘留所早该被释放了,于是想着等下班回家就给那屁孩报这好消息。
    刚整理好工位,楚俨就被共事的一帮人撺掇着请客吃饭,他挨不住大家的热情,出发前给家里座机去了电话,跟简绥说今晚要晚些回去,不用留饭。
    挂了线,几个支棱着耳朵许久的同事凑上来打趣,问他是不是家里有omega了,怎么还事事报备。
    有夸张的还靠近嗅他的衣襟,挤眉弄眼道:“啧啧,青柠信息素?”
    平常在家里都是简绥洗衣叠衣,看似粗枝大叶的alpha实则心细,指尖总把衣服皱痕轻轻抚平,留下些微信息素不足为奇,楚俨平日嚼的口香糖就是这个味,所以并不觉得多余。
    此刻经同事提醒,他才猛然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习惯性地让简绥掺进了自己的生活,自然得连他自己都不曾反感过。
    他捏捏领口,将纽扣松开一颗:“都瞎想什么,只是个短时间合租的alpha室友,当我是牲口呢?”
    吃饭时楚俨还在琢磨这事,想着以后估计就没机会吃简绥做的饭菜了,不禁悲从中来,那股悲劲儿连他自己都捉摸不定,好像掺杂了点别的情绪,可一思考,同事们就捏着酒杯碰上来,思维便搅混了。
    案子结束,上头批了他三天假,楚俨仗着明天不用上班,这顿饭喝得很开。
    记不清是谁帮他喊了代驾,楚俨醉醺醺回到家,指头戳了几下才按准指纹锁,开了门就栽进去瘫在沙发上。
    “简绥!”楚俨脱下大衣,把里面的制服也脱去,“给我放洗澡水!”
    良久没等到回应,他光着上半身晕乎乎闯进卧室,谁料瞧见副好光景,那成年没多久的小alpha光着两条长腿,正手忙脚乱地把裤子往上套,动作急了,两条腿伸进一个裤管,只好又褪下来。
    眼也是红的,楚俨眯眼盯着他笑:“趁我不在家打飞机呢?在我床上?”
    “我没有。”简绥蹬掉裤子拿被子盖住,掩盖不了的却是满室的发情信息素。
    试验品都是被换过腺体的,而alpha试验品的发情期往往在成年之后的某一天来势汹汹地降临。
    简绥刚刚还悠闲地晃着腿边看电视边吃水果沙拉,洗漱完就被发情期弄了个措手不及,想自己草草解决,裤子刚扔到床下,便听见楚俨开了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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