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烧包过头了。”陈谴说,“拉完了吗,换上烧包给我看看。”
徐诀空了两分钟没回,等甩着水走出卫生间才弹了条语音过去:“照片不够看吗?”
陈谴说:“单张照片无法直观表达,我更喜欢欣赏过程。”
视频打通了,徐诀嚷嚷:“你那边怎么是黑的?”
“我这不是卧室里关了灯么,跟你聊完就睡了。”陈谴打了个呵欠,“换吧,我看着。”
当着陈谴的面,徐诀掀起衣摆脱掉,接着指头勾住两层裤腰就要往下拽。
“就试套正装,你连内裤都要脱啊?”陈谴笑道,“徐小狗你是不是精致过头了?”
徐诀没记起这茬,把内裤又提了回去:“每次跟你打视频的必走流程,我他妈习惯 了……”
一方屏幕,陈谴专注地看着徐诀系上衬衫纽扣,妥帖地将下摆掖进裤腰里,一双抚摸他时会使他颤栗的手从皮带扣上落下。
他目睹这个曾经日日夜夜穿着蓝白校服为他守在会所门外的男生褪去青涩,如今穿戴上一身沉稳,不变的是面向他时眼中总会晃过分秒不易察觉的羞赧,是因为喜欢而在意他的看法。
结束视频陈谴没道晚安,而是给徐诀发了句文字:放平心态,考得怎样都会有奖励。
若不是字里行间过于熟悉,徐诀差点以为暴露日程:“什么意思?”
陈谴回道:“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不小心点成了转发。”
第90章 包年流量
车厢里的冷气开到了最猛,徐诀在副驾上仍旧没一刻安分,扯松了领带,挑开了纽扣,手搭在车窗旁无节奏地敲。
徐寄风扭头看他一眼:“你什么毛病?”
演讲稿背熟了,问答也模拟过千百遍,徐诀此时的脑子里却塞不下长篇大论,只记得陈谴的一条错发的消息。
怕的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了陈谴的鼓励。
“热死了。”徐诀说。
一路无阻,徐寄风说:“待会儿我先去泊车,你在写字楼下等我。”
“行,”徐诀抠着文件夹,“那啥,你没给评委塞红包吧?”
徐寄风挺不屑:“有那闲钱我不会往游戏里多氪几个大礼包啊?”
“没让你塞,”徐诀生怕被误解,“我要赢得堂堂正正。”
说来巧合,决标会就在城南那栋徐诀去年给陈谴过生日的写字楼里开展,将要抵达时徐诀抬起目光自上而下倒数十六楼的位置,似乎还能清晰记起自己向陈谴阐明心意时的羞窘和坦率。
心脏一点一点落回原地,徐诀暗想,同样的地点,那次成功了,这次也会成功的吧?
车子的驶近使十六楼的窗格藏进了盲区,徐诀的目光垂落下来,无意间擦过门前台阶的挡墙,陡地,他的心脏抢跳了一拍。
软塌的坐姿瞬间挺直,文件滑落脚边也顾不得捡,车刚靠边停稳,徐诀便等不及似的拉开门跑了过去,无论收获多少遍天降的喜悦,意料之外看见陈谴的时候他仍然改不掉那份冒失:“姐姐!”
他怎么就没想过,以往多少遍他希望陈谴出现,陈谴都未曾缺席过,这次又怎么会忍心让他失落。
可是关于竞标的事他明明一句都没有提及……未等他分析透彻,脚步就已急迫地在陈谴跟前刹停。
与他多味糅杂的情绪相反,陈谴淡然地坐在行李箱上,后背挨着挡墙,见他来了就跟平常似的笑起来:“已经给足你暗示了,真没看懂啊?”
“我这么笨,哪看得懂。”徐诀牵他手,“你是刚下机吗?早餐吃没吃?怎么知道跑来这边找我?刚才打视频不还黑着灯吗,我真以为你要睡觉去了。”
层层疑惑陈谴当听了耳旁风,他揪着徐诀领带迫使人俯身靠近,借着句式反问对方:“刚才打视频不还穿戴得挺稳重吗,怎么才过一会就颓废成这样啦?”
那双手搭在喉结下方,为他抻好领子,系上松掉的纽扣,徐诀感受着陈谴指尖的温度蹭过颈部脆弱的皮肤,在车里信手拈来的借口再说出来时漫上了心虚:“今天太热了。”
“是天热,还是心里烦躁?”陈谴薅着真丝领带两端,不疾不徐地交叠环绕,“烦躁是因为担心结果不如愿,还是上场前没能见我一面?”
徐诀低头以目光追逐陈谴灵活的十指:“都有。”
“那就先把过程做得出彩,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不用为自己的出错而自责,何况你的作品永远有人欣赏。”陈谴打好一枚端正的鱼骨结,手指合拢抚平领带,“至于后者,我出现了,以后想见我就说,不要让我再绕道向你爸爸打探消息。”
徐诀恃宠而骄:“要是现在就想亲你怎么办?”
“哪有人提前讨要奖励的?”陈谴不过分纵容,埋首摘下自己的唇钉,在衣摆上擦了擦,随后抬手扎进了徐诀其中一角领尖拧实,“冲吧勇敢狗狗,我在外面等你。”
泊好车的徐寄风过来了,两人一同踏上台阶,徐寄风拍了把儿子的后肩,未卜先知般:“我就说今天要见重要的人吧?”
徐诀一改路上颓丧的模样:“你没告诉他今天的竞标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