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晴奇怪的看了陈杭一样,道:“你还不知道吧,老板以前就看过心理医生。”
陈杭一顿,问道:“什么时候?”
“你们闹分手那一阵啊。”吕晴道:“我专门给他找了心理医生,后来你搬出了枫蓝湖,老板就没再去过了,心理治疗也就没人提了。”
陈杭若有所思,“我还真不知道。”
吕晴道:“要是治不好,你怎么办呢?”
“治到哪算哪呗。”陈杭心想,我反正差不多习惯了,又不是非治好不可,可能我就是需要一个和好的理由呢。他挑了挑眉,“就算治不好,他也会装出一副治好了的样子。”
“这倒是真的,”吕晴道:“但凡你想要的,老板都能做到。”
吕晴坐了一会儿,跟陈杭拌了好几回嘴皮子,气的她撂下文件就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邵明戚从里面走出来,心理医生告诉他们,邵明戚的心理测试已经及格,治疗可以结束了。
陈杭不置可否,那张轻飘飘的纸像它本身一样无关紧要,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对此多加关注。
邵明戚开车,陈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吕晴回来了,给你送文件,回头给她接个风?”
“嗯。”邵明戚应了一声,陈杭继续说,“邵连高考才结束,你把他叫上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晚上吧。”邵明戚道。
“不行,”陈杭道:“我怕他考试结束以后太放纵,昨天他去了哪你知道吗?”
“你不是不让我再监视他吗。”邵明戚道:“所以那些东西我就都撤了。”
陈杭看了他一眼,笑道:“直接打电话问问不好吗?不是非要用那些玩意儿的。”
邵明戚一顿,若无其事道:“那就问吧。”
陈杭掏出手机打电话,没有打通。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道:“直接去他那儿吧。”
邵明戚点头,路上陈杭还买了一束花,向日葵和桔梗花,听说是送给毕业学生的标配。但是陈杭看上了满天星,于是又买了一大捧满天星。
邵明戚道:“邵连不会喜欢的,我昨天让人给他送花,他只在手里拿了半分钟就扔掉了,和他书包一起。”
陈杭瞥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不也没去?”邵明戚反问。
“我去年去过了。”陈杭道,“而且如果不是你没叫我,我不会睡过头。”
“我如果亲自去的话,他会把花甩我脸上。”邵明戚看陈杭一眼,道:“关于你睡觉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睡一下午。如果你是个女的,我都要怀疑你怀孕了。”
陈杭翻了个白眼。
到邵连那里之前,陈杭还和邵明戚去买了吃的,想着要是懒得再动弹就在邵连那解决了午饭。
这一年,邵连都住在中蓝国际,他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回。邵明戚对他的装修风格大加抨击,连陈杭也不得不承认,适合酒吧的装饰,未必适合家居室。
对此邵连表示,你管我。
好在邵连还没有换掉原本的锁,赶着六月的天,陈杭和邵明戚手里拎着东西走出电梯。陈杭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陈杭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陈杭就被客厅中的鎏金水晶吊灯闪了眼,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把能速食的东西拿出来,冲着里间卧室喊道:“邵连!”
里间卧室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睡到现在还没起?”陈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
邵明戚把沙发上邵连乱丢的衣服和书,捡垃圾一样堆在一起,给自己腾出一个可以坐的空。
陈杭舔了舔后槽牙,问道:“你都看见了,就不能给他收起来。”
邵明戚施施然道:“我的手不是给他收拾家务用的。”
陈杭卷起袖子,刚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里间卧室忽然冲出来一个人。
尹书衣衫不整,满脸通红,衬衫扣子胡乱系在一起,赤着脚站在那里,局促道:“陈先生。”
陈杭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尹书开学之后又要学习又要照顾弟弟,就从陈杭的酒吧离开了,听说他跟邵连关系还可以。但是陈杭确实很久没见过尹书了。
尹书的腿不停打颤,站不住似的,他的声音也很哑。陈杭还没说话,尹书越发觉得待不下去,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从邵连家里冲出去了。
陈杭和邵明戚对视一眼。
没过一会儿,邵连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了看陈杭和邵明戚,问道:“他走了?”
陈杭点头。
邵连应了一声,故作镇定的坐在餐桌边,捻了一块陈杭买的烧鹅。
陈杭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邵连头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邵连赶紧躲,脸上的镇定消失了个干净,他跑到沙发那一边,跟陈杭隔着一个邵明戚,嘟嘟囔囔道:“没有的事,就是昨天考完试,我跟他喝酒来着,有点喝多了。”
陈杭气笑了,“合着还是酒后乱性啊。”
邵连辩解道:“就是···喝多了嘛!”
陈杭气的不行,邵连站在这边,观察着陈杭的神色,邵明戚不动如山。
陈杭指着邵明戚,“你教出来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