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一课,讲的是决定她们人生命运的大考,性能力评级。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记录着有关考试流程的一切,那些平时不怎么勤奋的学生也丝毫不敢怠慢。
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热情,依旧我行我素。
“温阮!你不要以为你功课学的好就可以肆无忌惮。”在讲堂上喋喋不休的班主任突然发现她的开小差,气恼走到她面前,一把扯过她的小纸片往旁边一丢,恶狠狠的叮嘱:“分级考试考不好,以后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温阮知道,关于这个评级考试的内容,她在一些书籍里面见过,久而久之也懵懂的有了认识。身边同寝室的女同学也曾热烈的讨论过有关于所谓‘性事’的技巧经验。
但她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一定要知道自己做这件事的理由,才能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努力。对于一个还有几天才满十八的学生而言,对于这个埋首于个人的少女来说,她找不到自己需要获得好成绩的理由。
画到一半的草稿被老师撕碎丢开,温阮抬头无辜的看着老师,看见她眼里的坚持,默默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画笔,选择乖乖的听课。
她无意挑战教师的尊严。
“你们参加考试的时候记住,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回答,绝对不能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老师希望你们都能获得良好的分级成绩,然后辉煌的生活下去。”这个班主任在年级里出了名的好,无论是分专业还是个人生活,遇到困难她都会提供帮助。
温阮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坚定的选择了绘画这条注定孤寂的路子,所以没有理由不听从老师的意见。
但她不认为分级考试的高分对她而言有任何的用途。
她们这个世界的孩子,从这一代开始,出生之后就会被接到寄宿制学校联合培养,且男女分校,管理尤为严格。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确保她们能够健康的成长,让性器官发育的足够成熟。而后在年满十八岁时,参加性能力分级考试。所有人按照能力高低被分为ABCDE五个等级,其中A级最高,在社会上只占有不到万分之一的人数,可以获得绝大部分的资源。
学校却没有过早的在性能力上为他们做开导和启蒙,相关专家认为,前期足够长久的性抑制能够使得花朵开的更加璀璨。所以,对于高等级女性来说,处女就是最基本的要求和条件。
明天就是分级考试了,温阮第一次坐在画板前无所事事,盯着纯棉的油画布框发愣。
她还记得前年的时候,隔壁床上的小兰,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总是会阶段性的逃出学校,然后在深夜叁四点的时候才疲惫折返,白嫩的肌肤上映衬着青紫的痕迹,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她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яóцщёnχιαósℍцó.Ⓒóⓜ(rouwenxiaoshuo.com)
问她就只说是去学习了。
什么学习要晚上才能学,还要离开学校。除了做爱温阮想不出第二个的答案,她有些好奇的想问,但每每到开口的时候又忍住了。有什么好问的,分级考试就是以这样的形式考核的,到时候不想知道也会硬着头皮塞给你。
再后来,小兰出校的事情被老师知道了,她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了。
女孩突然松了一下手中的笔,沾染颜料的那一端在画板上划出重重的一道,将之前构思好的画面破坏了个稀碎。温阮惊呼一声,伸手去擦,又忘了这是油画颜料,沾到衣服上就再也洗不干净了,继而心生懊恼,将画笔丢在了一边,一笔也画不下去了。
实际上,她其实有些害怕,不管是在课间里无意听见同学们的描述,关于痛苦还是快乐的议论,关于两人交迭的姿态,还是那些但凡和这件事有过牵扯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结果,每一件事情都加剧了她对性事的排斥,由心理至生理。
黎明将至的时候,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的温阮,想出了一个可以自保的法子。
按部就班的起床后,她将桌子上的东西老老实实的收拾整齐——因为考试结束她们就要搬离学校了——然后回到班级里去拿身份证明和准考证,同学们一一和老师道别后,就坐上了班车前往分级考试的考场了。
考试的考点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外面的陈设比起平日里参加考试的教学楼来说更像是旅馆,是人能够躺下的地方,是看一眼就会觉得旖旎的。同学们穿戴的都很精致,基本上都是裙子和凉鞋,有些富裕的还穿了高跟鞋,看起来像个大人。
正是初夏,五月十九日,她的十八岁生日这一天。
和这些同学比起来,她就像只丑小鸭,因为听说要脱衣服,她早上站在衣柜前就选了件睡衣,睡衣上印满了小恐龙的图案,童趣极了,是她每天都会穿的。但她若有若无的听见了前后同学嘴里发出来的嗤笑,就像那些嘲笑考试时别人只带了一支笔的差生,觉得只有拥有一包五彩斑斓的文具的人才能获第一。
她没回应,也不气恼,只盯着队伍的最前端看着,看见成一条长龙的队伍慢慢变短,最后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