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决?”我恢复了点力气,看着闻路明说,“想到你亲过他,我嫉妒得都快要疯了。”
“现在还是吗?”他问。
现在……好像好了很多,刚才说出这句话,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不适了。
见我不回答,闻路明说:“以后只要你想起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吻你,直到你不再抗拒为止。”
“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都知道吗?”我问。
“我什么都知道。”他说。
我自以为藏得很好,努力表现出懂事大度的样子,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刚才让你留下是因为,希望他亲口向你道歉。而且他和我说的话,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闻路明说。
“算了,我不稀罕他道歉。”我别扭地移开目光说,“我也不想知道他和你说什么。”
闻路明把我的脸掰回来,迫使我看着他问:“是吗?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一时语塞,半晌气闷地甩开他的手,说:“我不想看见他不想听他说话不可以吗!”
我怀疑闻路明是装的,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一个人不想看到自己恋人差点结婚的前任还需要什么理由?就算理性告诉我闻路明没有把夏奕当作前任,感性还是让我无法体谅这件事。
我不仅吃醋,我还嫉妒。
“如果我只是喜欢你,我生气会叫他滚,但是我爱你,我不想让你为难。”我泄了气,自暴自弃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我了。”
原来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真的会无意识地流眼泪,我并不想哭,眼眶却一直湿湿的。
终于闻路明放弃刨根问底,俯身抱住我说:“好,不问了。”
我渐渐平静下来,小声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闻路明说,“发泄出来是对的。”
下一秒我身子一轻,被他整个抱起来扛在肩上,慌乱中我抓住他的衣服,问:“干什么?”
“说话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有别的办法。”闻路明说。
我想我也许真的轻了很多,以前他从没这么抱过我,现在却好像毫不费力一样,把我从客厅扛回卧室,不轻不重地放在床上。
我预感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又觉得以闻路明的性格不会在这时候乱来。
我想错了。
闻路明解开两粒纽扣,一边挽起衬衫袖子一边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你了?是因为这段时间我没有碰过你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被他一本正经地问出来,好像真的只是询问,而不是暗示和勾引。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担心你的身体才不敢乱动。”闻路明抬眼看向我,又无奈又有点气恼,“不是让你胡思乱想。”
他的手臂很好看,肌肉线条流畅,偏白的皮肤下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见,光是想到这双手做过什么,我就呼吸燥热,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闻老师……”我喉咙里滚了一滚,轻声开口。
闻路明倾身而上,将我笼罩在身下,手掌按着我的腰,不急不缓地把衣服推上去。
“想把我绑起来?想让我这辈子除了你再也见不到别人?”他重复着我说过的话,认真地问,“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不知道?”
自从有了那道纹身,他好像总是喜欢碰我的腰,而我天生怕痒,每次都本能地向后躲。
嗵一声闷响,我的后背撞在床头。
“那是气话……”我偏头躲开他的目光,“我没想要强迫你……”
闻路明把我禁锢在两臂之间,沉沉地说:“但是现在我有这样的想法。我想,如果从一开始就让你乖乖待在家里,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他没有给我机会回答,说完就又吻了我,我仍然有一瞬间想要抗拒,但闻路明揽着我的腰不许我动。
这次的吻带了更多不明不白的意味,时退时进,极尽缠绵之能事,我被吻得情动,眼角缓缓掉落一滴眼泪。
“怎么又哭……”闻路明的声音低低的。
“你说过和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我看着他,想起那一个失败的生日,“你说,你没有一刻真正轻松过。就算没有后来这些事,你也会有一天因为耗尽力气放弃我,对吗……”
很久之前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我心里,成为我后来每一天痛苦和压抑的根源。
医生说我陷入了一种执拗,大部分时候并不是因为闻路明,而只是因为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闻路明没有否认,“那时也许是这样。但是后来我发现,一切都是因为我对爱情和婚姻的期望太高。我忘了爱原本就伴随着痛苦。”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目光里的眷恋像浓厚的温水,“后来你走之后,我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每天在照常工作生活,但我知道我身体里缺了一部分,就好像你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原本真正的那个‘我’。”
闻路明很少对我敞开心扉,大部分时候他是沉默的,沉默地决定开始,沉默地决定结束,非要等到我声嘶力竭,才愿意将自己的外表撕开一个小口给我看。
“我好像突然理解了过去的你。”他露出一个浅浅的泛着苦涩的微笑,“因为我开始对一切都无所谓了。无所谓和谁在一起,无所谓和谁结婚,无所谓未来怎么样。夏奕或是谁,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在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只是想,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