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月牙白的绢丝睡衣,衣服稍微宽大了些,腰带系的松垮,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脖,锁骨之下朦胧若现。
听到声响知道他回来了,苏禾抬起头,“早些外头有些吵,发生什么事了?”
许戈解衣进浴室,“进来几个不速之客,已经处理了。”
苏禾起身跟着进去,皱眉道:“皇帝的人?”
“不清楚。”总之是想他死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他坐在浴池里闭目养神,“你放心,府里的守卫是够的,那帮人近不了你的身。”
苏禾在池边坐下来,替他捏着筋骨,“你今天回来没第一时间觐见,怕是已落人口实,明天要去吗?”
“明天不去,我今晚被刺重伤,得养几天的伤才行。”一路风霜雨雪,总得歇几天养养身体。
不去也好,反正此次进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面子功夫做得足,皇帝就会放过许家?
没第一时间进宫,确实落人话柄
,但谁知宫里有没有设下埋伏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这五年来,皇帝想清算他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深。
心里琢磨,手下的力道不禁慢了。
许戈蹙眉,她又神游了?
手突然被抓住,苏禾整个人往浴池栽去,扑通掉进水里,水刚要灌进口鼻,却被许戈托住腰稳稳扶起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
狗男人也是够贱的,明明是他故意的,看来回到京都心情不错,贱性又起来了。
苏禾毫不给他面子,将灌进嘴里的水喷他脸上。
许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个翻身将苏禾抵在池壁,将她的睡衣撩起来……
苏禾,“……”真是哔了狗!
第五百七十七章 他是皇帝,何错之有?
“你不是重伤昏迷了吗?”被摁在墙上狠狠欺负,苏禾气得咬牙切齿,“也不怕刺杀你的人再来一波!”
许戈回京是干活的,他附在苏禾耳畔低笑,“老子要上战场的,不吃饱喝足怎么行?”
苏禾,“……”
他对这事来瘾也行,起码比沉浸在薛青义的死亡中无法自拔的好,加上这一路劳顿,两人确实好久没温存了。
许戈会来事,苏禾很快招架不住,任由他胡吃海塞。
不知睡了多久,院子传来三个孩子雀跃吵闹的声音。
枕边已经空空的,睡得太死,她连许戈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孩子的嘈杂,似乎夹着许戈的笑声。
伸个懒腰起床开窗,刺骨的寒意瞬间涌进来,入眼白茫茫一片。
后半夜雪很大,彼时已是晌午,到处厚厚的积雪。
苏禾五年没见过雪了,看着孩子在院里头打雪仗,不由跟着来了兴趣。
南方人对雪有莫名的执着,他们玩得不亦乐乎,许清姿手里捏着雪团跑起来,谁知脚下打滑摔得四脚朝天。
苏禾忍不住喷笑,不由想起沙县那年的雪灾,她也笨拙地摔过好几次,还被许戈取笑过。
许清姿一摔,躲避的动作慢了,身上挨了两个雪球,受委屈的她张嘴要哭。
许戈把她抱起来,“别哭,打回去。”递给她更大的雪球。
有亲爹保护,许清姿抱起雪球朝许承宣砸过去,然后躲在许戈怀里咯咯笑,“二哥哥活该。”
许承宣被砸得满脸花,哪里肯服输,他转身跑进寝室找苏禾,“娘,爹爹帮妹妹欺负我。”
他不由分说拉苏禾加入战队。
一家人闹累了,回屋里烤火,下人过来通传,说沈明轩来了。
许戈遇刺的消息已经在京都传来,他不打算露面,苏禾带着三个孩子去前院。
刚走几步,她顿下步子,“紫竹,愣着作甚,走呀。”
事隔五年,没有多少沈明轩的消息,但是苏禾知道他至今未婚,家里已经急疯了。沈明轩的医馆在京都颇有盛名,年纪轻轻便得了“沈一刀”的头衔,没少救死扶伤。
给他介绍亲事的人踏破门槛,奈何他愣是没有成亲的打算。
表哥这人嘛,在情感方面过于专一,估计还念着紫竹。
紫竹千头万绪,最终还是跟在苏禾身后。
几年不见,他已经褪去年少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跟苏禾问候几句,目光便下意识寻找起来。
苏禾看破不说破,让紫竹奉茶。
递茶的时候,沈明轩无意间触碰到紫竹的手,紫竹紧张地缩回来,茶盏掉落在地,茶水撒湿他的衣摆。
沈明轩有些慌乱的擦着衣服上的水渍,抬头望向她。
唉,都二十好几的人,看起来还像愣头青似的。苏禾忍住笑容,面儿上轻斥了紫竹两句,让她带沈明轩去侧院处理一下。
半盏茶的功夫,沈明轩回来,面色泛红,但神情稳重许多,跟苏禾表妹叙旧起来。
得知苏禾回京,沈氏昨儿个就想过来,不过碍于万历春的身份地位,她还是憋住了,传话让沈明轩过来打听。
沈氏第三胎刚生不久,是又给万大人添个大胖小子。
女儿归来,自己再添儿子,万历春春风得意,满月酒大宴宾客。
这五年来,他跟沈氏相敬如宾,没有纳妾养外室,沈氏恪守妇道举案齐眉,两人相处很是融洽。
沈琰已经十二岁,今年刚考到秀才,继续在学院读书,他想报考乡试但被万历春否了,要他满了十五岁再考。