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成。
蔡莞猛地睁开眼,被脑海中的画面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家伙!
而且还不由自主地承认这人长得真得很好看!
最最最过分的是——
她竟然还隐约产生了那种,因为他的这张脸,打算原谅他给她五十九分,以及他今天是如何戏弄自己的荒唐想法!!!
简直就是脑子坏掉了!
蔡莞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灌自己一口,意图把这些垃圾想法全都倒出去。
杯中的水慢慢见了底。
因为喝得太急,没控制好玻璃杯抬起的角度,有水从嘴边的位置漏出来。
她赶忙借着另一只空手,去抹留下来的水渍,从尖翘小巧的下巴,顺着往上。
意外的。
她清楚地触摸到,嘴角弧度竟然是上扬的!
她在干什么?
她为什么要笑?
明明就很一般的长相啊!笑什么笑!
突然间,耳畔撞进陈教授的话——
“笑这么开心干什么?嘴角都咧到耳朵去了。”
还有——
离开办公室时,男人调侃了她句:“真这么开心?多久了,还在笑。”
“……”
有一种莫大恐怖的想法在脑海中突然炸开。
蔡莞赶忙把扔在被子里的手机捞出来,给黄之瑶发去消息。
睡不醒的蔡:【问你个很重大的问题!】
【我是不是每次看到帅哥之后,都会笑得很开心!】
那头的人回得很快。
吾黄:【?】
睡不醒的蔡:【是还是不是!】
吾黄:【我以为你一直有这个觉悟。】
睡不醒的蔡:【是还是不是……】
吾黄:【当然是,不信你可以照照你犯花痴的样子。】
吾黄:【怎么了?】
蔡莞觉得自己快冷静不下来了。
深呼吸好几口,努力把所有心绪都压下来。
终于等到差不多镇定下来。
睡不醒的蔡:【和你说件事,我今天好像不止会对帅哥有那种犯花痴的笑,对有个人,我也会有。】
吾黄:【谁?】
间隔几秒。
睡不醒的蔡:【陈教授。】*t
吾黄:【?】
睡不醒的蔡:【对,今天我就是对着陈教授才有了那种花痴的笑!】
作者有话说:
蔡花痴:“我自己骗自己。”
第4章 隔壁那位
重修的高数课程,被定在每周的星期五下午。
为此,蔡莞特意和实习公司调休,把先前周五的到岗和周六的休假做了调换,这样总共一周还是五日的工作日。
因此,上交完重修表格的这周,她一直实习到周四,周五没去公司,中午提前解决完午饭,就准备往学校去了。
一点半的课,计算好通勤时间,十一点就得出门。
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地铁站内人还是多,加上夏末天气闷热,空气拥挤得像是密不透风的罐子,有点难熬。
她进入地铁口,过了安检,熟门熟路要坐扶梯再往下一层。
双脚即将踩上电梯,下一秒又收回来,而后她往后退去几步,退到左手边,墙壁上的一张电子大屏前。
是一张近期大热选秀男爱豆的大特写,毫无瑕疵的一张脸,五官轮廓立体精致,一旁印着几个大字“生日快乐”。
估计是粉丝的投屏应援。
蔡莞把视线重新挪到脸上,端量起来。
这爱豆长着一张奶油小生的脸,这张特写妆容很清淡,没有那么多修饰,反而衬得他那双眼格外漂亮,浅色瞳眸,映着光泽,下垂的眼型,无辜感极强。
她不自觉地弯起唇瓣,注意力也跟着被扯住。
只是半秒之后,她盯着爱豆眉眼之间仔细去瞧,眼前却莫名浮出一张脸来……
两张脸眉眼处的轮廓确实很像。
不同的是——
他的眼尾是微扬的。
她想起那日午后,许柏成倚在门边朝她勾勾手指。
四目相对,男人眼睛是偏细长的,内勾外翘,不是那种欧式大双,眼皮薄且浅,抬起时压出淡淡几层褶皱,瞳仁是浅棕色的,被外头光线映得浅淡,若有似无染着撇不去的笑意。
除了温和,好亲近,也显得人畜无害以外。
还有种,无声无息,勾着人的感觉……
就这样对比着。
再把目光从上头收回来时,不经意地一撇,她看到了倒映在窗户上的自己。
唇瓣再往上勾了点,眉眼弯弯,笑得傻乎乎的。
她心头警铃大作,赶忙抬手,马上把弧度压了下来。
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不能笑!
坚决不能笑!
那天她是对着陈教授!才有了那种花痴的笑!
蔡莞加快脚步上了地铁,一个半小时后,她准时准点坐进了教室。
因为是重修的缘故,她是跟着大二学弟学妹一块上的课。
一个大课堂,混杂着几个不同专业。
她寻了不错的位置坐下,把教材课本放上桌,今天这堂课的内容,她昨晚预习过。
可惜就算预习过了也几乎徒劳无功,该听不明白还是听不明白。
她也终于领略到再高上两个难度的高数,是何种地狱模式!
中间小课下课间隙。
她还在闷头兀自郁闷,手机有新消息进来。
吾*t 黄:【你几点下课?】
睡不醒的蔡:【三点十五。】
吾黄:【那一会下课,你陪我去对面商场买衣服吧。】
吾黄:【我明天要面试,没正装。】
睡不醒的蔡:【那你还得等我会。】
睡不醒的蔡:【我要回宿舍拿个东西。】
吾黄:【哦,那我们约几点?】
睡不醒的蔡:【三点半吧,我们商场门口集合。】
吾黄:【好。】
上课铃很快打响,蔡莞再次进入晕头晃脑模式。
黑板上板书的,她看懂的,看不懂的,都记下来,陈教授口头说的,她听明白的,听不明白的,也一律记下来,什么都不肯放过,是打算课后回去,再自己琢磨。
终于熬到下课,蔡莞准备离开时,被讲台上的陈教授喊住了。
她停下步子,转过身:“教授,你找我有事啊?”
“不然呢。”陈教授拿起讲台上唯一一本教材,走过去,敲了下她脑袋,“上课,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